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哪?
“……寺……寺卿”
偏院柴房,寺差突作慌报。
“何事惊慌!”
顾文琼纵身而入。
“嗯?”
李仕贤后进,目光巡视左右,屋中硕鼠四处逃窜,聚有数十之多,而候府柴房远非庶户,炊具安放整齐,石灶洁净,就连生火木堆都是横竖有序。
“如此,怎生硕鼠?”
顾文琼问道。
“咚……咚咚……咚”
李仕贤抽刀顿地,而越近柴堆声音越脆。
“将木堆移开!”
顾文琼即命。身后大理寺差将柴木抱出,地板深红借于光照却显亮处。
“是血……”
片刻后,木堆清空,李仕贤俯身借手沾抹,靠过鼻前。
“叽叽……叽叽(鼠声)”
几只硕鼠游离地板,像是寻觅蜜枣甜食。
“砰……”
李仕贤重刀挑出木板,只见褐色布料蒙住某物,划开方显厚重石棺,上雕云纹清晰可见,即知静埋此处密藏不久。
“抬棺”
花费周折,寺差将石棺停放院中。
“蜂蜜可保肉身不腐,遮祛尸臭,此人应死于侯公之前”
石棺开启,内灌蜂浆尸体安躺其中。李仕贤屈身察探,身上衣物只留有素衫内饰,多半是死后取下。
“偷梁换柱……”
而尸体的面貌被人刻意毁去,难以辨认,由此凶手即能轻易混入侯府,下毒夺命。
“调令寺差严布此地,他还会再来”
杀人取命,岂有留尸之理?李仕贤切齿亲令。
荆州城内,一处客栈,急来宾朋……
“你为何救我”
薛怀义倚靠床沿,醒来已是申时,只觉头生眩晕,气劲未顺。
“……”
公孙颜离品茗茶器,背坐圆凳,未有回应。薛怀义撑起身躯,拾起枕边刺绣青巾,环望房内已无武女身影。薛怀义强忍余痛俯落木椅,两人对视。
“此信可是受你所托?”
薛怀义将藏于内衫信纸(写有信远身世,城东郊林),递摁桌前。
“是与不是又当如何”
男子自故茶香,优哉游哉。
“你将她如何!”
薛怀义嘘寒心切,武则天牵连命案遭官府通缉,设身江湖又引四方杀机,稍有懈怠亦无生还。
“她于钦犯,应在该在之地”
公孙颜离静看茶面,上清下浊。而他嘶哑声音,
“你待她如何!”
薛怀义举拳相加,顾不得事缓则圆。
“你有你运,她有她命”
霎时,男子侧拔袖中短刃,仅待眨眼,尖刃已逼薛怀义咽喉。那样的冷漠,无形的增添了几分讽刺。
“接近……只能适得其反”
公孙颜离收回冷锋,拾过一旁酒盅,推门即出。
“你!”
薛怀义怒视门庭,那股勇气,不知是何时渗透心底,如同扎入泥土的树根,牢固、不屈。
“你我……有缘,三日之后,你必会知晓”
公孙颜离默然行去,直至无影。
缘?什么是缘,是宿命已定?还是前事后果的联系?轮回,其实早已悄然将人与人之间结下丝线,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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