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外人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
曹姨娘告诉她,她娘住在赵府的那段时间,总是和赵志隼冷战。
有一次赵志隼喝得醉醺醺地冲进曹姨娘的房间,将她当成了她娘,满嘴胡话。
他说他连她娘的一个随从都不如,每日都有不同的男人进出她的房间,可他只是想进去坐一会儿,就被她赶了出来。
他还说亲眼看见她娘和几个男人在内室,场面不堪入目。
赵令仪知道,曹姨娘怕她生气,所以尽量含蓄表达了,事实其实已经呈现她面前了。
至于她娘的死因,曹姨娘说她曾听赵志隼说过,月凝公主和那件事有关。
谁是月凝公主,当今长公主,宋依斐的母亲。
皇帝的姐姐为了让他专心治国,杀害了红颜?这动机确实说得过去。
赵令仪醉了,她举杯对向明月,眸光里闪过那张对她温柔如玉的笑颜。
“宋依斐,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是继续查呢,还是就此放手?”
她再次灌下一杯酒,恍惚间她又看到了她的母亲。
酒真是好东西,能让她变得迷糊,想看见什么就能看见什么。
再次倒满一杯酒,刚要喝下,手臂却被人扣住了。
“你喝够了没有!”周嫮生双眼瞪得血红,握住她手臂的五指十分用力。在楼下,他便听见了她的呐喊声。
在他眼里,她睿智、聪慧,为了查清母亲的死因敢跟任何人叫板。
可是如今呢,喝酒买醉,质疑自己的母亲,这还是赵令仪吗?
“你是谁?哦,你是我母亲的几百男人中之一。你总说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事实,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事实?”
“你不敢说吗?我替你说!她淫秽不堪、才德兼失、不负责任、不从妇道,她……”
啪!
手掌还举在空中,赵令仪愤恨抬头,瞪向他。“你凭什么打我?连我名义上的父亲都不敢打我。你又想告诉我,你有可能是我亲生父亲是吗?不如你去我问问我母亲,到底我是不是你女儿!”
赵令仪扶着楼梯下楼,走到院子里时,抬头看了看阁楼上的身影。
嘴角弥漫着嘲讽。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她今日就不用挨这一巴掌。
阁楼上,周嫮生举起她留下的酒壶,对着嘴直接灌下。双手止不住颤抖,连同身形也跟着晃动。
“公主,属下对不起您。我不该打她,我应该护着她才是,我错了。”
堂堂七尺男儿,对着圆月痛哭失声。
翌日,赵令仪因宿醉头痛,再加上脸也肿了,便在房里休息。
春分告诉她,周嫮生在她门口守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回屋。
听到这件事,令仪内心淌过道不明的情绪。
若说恨他,谈不上。他为她所做的事,就算是打她十巴掌她也无话可说。
若说不恨,他根本没有立场可以打自己。
“小姐,不好了。”
赵令仪刚刚喝下一口粥还来不及咽下,春分便推开门火急火燎地冲进来。
“天大的事也得等吃了饭再说。”
“可是……”
“寝不言食不语。”
春分困难地闭上了嘴,候在旁边等她喝完一碗粥,才迫不及待地开口。“小姐,我听人说宋家与纪家订了亲,就在今天。”
她真担心自己憋出病来,她也能猜到赵令仪的反应。
“哪个宋家?”赵令仪擦拭嘴角的痕迹,目光下沉。
“还有哪个宋家,长公主趁着宋大人不在,就将两家的亲事定下了。”
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她都快急死了,怎么她家小姐还是这么镇定?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赵令仪收起手绢,靠在床榻上看起了兵书。
春分傻眼了,心上人定亲了,不该是这个表情啊。
“你还有事?”
春分摇摇头,往房间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趴在门框上呕吐。
赵令仪上前搀扶她坐下,见她脸色苍白便让人去请大夫,却被春分拦下了。
“小姐,我这不是病,不用找大夫。”
赵令仪不放心,让人去找周嫮生过来,这回连春分都拦不住。
周嫮生到了房间之后,目光落在赵令仪身上,却发现她有意避开,便将心思放在病人身上。
没过多久,他便收拾起了药箱。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要什么补药你尽管开。”春分猜不透他的心思,瞧他一脸严肃以为春分得了什么重病。
“她确实需要补,一人补两人受嘛。”周嫮生嘱咐春分不能太劳累,要多休息,便离开了。
赵令仪此时才反应过来,盯着春分平坦的小腹。
春分被她盯的不好意思,羞红了脸侧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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