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祁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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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移动集团审计部的办公室里，祁强正在为一份专项审计报告写最后的结论。

    前一段时间，根据集团领导的要求，祁强对各省移动公司增值业务方面进行了集中审计调查，确实发现了很多问题。他尽量站在中性的角度，对各省移动与增值业务合作商的财务往来问题进行了梳理，而没有先入为主地把杨建军先装进去，寻找所谓的证据。各省下面的违规操作确实很多，但不见得都和集团以及杨建军有关联，相反地，像岭南这样的大省问题最多，很多时候都是先斩后奏的做法，并不听从集团的指挥。

    祁强在报告里写道：

    2007年至2011年，某省移动7项合作类增值业务未签订合同即上线运营，涉及金额上千万元；另一省移动公司违反工业和信息化部有关规定，新增某项不合规增值业务用户逾千家；岭南移动违反规定引入数十家注册资金未达到规定要求的服务供应商；长白移动及其所属分公司与无资质供应商签订服务或采购合同，涉及金额数千万元。

    在调查各省移动公司问题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发现杨建军的经济问题，反倒是范阳，有插手下属公司业务的重大嫌疑，各省工作人员反映他与sp、cp企业关系密切，经常一起出现在各省分公司，施加影响。至于范阳背后是否有杨建军的影子，现在还无法下结论。

    其中，地处东北某地的长白移动，反映范阳和某sp业务人员一起到访过，而且出双入对，影响极坏。岭南移动则反映范阳曾经要求他们引入某cp公司的视频内容，被婉拒后恼羞成怒，后来在kpi指标方面处处刁难。

    面对这些情况，祁强陷入了沉思。

    对于各省分公司的违规现象，祁强的建议是处理相关人员，并且清理各家不合规的合作企业及业务。如果问题只涉及到范阳这个层面，杨建军所在的集团主管部门还不至于被一窝端，引起更大的震动和风波。

    至于杨建军和赵向东这条线上，根据有关部门转过来的线索和证据，似乎问题集中在庞佩佩身上。经调查，庞佩佩是杨建军的秘密情人，杨建军与前妻正在办理离婚手续，但却没有向组织上汇报过此事，而在离婚手续完成之前，他和庞佩佩的关系也是组织纪律所不允许的。赵向东为庞佩佩支付的医疗费用该怎么定性，这个问题却一时不好把握。

    祁强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揉了揉微微发酸的太阳穴，去饮水机那边给自己的保暖杯续了一点热水。他在不大的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整理着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思绪。

    这个案子，越是深入调查下去，祁强越是为杨建军和赵向东担忧。这两个人，从传统意义上来说，都是重情重义的好人。特别是杨建军，专业能力强，年轻有为，虽然在婚姻问题上处理得不好，但在祁强看来，他还是一个温良敦厚的好男人。问题是，世俗的评价不能代替社会法则的判定。杨建军和赵向东的个人关系那么密切，而赵向东又在移动增值业务这个领域里做事，两人之间的问题要是深究下去，真的可以保证没纰漏吗？

    至于庞佩佩，因为在集团工作过，所以祁强也听到过下面的一些私下议论，说她为杨建军付出了很多。既然都是好人，为什么要陷入到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之中呢！

    最后，祁强回到桌子前，拨通了一个内线电话。

    “领导，您在忙吗？”

    “是祁强啊？怎么，有事儿？我十点钟会议前还有点儿时间，你过来吧。”集团副总裁和蔼地说。

    在领导的办公室里，祁强向集团分管副总裁汇报了自己的想法。那位头发花白、德高望重的长者在听完祁强的汇报之后，点点头，说：

    “我同意你的看法。不管谁有问题，我们都要查，老虎、苍蝇一起打，这也是上级领导机关对我们运营商的要求。你就按着自己的思路查下去，重要的是证据，有什么需要我协调的，就来找我。”

    “目前还没有需要您出面的地方，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

    “对了，那个庞佩佩，原来是在集团工作过的，对吧？”

    “是的，在杨建军那个部门。”

    “那也可以重点查一下。”

    “好的，领导。”

    “嗯……还有一点，祁强，你要跟纪检那边多通通气，协调行动。”集团副总裁最后善意地提醒他。

    “没问题，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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