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道:“什么事能比小姐的安全更要紧?咱们是自己人,小姐……”
“谁和你是自己人?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喊人了!”这人的心思都藏在眼里,无非是看上了官船夹货,想拿捏住她好多利用几回。
王妍心里发恼,面上也不留情:“滚回去告诉汪世男,再打运河的主意,就准备好全家上下的脑袋。国法威严,也是他能随意无视、亵渎的吗?”
重话说出来,那人脸上挂不住到底是灰溜溜走了。
完了差事,再看着停在码头上的几艘官船,王妍便开始犹豫起来。周韶华的警告还言犹在耳,她闹出那么大乱子混下来,若是回去结局她不敢想!
可要真一走了之,周韶华不得更急眼?他若一冲动全国抓捕,这事就真成了举国震惊的大案!
王妍叹一口气,还是朝船走去。事关家人,她没得选!
“敢做敢当,要死咱也得堂堂正正的死!”王妍安慰自己一阵,突然就生出股视死如归的气势:“死就死吧,反正能做的事也做完了。回去让周韶华出完了气,兴许就能少牵连家里!”
再混上船,她却进不去周韶华的房间。门口两个侍卫守着,眼睛都不眨一下,别说她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就是苍蝇也很难飞进去一只。
王妍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猫在拐角,反正旁人不认识她一时也察觉不出她不是船上的人。
她等得百无聊赖,突然一床棉被扔在了怀里。周韶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厉声喝道:“竟敢在这里偷懒,想挨板子了不成?”
说完也不等王妍反应,阔步就往房间走。到了门口,还顺口遣退了守门的士兵。
这一系列变故看得王妍直发愣:周韶华是在帮她,他傻了不成?
不管周韶华是疯了还是傻了,现在不用死王妍就打心眼高兴。管他进了屋有什么样的雷霆之怒呢,能多活两天总是好事。
没等周韶华再不耐烦,王妍便紧着跟进了屋。
一屋子狼藉早就收拾干净,只床上空空的少了被褥。王妍心虚得直冒冷汗,赶忙狗腿的去铺床,顺便胡诌解释:“那个,是船晃荡的时候打翻了烛台,不是我……”
“这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其外全是傻子?”周韶华瞪她一眼,解了佩剑挂到床头:“想不出天衣无缝的理由骗人,就干脆闭嘴。你一个字都不说,别人还赞你一声镇定。”
王妍羞迥得一张脸通红,想说什么,到底没张开嘴。
那之后,两人便再没有言语。王妍心里不踏实,总忍不住偷看周韶华脸色。
周韶华本凝神处理公务,却被王妍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又抬头瞪她:“看什么看,滚回床底下去。”
王妍不敢顶嘴,识时务的躲了下去。
避开周韶华,王妍便翘着唇角笑得开心:看周韶华这架势,目前定然不会再与她为难。还能活着,真好!死之前还能去为灾民尽一份心,真好!
绝处逢生,王妍才不管周韶华为何这样反常。反正从开封回去就逃不开死,能多活一天都是赚头,他再算计又能算计出什么?
听着床底下藏不住的笑声,周韶华叹息着摇头!
他曾以为王妍是坏了良心和根本的痞子,成天在街头也不过胡作非为、坑蒙拐骗。可今天无意中撞见她和汪家人接头,却明白了她只是个傻子。脑子不够用还四处逞强,觉得自己顶聪明的大傻子。
他亲自备案了王妍疑似劫持汪世男的事,之后汪世男痛快捐款他就觉得不对劲。如今上下一联系,可算明白了王妍在做什么?
可她把自己放在了什么位置,竟敢拿着国法做交易?汪世男要真觉得能以捐款交换运货,怎么不敢去和同知提去和知府谈?也就这傻子,一撞上就被人拿捏利用。
想着这些事,周韶华心里直发堵。
王妍要单纯就坏还好说,如今看清她纯良心性反倒觉得她异常可怜。
“你怎么就不跑呢?若真跟着汪家的人逃命,我也能狠下心一刀砍下你脑袋。做错事不担当,死也就死了……”
周韶华喃喃嘀咕一句,又是一声叹息:罢了,既然心性不坏,那便好生赈灾吧!国法欺辱不得,本官能做的,也只有成全你为灾民尽心的愿望!
转眼便到了开封地界,周韶华叫了王妍过来叮嘱:“到了灾区,我定然不能领着你四处招摇。你自己想办法取得开封知府信任,加入赈灾大军。若两天还做不到,我也只能派手下押你回扬州结案。”
“才两天……”
“进不去知府大人的家门,你难道要和灾民裹在一起?”看她一脸不服气,性子寡淡的周韶华也不想多劝,只拍板道:“反正是两天时间,进不去知府大人家门,你便回扬州受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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