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手指抖着说,别提。
孩子的事情,她已经很努力在遗忘了,不想再被人就这么直面戳破。
这里的气压被压得太低,她的喉咙像是在顷刻间被勒死了,下意识的转身离开。
却被男人反手,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搂回怀里。
如果不是黎司南抱着她,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能不争气地抖成这个样子。
她身体很冰,很冰,而他的怀抱却暖到不像话,一如陪伴她走过漫漫长夜的那些晦暗的日子。
无数次,她觉得自己就快死了,是他伸手一把将她从地狱里拖出来的。
重见光明。
不再逼迫她,撩开她耳侧的碎发,按了下她的太阳穴,“药量很小,清醒了没?”
“早就清醒了。”
她淡笑,从他怀里撤出来,再不是那个痛到需要依赖他才能不瑟瑟发抖的黎向晚。
“晚晚……”黎司南叫她一声,看她的眼神很难捉摸,“让修远送你回来,我一直觉得是个错误。”
“我是自愿的。”
包括后来放弃职业生涯,选择读攻读金融专业。四年里,不犯病的时候,一点点从基础学习,最终学出来的成绩竟然超过了她的预期。
“重新回来,我想好好看看爸爸的ANT。”在那里工作,让她前所未有的充实。
黎司南环抱着手臂,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必要勉强自己。”
他比谁都清楚,她兴趣不在金融,为了父亲的遗愿,她一直以来都很努力。
“你要为自己活,明白吗?”黎司南双手撑在她肩膀上,目光坚定,他总是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沉稳。
她却摇摇头,“哥,我觉得我该听爸爸的话。”
以前,她就是活的太自我,太为自以为是,到最后才输得那么彻底。
“过平静的生活,不好吗?”黎司南依旧在坚持。
“相比带走我,带走徐立,应该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两人的话还没有谈拢,房间外急促的敲门声已经响起。
“……哥,是谁?”
傅西洲吗?
她轻轻拧眉,黎司南安抚得拍了拍她的后背,更多的是亲人间的抚慰。
将手边的那瓶水递给她,“就在这里等,我出去看看。”
直到男人彻底背过身,黎向晚才发现他后腰的一侧轻轻鼓起,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绝对是枪。
他回来,太冒险。尤其是裴修远还在北美的这段时间。
这是傅西洲的地界,依照他和陆庭深的交情,肯轻易和他哥交易?
越想越觉得蹊跷。
手里的纯净水瓶被她握地紧皱,刚想要从这里出去,就听到了磨砂玻璃外的开门声。
她的心‘咯噔’一声,瞬时被提到了嗓子眼。
透过模糊不清的磨砂玻璃门,她看清楚进来的是一个人影。通过身量来判断,绝对是个男人。
“时间已经到了,黎少,是不是应该离开?”
男声温和矜贵,她可以听得出来,是傅西洲。
“傅三公子怕是贵人多忘事。”黎司南的眸光尤为犀利,“我说得是要带她走,不是单单和她见面,这么简单。”
傅西洲摇头,纵使威胁人也能笑得儒雅得体,从善如流。
“带走她?我和庭深都不会答应。黎少,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我已经让你和以宁联系上了,你要出尔反尔?”
傅西洲漫不经心的直接落座,懒洋洋得靠在沙发软枕上,他眯眼,“用以宁交换向晚,这对她们来说都不公平,你有问过她们自己的想法吗?”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强迫女人。
女人,生来应该是给人疼的,想让她听话的渠道很多,强迫总归不是明智之举。
而且,手心手背都是肉,傅西洲不信,黎司南真的会用以宁来换回自己妹妹。
“见见就好,你带以宁给我见,我也带人给你见。这很公平。”
话题提到以宁,磨砂玻璃门几乎是在瞬间被推开。
傅西洲拧眉,看着从里面走出来,发丝略显凌乱的女孩儿,扣子被向下扯了三颗,一颗竟然脱落掉了。
眼眸微微暗沉,他上前,问道,“还好吗?”
黎司南亲眼目睹傅西洲对向晚的关切,让他脸色显得更加沉郁。
伸手将黎向晚拉过来,护在身后,黎司南言明,“傅三公子,还是别和我妹妹走得太近。”
一个以宁被他害得还不够,他还要指染向晚吗?
在他眼里,这个男人和陆庭深并无异样,谁都不值得他放心托付自己妹妹。
他只希望他妹妹能够平静幸福,离陆庭深和傅西洲越远越好。
两个人的对峙,被黎向晚直接打断,“让我见以宁。”
太久没有见到她,她内心一点都不安。
“好,我找人送她上来。”
黎司南知道她们的关系有多要好,而且这是傅西洲的地界,如果他紧抓着向晚不放,他也带不走她。
不到片刻功夫,房门自外面被推开,保镖带上门,送进来的女人,一脸淡漠冷艳。
及耳的短发,干练又利落,衬地她的五官越发精致漂亮。
她身上带着一种很冷淡的气场,疏离,又淡漠,却再看到黎向晚的时候,神色变了又变。
“……以宁。”
向晚嗫喏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喉咙撕扯出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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