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因为如此,他算计你父王后,一定会吩咐人把证据立刻销毁。
在那样的情形下,你如何能肯定没是他算计你父王的?”
她不是想替暴君辩驳,但凡事要讲求证据,绝不能凭借主观臆断就把所有的恶事都往他头上推。
凤凰儿并没有误会阮棉棉话里的意思。
她沉声道:“不用猜也不用查,这些事情是他在我面前亲口承认的,还不止一次。”
阮棉棉一噎。
那暴君是脑子进水了么?
不过,这也再一次证明了暴君真是没有把小凤凰放在眼里。
凤凰儿又道:“凭我那时的情形,谁能想得到我居然还能亲手复仇?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皇祖父对我从来没有戒备之心,向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谁都以为我的手脚皆不会动,其实他们错了,我只是善于隐忍而已,我的左手还是可以勉强动一动的。
于是我在等待时机的同时,每日都不忘寻机练习左手。
终于,机会来了。
宝应三十一年夏季,燕国京城附近几个月都不下一滴雨,皇祖父越发暴戾了。
宗亲、勋贵、官员、商户、百姓,但凡有一点不如意,便是彻底毁灭。
即便是在天子脚下,人们也没有安乐可言。
而大燕四处的百姓也纷纷揭竿而起,军队也频频发生哗变,整个国家乱成了一团麻。
那段时日他很喜欢召我去御书房说话,确切地说应该是骂人。
因为召见的次数越来越多,他身边的人也和他一样,渐渐放松了对我的戒备。
到最后几次时,我和他已经是单独会面,根本没有人打扰。
动手的那一晚,他又像从前那样在言语上对我百般羞辱,而我却没有像从前那样忍让。
趁他不备,我把准备多时的毒药丸扔进了他正在疯狂谩骂的大嘴巴里,彻底结束了这一切。”
她的话说完了好半天,阮棉棉依旧处于呆滞中。
小凤凰用她那根本谈不上灵活的手把毒药扔进了暴君嘴里?
这画风简直了!
当然,她心里很清楚。
小凤凰方才这一段虽然说得够详细,但只是简单介绍了她诛杀暴君的过程。
她为此付出的代价、所受的苦楚,基本都没有提及。
撇开她暗中努力练习扔药丸不提,单是要让暴君经常记起她就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
还有挨骂的功夫,那也是绝了。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小凤凰,你当时害怕么?”
凤凰儿道:“我那时早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又何谈害怕。
反倒是现在……”
说着她的眼神又黯淡下来。
“棉棉姐,如今已经证实了我父王当年并没有被皇祖父害死。我为了替他报仇所做的一切似乎也成了多余的。
不仅如此,我还亲手葬送了和父王见面的机会。
结果他放弃了皇位,同时也就放弃了中兴大燕的希望。
虽然我不知道他要让那些僧人道士做什么,但我想一定同我有关。”
阮棉棉本想一开始就打断她的话的,但最终还是强忍着听完了这一大段。
她正色道:“小凤凰,你错了。”
“棉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