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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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千寻“嘿”的一声呼喝，似从梦中惊醒，暗叫声惭愧，喃喃道：“好家伙，清冰碎玉掌”，只觉浑身奇冷，寒澈入骨，牙齿格格作响，忙运气化解。斜眼向廖清水望去，见他盘膝坐地，正自运气疗伤，心下暗暗惊佩。

    此刻三人均是一动不动，任雨冲刷，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眼见天色渐渐转黑，大雨早已转小，此时天地间更无一丝光亮，四周唯有细雨莎莎。廖清水行功已毕，一口淤血吐出，已无大碍，忙抱起程书玉查看，见他呼吸平稳，似无受伤异状。又觅向华千寻身处之地，只见他不知何时竟已走了，心下暗想：“崆峒派**八卦掌端的厉害，此人竟能练到这般地步，真是武学奇才。”

    当下更无别念，抱起程书玉往私塾走回。孤村夜路，雨雾茫茫，但觉空气为之清新，天地间一片安宁。廖清水深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走得一程，雨又转大，忙加快脚步，只片刻间已回至私塾外面。

    蓦地里听得远处林中有人低咳一声，这声音极轻极轻，夹杂在莎莎细雨声中，原是不易分辨，但廖清水内功深湛，耳聪目明，加之平素做事小心谨慎，对身外诸事观察细微，自然听得清晰。他心下一惊，忙隐身藏在墙角阴暗之处。

    忽听东首有人悄声问道：“是李兄么？”过了片刻，一个沙哑的声音悄声答道：“正是在下，不知刘兄带了几个弟兄？”听声音正是刚才轻咳之人。先前说话那人顿了顿，低声道：“便只在下兄弟四人，李兄过来说话罢！”跟着一阵细碎的踏泥声自西向东响过，听声音却有六七人之多，均是落脚甚轻，显是人人轻功甚高。

    廖清水心下思忖：“这么多好手埋伏在此，却是对付何人？难道难道是崆峒派华千寻日间受了重伤，心有不甘，晚间又约齐帮手来此寻仇？”心下正自盘算如何应敌。

    隐隐听得对方低声商量了片刻，声音细微，却听不清说些什么。正在此时，忽觉怀中一动，程书玉已然醒转。此时天地间更无一丝光亮，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程书玉自然瞧不清是谁抱着自己，正待张口说话，廖清水忙伸手捂住。程书玉大骇，手足并用，尽往廖清水身上招呼。廖清水正全神倾听远处动静，不愿打草惊蛇，忙伸指在程书玉背上虚点一指，又在其哑穴上补了一指。程书玉登觉全身酸麻，无法开口。廖清水左右张望，见西首数丈外一排久无人居的矮屋早已残破不堪，忙蹑足过去觅了间尚可遮风挡雨之地，将程书玉放下。

    程书玉夜不视物，张口欲骂，但无论怎样喝骂叫嚷总是发不出半点声响，他年纪幼小，并不知世上有点穴这门手法，只道是被人施以邪法加害，危及之中想到自己被人捉住后不知经历怎样的痛苦折磨方始罢休，只吓得背脊发凉，浑身直冒冷汗。但过了片刻见无任何动静，心下怯意渐去，开始暗暗咒骂，早将点自己穴道之人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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