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尔虞我诈，披荆斩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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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便就身穿黄金甲。

    书回正传。

    良久过后，刘过率先发话，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但字字不容反驳，“依照祖制，皇上冲龄继位，尚未亲政，只能问，不能下旨，不过虽说此事是发生于宫内，但禁军衙门是下属于兵部，就当给皇上学习的机会，破例一次也无妨！”

    他人看来，这刘过算是给了皇帝台阶下，可在天景帝耳朵里，这就是以退为进，威胁！口中说是，＂破例一次也无妨＂，可明白的意思告诉你，以后少管闲事，以后可不许再有，天景帝虽是娃娃，可本职是皇帝，耳读目染，这大染缸的皇宫，当然是听出来了。

    天景帝按捺了一下心里的怒火，冷笑道，“刘公！那朕就当场听听你们辅政与‘公衙’的同议，朕想知道，你们要给这些先皇侍卫，定个什么罪名！”

    “刘公”二字出口，众臣子明白，这是真儿真儿的不带一丝人情，这“公”字可不能随便说，除去本身职位所在，更应得吾皇垂怜，众同僚拥戴，才得此不成文的恭称，眼下天景帝口“刘公”二字怎么也不感觉是如上原由……

    “夜间擅骑吾皇御马，宫中御道行走，目无上位”刘过咬了咬牙，抬头说道，乃是欺君之罪，理应革职发配边疆充军效力，而这等众人乃先皇贴身侍卫，拘禁时口出怨语，咆哮执法，罪加一等，斩立决！”

    处死？皇恩浩荡，毕竟是先帝侍卫军，不看僧面看佛面，又如今天景帝无人可用，这等人还是放心得很，天景帝不禁吓一跳，内心怨恨道，刘过施暴，口中言道，“那几人先帝随行侍卫，伺候身边也十好几年了，朕他日皇子时，也时常听得先皇夸奖，不就是骑了朕的御马吗？多大个事情，至于要斩立决？太过分了吧！朕要赦免他们！”

    “皇上这话怕是说得不是时候！”刘过大步一迈，冷笑一声回奏道，“本朝国典不可因徇私而废之，前朝早有明鉴，大‘真’国也有祖制明训！目无君上，擅骑御马，那几人已于昨日午时，点名正身，刑典于禁军衙门内了！”

    哗然！“公衙”内因刘过的一语出口，皆倒吸凉气，齐泰和尹杰更是震惊失色，二人颤颤巍巍的互相对视，都发现对方脸色蜡白，眉宇间皱纹深阴，齐泰毫无征兆扑通跪在地上叩头，老毛病不自觉地乖乖就范，努嘴伸舌接着挤眼，舌头在口里绕两圈嘴角溢满唾液后，哆哆嗦嗦地开了口，“皇……皇上，臣…臣臣等，关于侍卫军擅骑御马一案并未议定，刘大人擅自决定的，这……这…”

    齐泰说道此处，不敢再言语，他偷偷地抬头看了刘过一眼，在一瞧这娃娃天景帝也等着愤怒的眼神直视自己，内心惶恐，这两边都不得罪看来是做不来了，索性豁出去，“明典法，大‘真’国内侍，侍卫军，禁军，皆是皇家奴才，议定奏报方可定案，刘……刘大人此举，乃擅诛天子近臣，恳请皇上定罪！”

    “公衙”内列位臣工，听得齐泰之言，接连下跪。刘过的举动胆大妄为，没人愿意和他一起共赴黄泉，这可是实打实的大罪，虽说现今刘过权势滔天，可这毕竟还是人家韩家的天下，前屋内，委屈的求饶之声不绝于耳，听得天景帝不胜其烦。

    是老夫擅自做主的，可那又怎样，想把自己择地干干净净？老夫偏偏不让你得逞。心言此处，刘过咯咯地大声笑了出来，又不紧不慢地说道，“齐泰大人，那几位皇上贴身的侍卫军，擅骑御马，当日前去缉捕时，你不是也口吐脏话，骂他是＇不长眼该死的奴才＇吗？怎么？老夫提前动了手，你却倒是做起了好人！你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他们呢？还是说，你这次不想明证法典，准备要徇私舞弊？”咄咄逼人！咄咄逼人！

    齐泰被刘过的反问弄得顿时语塞，内心正盘旋着如何对答，却听见门外一太监喊道，“彭王妃驾道！”一声驾道，让众人惊愕，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彭王妃？彭阳府的？这人……天景帝也被这喊声弄得一头雾水，彭王妃？而在场的一些老臣，些许间突然想起来这彭阳府的王妃！这老妪为何此时驾道？不解的众人看着彭王妃面色阴沉，众宫女扶着跨进“公衙”门槛内。

    齐泰是个武将，这是真儿真儿，这时局逼得他像个文臣一般的活着，从小军中历练，南征北战，他军中头头正是本朝的彭老王爷，可当年这彭老王爷外人唤得彭疯子，做事不计后果，不留情面，咱这大“真”国，后半段的杀伐之路，可就是靠着彭老王爷。

    二祖韩良平正是靠着彭老王爷和新三军征战余下半壁，打下了一统江山。江山永固，彭老王爷功不可没，封了王。可韩郎平忌惮着，功高盖主。

    可巧了不巧，这节骨眼上，彭老王爷的王妃四儿子，而这四儿子没过多久就夭折了，几个月过后，庆安帝降生，二祖韩良平，大笔一挥，降旨彭老王爷，王妃入宫做了庆安帝的奶妈，反正您老三个儿子战死沙场，四子夭折，没儿子把在手里，那就把你女人献上来。得了！至此，彭王妃入住宫内，像个幽灵一般，很少能听到她的名字…

    齐泰可知道，这老太婆精明强干，不亚于彭老王爷，自己又是人家的小人，早早地就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这“公衙”的前屋，除了天景帝，其余臣工皆跪拜，刘过更是心中咯噔，虽是伏在地上，可双全紧握，很是不甘，内心强定自己镇定下来，旋即暗想道，“这老妪我倒是把他给忘记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就算你有彭王爷身后撑腰，可我还有三军在手，”心中这般想着，可口中却一言不发，鱼死网破不是他的本意，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说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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