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亦森来时,我正在卫生间洗脸,整张脑袋都埋在冰凉刺骨的水里,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舒服些。
他把我从脸盆中提了出来,拧着整齐的眉毛冷峻地审视我,我故作坚强地迎上他的目光,右手紧紧拧了大.腿一把才把眼泪逼退。
“你这是做什么?”良久,他才出声,语气阴沉。
水珠顺着脸颊滚到脖子,我推开他挑起他背后的毛巾重重地擦了一把脸,回应道:“杂志上说冷水洗脸可以美容。”
胡诌的话,他肯定不信,却没有继续追问。
我问他怎么来了。他说他办完事回家发现我不在,赶紧给我打电话,知道我的下落后肯定要来找我。
搁平时,我肯定被他的甜言蜜语感动的一塌糊涂,虽然嘴上告诫自己远离他给的糖,心中却十分享受被他呵护的感觉。
女人大多口是心非,这次我不会了。
“是不是余光明的事耗了你一晚?昨晚我遇到了余雪明,最后她被莫小姐带走了,你们商量的怎么样?”我想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假如他告诉我真相,做他一辈子的情.妇我都愿意。
假如他骗了我,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或许心会死,或许会在情.妇的路上一直走下去,就像田孟,为了钱跟不同的男人厮混。
这个世界本就黑暗,纸醉金迷的日子还能麻痹一下空虚的心灵。我有点明白田孟当初为什么走上这样一条路,她肯定受过很重的情伤。
“嗯,的确为了余光明的事忙了一.夜。”说这话时他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根,继而转身看向灰蒙蒙的窗外,末了淡淡说道:“你放心,余光明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还是骗了我。惩罚这种鬼话,我现在一点都不相信,因为惩罚只对无权无势的平民有用。
我强忍着抽出手机甩他脸上的冲动,上前两步环住他的腰,脑袋轻轻在他后背摩挲,娇声道:“谢谢你帮我报仇,田孟的仇必须要余光明用命赔偿。”
他的身子明显一僵,不过一秒又恢复正常,他浅笑,“傻女人,我是做正当买卖的,不会敢违法的事,我把余光明送去了帝都,自然有人审问他、给他判刑,他犯得事罄竹难书,估计是个无期徒刑。”
这些敷衍的话,在我得知真相前或许有点用,但现在只会叫我觉得失望和恶心。
不过有件事我可以确定,他无缘无故地接近我帮助我,并不是因为爱我,或许我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又或者我是他某一环节的关键棋子,总之他接近我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暂时不能把那条彩信拿出来,免得打草惊蛇。我要不动神色地待在他身边,一步步揭穿他的面具、调查事情的真相。
“田田。”他吸完一根烟,转身把我搂在怀里,“如果你想回来住,我陪你。”
“不!”我条件反射般拒绝了他,在我这自然没有在他家获取的信息多,现在的我心境完全不一样,即使他家有莫璃,我也要住回去。
“为什么拒绝我陪你?”他拧住我的脸蛋,手指上沾染淡淡的烟草气息。
“不是拒绝你陪我。我还是住回你那里吧,离我单位较近,而我不想叫莫小姐觉得我是个事精。”紧急之下我想到两个借口。
蒋亦森没有多想,说:“好,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
接下来的日子我全心全意投入工作,因为我知道只有工作不会辜负我。
而蒋亦森依旧早出晚归,有时候早上在申城晚上就去了帝都,第二天早上又回申城继续工作,很是繁忙。
莫璃跟在他身侧忙前忙后,一起出双入对,俨然一对相互扶持的劳模夫妇。
就在新年前一周,我跟甘露去趟帝都出差,她说干市场的没有节假日之说,只要客户有需求我们就得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和资源,这样才能挣到钱。
在生意场上甘露干练精明、最擅长的就是随机应变,时而温柔谦虚时而言辞犀利,每次都恰到好处收放自如,难怪她是周强最看重的员工,我跟在她身边确实学了点东西,她比较照顾我,在酒桌上帮我挡了很多杯。
接触久了,我发现她并没我想象中讨厌。人的认知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变化,我多希望将来某天,蒋亦森突然成了我心中独一无二的英雄,而不是算计我的小人。
甘露跟对方签订合同的那天傍晚,供应商请我们一行四人去酒吧放松,对于陌生的环境我始终是排斥的,我拒绝供应商的好意早早回了酒店。
进电梯前我跟远在申城的蒋亦森聊微信,给他简单地汇报了下今天的行程——这是我出差的必修课,一天不落。
电梯里我接到他的语音消息,他问我想不想他。
想不想?我扪心自问,其实有点想的,只是没有曾经那么留恋罢了。
出了电梯,我打了个想字,不管是否真心,最起码我们要做到表面上和平亲密。
还没点击发送,他的电话来了,接通后他第一句话就是,“田田,你想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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