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帮人帮己

能帮到你。昨日恩惠令仪谨记，今日的事，恐难实现。”令仪起身，腰背笔直。

    她已有了送客之意，柳瑟舞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可你还未听听说让你帮忙的是何事，为何直言拒绝呢？还是说，你和纪芙蓉其实是一种人？”

    将她和纪芙蓉相提并论，赵令仪怒不可遏。她对眼前这个女子已然失望，先前对她的好感更是不复存在。

    “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不送。”赵令仪负着双手走向九曲桥，脚步坚决。

    前世，她本有一个好友，是宫中的婕妤许颜秋。

    当时的令仪虽没有侍寝可是时常被皇帝召见，谈论国事或是对弈解乏。许颜秋时常找她解闷，还多次帮她解围，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姐妹。

    几个月之后，皇上便不再召见她，后来她才得知，许颜秋从她那儿学习棋艺和对国事的见解，将她取而代之。

    赵令仪并不恨她，因为她让自己不用再面对圣颜，能安安静静地在宫里生活。

    之后她听说许颜秋独得圣宠半月，被接连封赐，最后成了许贵人。

    不过，结局惨淡。

    她好歹也熬到了皇帝驾崩，而许颜秋死于难产，一尸两命。

    与她而言，朋友只是一件多余的物品，不要也罢。

    柳瑟舞看着她的背影，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悲戚，脸色十分复杂。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离开这儿。

    可是现在，她觉得赵令仪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那么冷漠。

    “我被父亲逼婚，对象便是昨日你见过的刘谦，希望你能出手相救。”柳瑟舞对着已经走到桥那头的背影喊道，可当她说完，背影也没有停止移动。

    当她彻底心灰意冷时，却发现原本已经离开的人，此时就站在她面前。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朋友的。”柳瑟舞喜极而泣，拉着赵令仪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赵令仪收回自己的手，背对着她。“刘谦有正妻，你父亲是朝中重臣，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怎么可能让你嫁给他？”

    柳瑟舞是嫡女，断然不会为妾。就算是正妻，那刘谦也配不上她。

    所以令仪猜测这其中也许有什么原有。

    “刘谦的祖父对我父亲有过救命之恩，那时我父亲还只是一位千夫长。当初我父亲对他有过承诺，若有嫡女便嫁于刘家为正妻，若有嫡子便娶刘家女儿为正妻，昨日是我生辰所以才晚到，可我过了十五生辰便得嫁于那刘谦。”

    柳瑟舞娇容悲戚，让人下意识想要怜惜。

    两家都是名门，承诺之说不可能更改，这亲她恐怕是推不开。

    “你可有兄长？”

    “有，可刘家没有嫡女，只有刘谦这一个嫡子。我爹也不可能让一个庶女进家门，所以……”

    所以她成了兑现承诺的唯一人选。柳元麟的为人她听说过，食古不化，要他改变主意根本不可能。

    “我绝不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共度余生，那样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区别？”

    柳瑟舞和她见过的女子有些不同，她敢忤逆自己的父亲，敢憧憬自己的未来。这样的性格与如今的她极其相似。

    前世，若她能像柳瑟舞那样不肯屈服，就不会嫁给一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要大的男人。更不会将大好青春葬送在宫内某个角落。

    “这个忙，我帮。你别急着道谢，能不能成，我不能保证。”

    “只要你肯出手，即便事与愿违，我也认了。”

    柳瑟舞感叹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对的事，也对赵令仪刮目相看。整个京城，恐怕也只有她肯帮自己了。

    赵令仪让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她，然后她才能想办法。

    午后，赵令仪将柳瑟舞送出府，途中遇到了刚刚出关的周嫮生。

    “我正要去找你，这是我为你特制的驱寒灵药，从今往后你在冬日都能出门了。”周嫮生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这药的药效，说到一半才发现站在赵令仪身边的女子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这位是……”

    “小女子柳瑟舞，见过周将军。”柳瑟舞俯身行礼，双颊透着依稀红晕。

    “原来是柳元麟的女儿，难怪会认识我。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给你买糖吃。如今我已经不是什么周将军了，你可以叫我一声周叔叔。”

    周嫮生似乎想起了往事，颇为兴奋。

    “瑟舞还是唤你周将军更加亲切，日后再来拜访。”柳瑟舞匆匆告别离去，留下一脸呆萌的周嫮生，和目光深沉的赵令仪。

    “下次别在女孩子面前说抱过她，要不然被别人听到，不定怎么想呢。”

    “你小时候我也抱过你，只是那时候你还不记事而已。”

    赵令仪瞪着飘飘然而去的红影，愤恨不已却拿她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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