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0]黄钟毁弃，瓦釜雷鸣（4）

忙满脸堆笑，脚步又加快了几分上前，并未行跪拜之礼，反而是拱拳，标准的军营礼节，低声道：“卑职给刘大人请安了！还请大人恕罪，在下戎马半生，实在是学不来文臣之礼，还请刘大人海涵。”

    “呵呵！起来吧！我知道你，几年前战场上受了重伤，今年开了春了转到兵部，你这礼本大人收下了，莫要言他。”刘过右手平伸，声音大得满公衙的人都能听到，“你手里拿的什么？”

    兵部员外郎听到此言，有些惊愕，这可是封了铅水的军情，必须由吾皇亲自御览，但见刘过并未把手，只得将手中匣子，双手奉上，有些大声的回禀道，“彭阳府彭老王爷的奏章。”

    彭阳府？蹊跷了，刘过正欲再说，却听殿内天景帝大声问：“是何人在殿外喧哗？”

    刘过双手整理衣冠，一边踏进殿来一边说，“老臣刘过，恭请圣安！”打个样的做了个跪拜，这膝盖骨还没着地呢，刘过便不等天景帝发话，自顾自的起身，倚老卖老的言语道，“老臣年迈，跪久了双腿受力不得，恳请吾皇垂怜，容得老臣自作主，起得老身侍候皇上！”

    天景帝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可以，你起来，话说刘过，你要是真得感觉年老体弱，何不至仕，颐养天年呢！”天景帝此言，听得在场臣子心跳加快，有些人已经开始喘着粗气，还未等刘过回答，天景帝便转脸，背对着问刘过问道，“宇达、罗伟、宁密、罗强、万明联名的奏议，想必你已读过的了？你是怎么想的，齐泰的意思是……”

    刘过心里听到天景帝此番言语，嘿嘿一乐，将头微微一抬，鼻孔正对着天景帝，不卑不亢，地举手一揖，侧着头，看着齐泰与尹杰二人，颇为不削的答道：“老臣昨日晚间就看过了，宇达、罗伟、宁密、罗强、万明身为地方父母官，朝廷之脸，地方之威，教化百姓，不遵祖训制度，欺君罔上，且无人臣之礼，吾皇初登大宝，联名上奏，不敬圣上，按律大不敬，宜处绞刑！不知圣上为何将此等五人联名的大逆不道之奏折匣子里不发？此为何意？”

    话说得又响亮又利落，中气极足，哪有年老体迈之样，满公衙的臣子，无不面面相觑，这刘过无礼至极，可没有一个臣子赶出来应对此言。

    天景帝不禁脸上变色，倒抽一口冷气心中思叹道，“这刘过素日虽然无礼，尚不至像今日这等放肆，定是想着趁此机会发难与尹杰，减其党羽，真是越发有恃无恐了。”心里便有几分不悦。

    再看看左右侍卫，除了几个有点面熟外，别的都不认识，想想殿外阎罗殿般的摆布，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门前警戒的禁军随着刘过的到来，足足增加了一倍有余，一个个面带肃杀之气，而这些禁军兵勇中就有张乃宇……

    “侄子，当时我的心情怒火中烧，那话语，和当年逼死大哥的情景是一样一样的。”说道这里，张乃宇脸色腊青，那三人除了王善保不明之外，另外二人都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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