[0048]书谕锋芒，朝无阙事（4）

他一孤寡老人，早已没了后人，那宅邸过段时日也要收缴了，刘过，你说，何来诛三族？你难道连那余下的奴仆都不放过吗？”

    天景帝今儿个打定了主意，于公于私都要保着尹杰身后之事，于私，尹杰活着的时候也是不予余力的偏袒自己，为臣恪尽职守，那日先皇驾崩泣血之声历历在目；于公，更要保她周全，已经死了五个耿直忠心的臣子，如果连这般位高权重，辅佐三代帝王的老臣都在自己手里保得不周，日后谁还会为自己卖命，还不得人人自危，他刘过托了大？

    “吾皇说这话，就是要诛臣那一片赤子之心，老臣与那齐泰无公仇，更无私恨，相反，反而同僚之情心心相印，奈何为人臣子，定当忠君爱国，刚持国法，秉公处置，就算是尹杰一死，他余下的身后之事，也要在这‘公衙’之内，料理妥当！”

    傍边一直未插话的离水，听得刘过那“大义凛然”的言语，冷冷喝道，“好一份赤子之心！”

    那刘过也不答话，反而叩首对着天景帝言道，“恶犬狂吠，是上宾管教无方，该杀。如像尹杰这般目无君上之臣，不严加处置，日后吾皇何来威仪四海？”

    刘过话音未落，却只听见猛然地“咣当”的一声，离水掀起龙案，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目无君上？臣以为，吾皇眼前就有一位！”

    离水的举动，惊动了“公衙”外跪拜的臣子，有些人大着胆子，站了起来，朝着“公衙”走了几步，却被身后同僚拉了回来，“莫要沾身，这不是我辈能操心的！回来，回来！”

    刘过也火了，心中言道，今日就是拼了，也要把尹杰黑到底，蔡文说得不错，不能给这小娃娃半点脸色，如不把尹杰弄个鸡犬升天，这朝堂之上有些人还不知道谁是本朝的主！要玩就要玩大的。

    刘过心想至此，从地上猛然起身，一掌击在身旁的茶几之上，扯着袖子对着天景帝质问道，“莫非，吾皇也认为离水此言目无君上之言是对的？”边说边气势汹汹地逼近天景帝身前。

    天景皇帝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连连后退数步，这“公衙”内堂毕竟是小了些，退了数步的天景帝忽然发现无路可退，先已经贴着离水身上靠上了墙边。齐泰也惊了一身冷汗，他看见今个天景帝并未有侍卫伴身，心中开口言道，“二次逼宫，二次逼宫，刘过啊刘过，你真是要死也要拉上我！”

    这“公衙”内堂，天景帝身旁唯一的小太监，虽说刚刚被天景帝一个巴掌打得委屈，可也在这个时候抢前一步，用那比天景帝还要弱小的身躯挡在刘过与天景帝之间，口中大喝道，“刘过，你在干什么？”那声音犹如女童一般稚嫩，根本无法威胁到刘过的脚步，但也惊了“公衙”外“正好”巡逻到此的侍卫。

    那领头的侍卫听得“公衙”内太监的喝声，回头与众兄弟递了个颜色，刷！刷！刷！横按腰刀，冲了进来，齐泰见得有侍卫闯进，连忙起身，口中喊道，“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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