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儿和赵重熙的话虽只是闲聊,却把司徒曜面临的情形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两国使团离开后,大宋朝堂又恢复了平静。
韩禹等本身就有差遣的官员,领了赏赐后各自回到从前的位置上,和从前一样上朝处理公务。
唯有早已经没有了任何职事的司徒曜,算是彻底闲了下来。
昌隆帝一日不召见,他便只能老老实实在家候着。
一开始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挺不错。
毕竟从去岁回京述职,他就依照昌隆帝的安排去担任了和谈副使一职。
近四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好好休息,真是有些累了。
他在此次和谈中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就连最爱吹毛求疵的韩禹都对他表示了赞赏,想来圣上心里也是有数的。
反正升官是一定的,区别只在于去哪个衙门任职罢了。
圣上的心思不是他可以忖度的,不如把包袱彻底放下,好生松快几日。
而且他还能趁此机会讨好一下妻子,何乐而不为?
于是司徒三爷真是把所有的事务都丢在一边,整日留在府里缠着阮棉棉。
不过三五日的工夫,阮棉棉就被他黏人的本事弄得险些发飙。
就连一开始觉得恍若仙乐的琴声,如今听来也像弹棉花一样刺耳。
加之又担心远行的凤凰儿,她的火气更大了。
可惜司徒曜如今脸皮厚得很。
任凭阮棉棉的火气有多大,他依旧能够气定神闲地弹奏诸如《凤求凰》这样的曲子。
见他带着一脸“贱笑”看着自己,阮棉棉冷声道:“妾身听闻瑶琴并非消遣之物,讲究六忌七不弹。怎的如今三爷却把这些规矩全都忘了?
司徒曜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边弹便笑道:“夫人果然进益了,快与为夫说说看,何谓六忌七不弹?”
“一忌大寒,二忌大暑,三忌大风,四忌大雨,五忌迅雷,六忌大雪。”
“那七不弹呢?”
“闻丧者不弹,奏乐不弹,事冗不弹,不净身不弹,衣冠不整不弹,不焚香不弹,不遇知音不弹。”
司徒曜终于止住了琴声,朗声笑道:“夫人记性不错,竟无有半分疏漏。只不过今日非寒非暑无风无雨,不闻迅雷没有大雪,六忌便可休矣。
至于那七不弹,你看近日无有丧事,也非奏乐更非事冗。为夫一早便沐浴过,衣冠也极是洁净,这沉水香还是夫人一早吩咐英子燃的……”
阮棉棉嗤笑道:“那又如何,样样齐备也抵不过最后一句,我又不是三爷的知音,偏要弹那么起劲儿!”
这话司徒曜不爱听了:“夫人如今在乐音上的造诣,满大宋的女子中也寻不出十个,岂能说不是为夫的知音?”
阮棉棉受不了了:“你一个人慢慢知音去,我给你腾地方!”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她的音乐室。
司徒曜看着她修长妖娆的背影,之前还神采飞扬的俊脸瞬间变得沮丧。
他用力揉了揉脸颊。
不行,绝不能就这么被打垮了。
他迅速站起身追了出去:“夫人,等等我——”
阮棉棉哪里肯理他,自顾着走进了厨房。
此时不是饭点儿,厨房里只有刘大家的在。
她正在和面做点心,见阮棉棉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好笑。
三夫人一准儿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