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傅西洲听着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抢婚?亏你也能想得出来。”
不过,这确实是她历来的作风。
从不虚与委蛇,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
大概她还不知道,她这一点韧性有多迷人的吸引着庭深吧。
率性而为,恣意张扬,所有人都变了,唯独她依旧怒马鲜衣。
瞥了一眼一旁的调料盒,黎向晚指着嗫喏的问他,“如果做菜不尝味道,能把调料调好吗?”
“可以,你多练习,习惯就会成自然,不需要依赖味觉。”
“哦。”
她安静点头的模样,让傅西洲忽然觉得她格外乖。
“阿晚,你想攻略你的废柴厨艺?”钟灵走过来,让傅西洲也在顷刻间收回了视线。
“是啊,有点想学,至少不会饿到自己。”
她带着手套,按照傅西洲说得去放调料。
钟灵怔然,毕竟,她实在没法想象小狐狸精也有懂得洗手作羹汤的时候。
这样的女人真的修炼好了,对男人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傅西洲二号?
这两个人的属性,还真是靠的越来越近了。
……
晚宴。
水云间的欧式长桌上,菜色已经全部都上桌了。
小唯一在车上就撑不过去,被送去儿童房里睡觉去了。
黎向晚坐在陆庭深身边的位置上,长长的田园风桌布垂落下来,她的手腕从开始就一直被他握在手里。
冰冷的长指一下一下按过她手腕上的那条链子,让她觉得他好像很讨厌她这个配饰,要不是碍于有人在恨不得立刻取下来给她扔了。
一顿饭吃得算的上尽兴,但是和以前大学时候聚在一起又显得格外不一样。
可能是心境不同了,他们每个人身上牵扯的利益也不同,吃顿饭都闹得不大单纯。
黎向晚偏爱海鲜,傅西洲夹菜给她,钟灵也直接夹给她,和念书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陆庭深几乎没怎么动,就属他吃得最少。
说是晚宴,其实这里的菜色海鲜偏多,做菜的人大致无心,他还是忍不住蹙了眉。
秦淮北和黎向晚谈起了徐立的病情,“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应该醒过来的。”
“他的右手臂还能要吗?”
“……这个……”秦淮北拧眉,“不太好说,为他做的是保守治疗,不过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黎向晚眼神变得黯淡了不少,与坐在她对面位置的钟灵四目相对。
忽然见她别过脸,脸色越来越苍白,用西餐方巾轻轻地按在嘴边,像是在刻意隐忍着什么似的。
钟灵……她……
她褐色的眸子沉了沉,原本安稳地执着叉子吃东西,猛地起身正巧将傅西洲手里刚开的红酒撞翻。
傅西洲没想到她会不小心撞过来,为了不让她受伤,猛地握紧瓶身。
但是早已经来不及,倾泻出来的红酒酒液,顺着她精致白皙的脸蛋儿不停地向下滑落。
顷刻间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来不及反应,她已经被红酒将全身都浇透了。
尤其身上那件针织衫,里面的黑色套裙染了旖旎的艳色,简直触目惊心到活色生香。
陆庭深皱眉,将身上的外套直接裹在她身上,“这么冒失?去换衣服。”
“哦,不好意思。”
她倒是有点乖,离开他怀里的时候在他身上留下醇厚的酒香。
“钟灵,陪我一起去吧。”
她眨眨眼睫,红酒的酒液自她眼睑掉落下来,掉在男人的手背上。
这么一副妩媚的模样,让陆庭深脸色阴沉的厉害。
在场剩下的人权当是个意外,没有人会多想。
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只有傅西洲将那瓶已经失去了大半的红酒放在桌面上,想到猛然起身的女人,她大概不是冒失,更不是不小心,分明是故意的。
……
二楼,卧室。
黎向晚推掉陆庭深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取了一条毛巾擦拭自己被红酒淋得有些狼狈的脸。
此刻的钟灵正俯身撑在盥洗池台上,吐得撕心裂肺。
简单地擦拭了两下,黎向晚放在她手边一杯温水。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语气里带着三分审视,七分担忧,“几个月了?”
钟灵吐完了,直起来身子,苦笑着回答她,“去检查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你犯蠢吗?你和他现在这个状态,怎么能要孩子?”
她自然知道不能要孩子,所以她才会一直努力做措施不希望怀上秦淮北的孩子。
这样等她日后全身而退的时候,也可以无所顾忌。
没想到,这个孩子的意外到来,一下子就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一直在餐桌上压抑着那股子恶心,她并不想在秦淮北面前表现出过多异样,所以一直都在隐忍。
如果不是向晚假借衣服被泼了红酒离开,她可能真的要向秦淮北彻底摊牌了。
抽了条毛巾,帮她擦拭着身上的红酒,钟灵叹气,“真抱歉,还是让你为我操心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五,钟灵你是怀孕,不是生病。”
外加餐桌上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应该不用多久,就能觉察她们之间的异样。
“我还没有想好,能瞒着他一天是一天。”
焕白的灯光下,钟灵脸色苍白如纸。
她太清楚秦淮北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要是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大概是留不下来的。
“我爸妈的婚姻就不大幸福,我从很久之前就想过,绝对不会给秦淮北生孩子。”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只能受尽伤害。
她自己的诸多遭遇,已经不想让她的孩子再受一遍了。
“可是,向晚真的做了母亲,我才懂那种感觉,我不希望失去他,你懂吗?”
黎向晚无奈的苦笑。
她怎么会不懂,没有什么比让一个女人失去她的孩子更能摧毁她的了。
她也曾一蹶不振,在那种毁灭性的绝望里死过一次。
“迫不得已,你就向秦淮北摊牌,我就不信他敢逼你去打胎。”
钟灵摇摇头,“他对我没有感情,留下这个孩子只会是束缚。”
在黎向晚的眼里,钟灵一直是个足够精明的女人,如果有一天连她都无能为力,只能说明她们已经走入了绝境。
“你不想让他知道,我替你瞒着,慢慢在想办法。”
“嗯,也只有这样了。”钟灵看着她一身狼狈的模样,叹气,“别光顾着我啊,你穿这么少,想要着凉吗?衣服在哪里,我去帮你取过来。”
钟灵推门出去,两人隔着一门之隔,她听到里面擦拭的女人对她道,“衣帽间向里走,最里面的衣柜就放着我要换洗的衣服。”
钟灵按照她的话去找,看着衣帽间里整齐到过分的设色装潢,突然想到这里可是陆庭深的私人空间。
他能容得下向晚住进这里,进入他的生活,是不是算的上变相接纳。
将衣柜打开,钟灵帮她挑了件衣服,而后不经意间看到存放她衣物的地方,整整齐齐地挂着一件墨色的男士衬衫。
眼眸沉了沉,她关上衣柜。
踱着步子,反手推开门,陷入一室暖色的灯光里,里面的女人正在脱衣服,她纤细后腰那处旖旎的红莲纹身,幽然绽放满是风情。
让她一个女人都看得口干舌燥。
将干净的衣服放在一边,她语气戏谑道,“黎二小姐,我要是个男人我也喜欢你。尤其是包你当情人,简直不能再刺激。”
黎向晚:“……”
她分明挺招人喜欢的,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被包养的料儿了。
“我帮你找衣服,看到你衣柜里有件男士衬衫。”钟灵抱臂而立,“如果我没猜错,那是陆庭深的吧。”
“是啊。”
黎向晚承认的坦然,又勾着唇笑起来,“有时候我会拿它当睡衣穿。”
“你还能再风骚一点吗?”钟灵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暧昧的玩味。
其实,她一直很难想象,陆庭深那样的男人在床上是怎样一副模样。
不过有眼前这么个小狐狸精,大概也经不起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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