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令员补充道:“在几位首长跟前,我就说实话吧,每个将士的供应都是按照级别发的,都有限,别说他们了,咱们部队里谁家里要是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或者哪个士兵回家见对象,哪一次不是战友东拼西凑出麦乳精午餐肉罐头一类的东西寄回去或者带回去?”
这种情况真的是太正常了。
别说部队里,就是各个机关单位、工厂里都是这么互相帮助的,你家条件不好的时候我帮你,我有需要的时候你帮我,不存在贪污受贿,不存在投机倒把。
叶政军接着陈司令员的话道:“就是部队中士兵给孩子买东西,陆江同志和风轻雪同志虽然没给钱,但不是白拿的。我记得服务社的小王穿了双新鞋,是风轻雪同志给做的。好些士兵冻伤了,是陆江同志拿了轻雪同志带来的蛇油膏给他们擦患处。有个士兵不知道是韩平还是桑弘,前两年打仗冻坏了胳膊腿,关节疼,护膝是风轻雪同志给做的,药油也是她配的。这些都是听我老伴说的,我不确定,可我能确定自己脚上的鞋一定是轻雪同志给做的。我老伴当时没到部队,我原来鞋子磨烂了,鞋底有窟窿,鞋面上大脚拇指还顶出一个洞。”
老首长道:“听你们这么说,他们根本算不上贪污受贿,没有因为收受别人的东西就给别人大开方便之门,事后都有回礼,就是好同志嘛!”
王新生心中一宽,他和陆家是老乡,不方便插口,耐不住卢帅是个直脾气。
“算个屁的贪污受贿,写这封举报信的人就是不怀好意,想破坏内部团结!举报的都是高级将领,可哪个高级将领的工资和津贴待遇不高啊?生活肯定都比士兵强一点。”卢帅的嗓门儿很大,中气很足,“这种形式算贪污受贿的话,那我家乡来求助的父老乡亲给我带点土特产,我是不是也算是贪污受贿?我每次都付钱了,老首长可以作证啊!”
老首长笑着点头,“对,我可以给你作证,你也可以给我作证,几个月前喜宝家去前我给他塞了钱的,咱们都没占老百姓一针一线的便宜。关于贪污受贿这个问题可以放下,陆江同志成分不好的问题也不需要再提,以后谁都不准再提。他父亲虽然是大地主,但举家之力支援抗战,至今都没向政府讨债,而陆江同志现在是革命军人,身先士卒,几次险死还生,大大小小的功劳不计其数,已经用己之功补祖上之过了。”
众人听了,笑着应是,就是苏俊树继续道:“关于铺张浪费这个问题,也得有个答案。”
陈司令员道:“铺张浪费?这两年,除了部队发的军装军鞋,我没见陆江同志和风轻雪同志穿过什么新衣服。我们怎么说都有包庇的嫌疑,老首长不妨派管理这方面的干部跟我们回部队调查取证一番,顺便查查那几个我不敢保证的,也省得怀疑我们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