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江上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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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船无声无息地起航了。

    一直到用晚膳的时间，等船距离河阴有一段距离后，竹风这才出门，到甲板上用饭。

    在出门前，他先换上了一套早已在房间里准备好的衣服，佩戴好玉饰和香囊，顿时光鲜亮丽，打扮得完完全全像一个出来游山玩水的富家公子一般。他本是习武之人，常年穿短衣，这副装扮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竹风并不知自己坐的这是盘龙江上价格最高的客船，但就看船舱的装饰以及客人们的衣着打扮，他也能猜出一二，故意穿成这样，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竹风的长相，并不算特别出众，若是在平时，这幅装束可能还回吸引别人多看他两眼，但在这条船上，富家公子之中，就显得平淡无奇了。他来到甲板之上，在仲夏时节，船上供客人用膳的餐厅就设立在此处。

    到这个点，全船人几乎都聚集到甲板上来，显得格外热闹。

    上等黑山羊绒制成的地毯铺在地上，桌案上摆满了山珍美味，人们可以席地而坐，大快朵颐。

    两旁还有弹奏琴瑟的婢女，掌灯的童仆，全是专门为船上这些客人而服务的。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丝绸锦缎加身，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吃喝的也是珍馐美酒。每个人周围都带着三五仆人，也都是衣着华丽，容貌光鲜，依傍着大金矿脉得天独厚的优势，东域富商获得的富庶奢靡生活，由此可见一斑。

    相比之下，竹风的穿着打扮就略显寒酸，他一个人静悄悄地找一个角落坐下来，身边没有一个仆人陪同。

    但马上，就有船上的伙计给他送来了美酒好菜，让他不受冷落，这船家做生意的手法，还真是高明。

    竹风让这些人先下去，自己就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一边欣赏着江上的风景，一边饮酒取乐，盘龙江两岸街市繁华，灯火通明。

    也许是出于习惯，他边看风景，不知不觉中就把船上这三十几号客人都观察了一遍，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角落里的一个人身上。

    此人背对着竹风，看不到容貌，竹风之所以会注意到她，完全是因为她身旁一个巨大的黑布袋子，竹风心中猜想，此人应该就是变装后的楼心月了，看身形，倒是比楼心月要高大一些。

    他记得临行前楼心月的嘱咐，因而自己不便贸然上去相见，于是端了一杯酒，悄悄绕到此人前面，表面上装作欣赏江上风景，实则是悄悄去看她的相貌。

    这一看不打紧，可生生把竹风吓了一大跳。

    只见此人额头前凸，颧骨高耸，样子格外吓人。虽然长相像是男人，却擦着脂粉，又穿着女人的衣服，确实是女人无疑。竹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楼心月也真的狠毒，舍得把自己易容成这么一副模样。

    不过当下竹风也暗暗赞叹楼心月手法之高超，想想自己儿时在京城，常同几位哥哥一同拜访的那个神秘艺人，他的易容术，也不过如此了吧。

    想到此，竹风默不作声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吃着喝着。此时人群酒足饭饱，都渐渐散开了，或是各自回了房间，或是在甲板上逗留散步。

    经过这一晚上闹腾，甲板上现在是一片狼藉，地毯上洒满了各种食物和美酒，甚至还有人喝醉后的呕吐物，竹风看在眼里，皱了皱眉，也准备离开。

    就在刚起身朝船舱走时，甲板上来了一群人，有十来个，都是上了年纪的妇人。她们同那些年轻的童仆婢女不同，是专门负责收拾东西的，因此往往是等到客人都走了以后，才从船舱里出来。

    其中一人走到了竹风身旁，默不作声地跪在地上收拾了起来，竹风看她身着粗布衣衫，约摸只有四十多岁的年纪，身子却已经佝偻了，脸上沟壑纵横，一看就是饱经风霜。

    竹风看了她一眼，伸手便掏出一些银子，递到她手上，说道:“大娘，多谢了。”

    那人接过银子来，抬头看了竹风一眼，眼神中黯淡无光，她站起来，朝竹风欠了欠身，说道:“多谢公子。”声音沙哑，含混不清，竹风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从河阴到云州城，走水路只需三日便可到达，如今距离竹风上船已经过了三天，按船家所说，不出意外的话，明日正午前便可到达云州城。

    此时正到了用晚膳的时间，竹风走出船舱，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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