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女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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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头意气消沉，手捋山羊胡须缓缓地说出一段儿往事：“我李家乃是陇西望族，晚唐以后世居铁岭卫，老朽受大明皇恩，初承父荫授指挥同知，后立了些微末功劳迁都督佥事，二十年间累功迁辽东总兵官。万历皇爷在时，受命平定宁夏哱拜叛乱、又平壬辰倭乱，杀伐决断，从不作妇人之仁，白山黑水之间诸蛮听了我李如松的名字，确能止小儿夜啼。

    那年老夫帅两千轻骑长驱奔袭碧蹄馆。这碧蹄馆乃高丽西北的一处驿站，倭寇驻大军于此。不意连日阴雨连绵，丘陵道路泥泞不堪，不利于骑兵，又中了倭寇的埋伏，倭寇围困数重，鏖战半日，属下战死者半。有金甲倭将换作小野成幸的骑东洋马持长刀直扑老夫，阵斩老夫爱将李有升。幸属下杨元率一千骑兵杀透重围及时赶来，一箭射杀金甲倭将小野成幸，老夫才得以身免。

    后来小野成幸的兄弟海贼王小野镇幸矢志报仇，买通降虏李平胡，阴知老夫出塞之期，半路埋伏，使老夫身膏草野，暴骨塞外！大丈夫以身许国，死则死矣，不料又从这九转轮回空间活了过来，多活一日也只当是个赚头。只是……

    老夫戎马倥偬，罹难之年幼女尚在襁褓，稍稍成长，虽是巾帼，不让须眉。且喜舞枪弄棒，意欲为老夫报仇，在杭州府操练水军，欲从海路攻打海贼王，可她哪里知道小野镇幸的厉害！虽说后来南原之战中，杨元失机战败当斩，不得已化名杨希恩以李代桃僵之计离了辽东，辗转来到杭州辅佐小女，但亦恐独木难支，不是小野镇幸的对手。”

    “哈哈！哈哈！”王栋突然放声大笑，声震四野，引得人人侧目。他笑着说：“李老师，您的表演艺术真是炉火纯青，不愧是德艺双馨的老一辈艺术家，来我们这‘一般一般、全国倒数第三’的医专教书，这是我校的荣幸啊！学生王栋，也算是半个历史爱好者，敢问贵千金可是人称‘绯翔虎’的李华梅？”

    李如松一愣，说：“没想到小女的名声已然传遍了九转空间，连你这样的小儿辈都有耳闻，不错！不错！庶几无堕家声矣！”停了一下，李如松又说：“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女蒲柳弱质，对上拥有果实能力的小野镇幸难操胜算！万一有个闪失，岂不痛杀我也。我在九转空间夙夜忧思，想为小女物色一名夫婿……”说着拿眼瞄篝火旁边或端坐或箕坐的那几个年轻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乃是出家人，为躲情孽才来到这九转空间，老施主万勿再提此事！”一个光头型男合掌说道。一开始，王栋还以为这是个颇有性格的年轻教师，仔细再看，发现该光头男头上竟然烙有戒疤。我朝佛门烙戒疤的很少了，主要是不利于冒充秃子出去花天酒地、寻欢作乐，非有苦行的僧侣已不再保有此陋习，王栋看了不由肃然起敬。

    “出了家还可以还俗，这也不算什么……”李如松说道。那和尚却只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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