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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声闷响,泡沫四溢,饮料洒了一地,还溅到了旁边的几个乘客,车厢里顿时响起了叫骂声。再看那人,却对周围怒目而视的乘客嘿嘿傻笑,随后仰起头,旁若无人地嘬着罐子里所剩无几的饮料,嘴里发出满足而夸张的“吧嗒”声。车厢里议论纷纷,那人却将易拉罐捏扁,又把手中的拉环抛到空中,落下来时一把攥住,复又再抛起来,自己玩得分外开心。
“这是个傻子啊!又没有人管?!”后座一个光头乘客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裤脚,嘴里大声喊道。见车厢里无人回应,光头乘客站起身,对着傻子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算我倒霉!”
“喂,你怎么打人啊?他是个傻子,你不能欺负残疾人啊!”旁边一个大胡子乘客站出来打抱不平。
傻子被打后先是捂着脑袋,显出一副委屈惊恐的样子。见有人撑腰,就冲着光头撇了撇嘴,随后继续开心地抛拉环。
光头和胡子却争吵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车厢里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咦!这拉环上好像有字啊,给我看看!”胡子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一声,随即抢过傻子手里的拉环,举在高处大声念道:“一等奖!”又抓过捏在傻子手里的易拉罐,对着罐身念道:“一等奖,奖金8万元!……真是傻人有傻福,这个抽奖活动前两天还在电视台做广告呢,没想到今天中大奖的却是个傻子!”
“喂,你可不能欺负傻子啊,快还给人家!”光头凶巴巴地说。旁边立时响起一阵啧啧惊叹声和窃窃私语声,车厢里除了元清和元杰仍在闭目养神,其他人几乎都瞪大了眼睛,等着看事情的进展。
“这样吧,咱们都是出门在外,这傻子中了奖也不会领,如果他一下车把罐子丢掉了,就等于白扔八万块钱。不如大家一起凑点钱给他,有多少算多少,然后咱们拿着罐子和拉环去兑奖。前面再有两站就是雄西商场,那里就有一个兑奖处,奖金领出来,按照出钱的比例分掉,大家看公不公平?”一个文绉绉的大背头乘客站出来提议道。
光头和胡子听了都连连称好,光头立即从包里数出一千,胡子从包里抽出八百,都交给了大背头,推举他负责收钱做统计。旁边一个老年乘客抖着手也从包里摸出五百块,一个带小孩的妇女摘下一串金项链着急地问:“我没带钱,这个链子八百多块买的,能不能作数?”
大背头看也没看就把项链抓过来道:“没问题,给你计八百,戒指项链都算数,反正是抵给傻子的。”妇女就又取下手上的金戒指说,这个比项链更值钱,要算两千块。周围陆续又有几人拿出三五百的,还有押耳环押手表的。
“吱”的一声,车子停靠在一个路边小站。大背头把易拉罐和拉环从傻子手里抓过来,塞在带小孩的妇女手中,嘴里叨咕着“拿好,一会儿兑奖,全要靠这个”,又将收来的钱和首饰一股脑塞进傻子兜里,嘴里嘱咐着“今天算你好运,别让人抢了啊”,而光头和胡子则走到车门旁边,不耐烦地把傻子连轰带赶撵下了车。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光头、胡子、大背头忽然一下子全跳下车,车门在身后咣当一声关紧,继续朝下一站驶去。
走出不一会儿,带小孩的妇女和凑了钱的几个乘客感觉不大对头——刚才闹哄哄的几个人,怎么也不等着分奖金,就全下了车呢?于是几个人凑到驾驶室旁,向司机询问兑奖处在哪里。
“兑奖兑奖,兑个鬼!”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都是一伙儿的,经常在车上骗人。”
“哇”的一声,带小孩的妇女跌坐在车厢地板上号啕起来:“遭天杀的啊……我就这么点嫁妆啊……开车的你咋不早说呢……”大人哭孩子叫,中巴车里顿时炸了营。
“他们是团伙,公安抓了几次都没抓到。我一个小老百姓,家里有老有小,换了你,你敢讲?要怪就怪自己不小心!”
彭福生目睹这一切,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掏出大哥大报了警。他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但那几个人的演技配合得确实娴熟,等真正明白过来,人早没影儿了。扭头再看元杰和元清,二人始终在闭目养神,对身边的一切并不为所动。
从雄西回到北京,已是晚上十点多。三人一整天没吃东西,颠簸一路,肚里早已咕咕叫,于是找了家干净的小餐馆,点了几盘素饺子。
彭福生还在为车上的事纠结,他盯着元清忿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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