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三房主院那边走去。
距离院门还有近百尺,一块题了字的匾额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丫鬟中只有容云和思晗熟读诗书,但她们在国公府待的时日太短,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其余几人虽然觉得那匾额有些突兀,但因为不认识那几个字,也没有大惊小怪。
凤凰儿一看“琴瑟居”三个字,忍不住看了阮棉棉一眼。
渣爹又开始作死了。
经过这一段日子的相处,棉棉姐虽然不像之前那样对他全盘否定,但根本谈不上好感。
此次修缮院子,并没有涉及三房主院,渣爹却偏生要弄这么一出。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这句话是用来形容夫妻间幸福美好的生活的,本来并无不妥。
可……
果然,不一会儿阮棉棉的俏脸就黑了。
之所以慢了半拍,还是因为她不熟悉司徒曜的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顿住脚,瞪着身侧的男人:“谁让你在我院子里弄这些的?!”
司徒曜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夫人的院子乃是咱们三房最重要的所在,岂能没有匾额?”
阮棉棉握了握拳头:“就算是需要一块匾额也不用这三个字!”
司徒曜用哀伤的眼神看着她:“夫人真是一点也不愿意想起从前的事情了么?”
阮棉棉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这个什么“琴瑟居”竟是“阮氏”的意思?
可即便是她的意思,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司徒曜哀求道:“夫人,我知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这匾额都已经弄好了,又是你曾经最喜欢的,就把它留下好不好?”
阮棉棉一甩袖子:“肚子饿了,吃饭!”
凤凰儿和司徒曜对视了一眼,赶紧跟上她的脚步。
一家三口进了偏厅。
丫鬟们刚伺候他们净了手,果然就见刘大家的同其他几名厨娘带着丫鬟们把饭菜送了过来。
司徒曜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丫鬟婆子们不敢执拗,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夫人,先喝碗汤。”司徒曜十分殷勤地替阮棉棉和凤凰儿各盛了一碗汤。
阮棉棉才不理他,自顾着给凤凰儿夹了一筷子小菜:“箜儿,尝尝这个。”
司徒曜的脸皮早已经历练出来了。
他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把汤轻轻放在阮棉棉面前,又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给凤凰儿:“箜儿,吃鱼。”
凤凰儿被两人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娘,父亲,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就别只顾着我了。”
司徒曜却依旧不为所动,殷殷地看着阮棉棉。
阮棉棉被弄得头大,只好端起汤喝了一口。
司徒曜这才露出了笑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偏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食不言是司徒曜过去三十年一直坚持的习惯。
可今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像那些不太讲究规矩的人家那样说上几句。
一家人在一起在一起边吃边聊,想想都让人心头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