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就化解了这里的纷争。
球场上,因为多了个高大的身影,所有女生的视线又重新被吸引了回去。
傅西洲看着面前有些出神的女孩子,道歉的时候倒是足够绅士,“不好意思美女,我没想到会误伤到人,如果方便的话,带你去校医室。”
黎向晚的视线刚收回来,就被上前来的女生一把拉住了手腕。
“不用了。”
虞以宁无视傅西洲,带着有些怔怔的黎向晚离开。
傅西洲饶有兴味地站在原地,看着宛若一对姐妹花一样离开的两个女孩子。
尤其是胆敢出手就砸他的女孩儿。
有个性的不知刺激了他哪根神经,觉得她迷人的不行。
两人一起走了几步又停下,虞以宁从她手里要回书包,看着她转身望着球场的方向出神。
用手臂撞了撞她的,“怎么,被砸傻了?”
“他是谁?”黎向晚出声。
望着不远处从球场上下来的男人,相比傅西洲的招蜂引蝶他显得内敛冷峻的多了。
白体恤黑色运动裤,一个人长身倚在一旁喝矿泉水,神色寡淡。
极致冷漠,越喧闹的地儿就显得他越是沉寂孤高。
“嘿,收!”
虞以宁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难得笑问了句,“看上了?”
不等她回应,她继续道,“风靡全S大校区的傅校草你不认识?”
“不是,谁说那个了?”
傅校草她什么时候不认识了,就算转校过来,寝室里钟灵还拿傅西洲的照片贴墙上了,几乎天天回寝室一眼准能看见那张脸。
再帅也被看烂了,没意思。
“我说的是——”
再等她转身想要指给虞以宁看得时候,球场上依旧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扫视了一圈四周,找不到人,瞬间怎么还有点失恋的滋味儿。
虞以宁看她的反应,像是知道她说得是谁了,“要是你指的是刚才抄了球离开的陆大神,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儿心。”
“怎么了?难不成他是gay?”
虞以宁:“……”
“原来他姓陆啊。”她喃喃。
虞以宁侧过脸,就那么抱臂看着她,“知道他姓陆就好。北城的陆家公子,和你们家可是水火不容。”
她猛然一惊,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撇撇嘴,“为什么要姓陆呢?走吧。”
睨了一眼她兴致恹恹的模样,以宁忍不住笑,“司南算得上绝对的极品了吧,看惯了黎司南还能在学校里犯花痴,能不能有点出息。”
“那种感觉不一样。”
她反驳。
一见钟情一眼就爱上,倒是不可能,太过玄幻。
但是那种看到他,就觉得是他了的感觉。这辈子,只有陆庭深一个人给过她。
以至于她多年后,像是染上毒瘾一样的,因为这个男人深陷泥淖得不到救赎。
越是想要逃离,越是被致命的吸引。
陷地也就越深。
……
等黎向晚苏醒过来,人在水云间。
床头开了一盏壁灯,一旁还放置着一杯加了红枣的热牛奶。
那个梦做得太过真实,让她醒过来的时候甚至带着半瞬的恍惚。
她记得自己是在陆庭深的车里,低头看了眼身上已经退下来被换上的睡衣,她拧了拧眉,起身下床。
水云间卧室外的房门被敲响了。
朱颜进来看了她一眼,“先生让你把牛奶给喝了,等下去接一一回来。”
说着她伸手过来试探了一下牛奶杯的温度,感觉没有冷却下来,也就没有打算给她重新温热牛奶的打算。
这两天朱颜对她的态度,又重新变得不冷不热的。
想到那天请她喝了杯茶,将她迷晕的那件事,黎向晚最终还是对她开口,“颜姐,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朱颜将牛奶杯递给她,睨着她口气淡淡,“黎小姐怕是说笑了,在这个家里,哪有你向我道歉的份儿。”
她这是分明内心有气,黎向晚完全能听得出来。
手里端着的牛奶杯轻轻抿了一口,她温凉的浅笑开,“我只做我该做的事,迷晕你是我不对,至于你接不接受道歉那就是你的事了。”
朱颜微微怔住,又叹了口气,“道歉的事我就收下了,站在先生的角度来讲我确实不该原谅你。但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觉得黎小姐也算是个够仗义的人,自己做事不去殃及无辜。迷晕了我,至少我成了受害者,先生也不会怪我,你这是为我着想了呢。”
“颜姐是个聪明人,讲话不用费力气,我也就不过多解释了。”
将手里的牛奶杯放下,黎向晚按了下酸疼的眉,“我想洗个澡。”
“好,我去帮你放水。”
浴室。
黎向晚望着因为温热的水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镜子,她散了发,将睡衣从身上脱落赤着脚踩在脚底。
长发遮住了她大半个脸,依旧可以在镜子里清晰地印衬出她身体上那些斑驳的伤痕。
这些都是那天在地下车库弄得,有被磕伤的,还有被白雅的人伸手打得。
即便过了这么多天,这些印子依旧没有消退。
不管什么时候水总是最温和的,她将自己的身子沉陷在温暖的水里,唯独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丝丝暖意。
身子不停地下陷,随着温水温润的记忆。
她脑海里无数次闪现过,和陆庭深的第一次见面,他们的第一次接吻,甚至是第一次犹如偷吃禁果地上床。
她确信,过去他们是深爱的,尽管短暂,尽管不真实。
但直到四年前黎家出了事,祸不单行接二连三汹涌而来的噩耗,她不得不选择了离开。
辗转四年她再度回来,她就能看得出他恨她。
尤其是因为陆庭风的死。
渐渐深陷在水中,那股缺氧的感觉蔓延上来,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呼吸不过来,越来越压抑。
直到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彻底拯救。
她费力地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到的就是衬衣上已经浑身湿透抱着光裸的她的男人。
黎向晚从未见过这样的陆庭深,他那张近似万年冰封不化的脸上,染着岑森的冷汗,他紧紧地抱着她,手臂上青筋暴起,呼吸加重眼瞳也紧紧地锁定着她。
那一刻,让她好笑地觉得自己像是他的什么不可或缺的宝贝似的。
这个永远不显山不露水,永远冷漠无情的男人,竟然在担忧害怕。
他在怕什么呢?
她来不及多想,她已经被他用浴巾裹着从浴室里抱出去了。
室内的暖风开得很足。
而抱着她的男人手臂冷得像是血液凝冻了一般,白炽灯的灯光下,那些青色的脉络血管那么分明地横亘在他的手臂上,让她感觉到他这一刻的紧张。
“陆庭深——”
她刚一张口,就被他紧紧抱住了,死死地揽在怀里。
“你先别说话。”
他嗓音很低沉带着点沙哑。
就那么抱着她大半天,他才缓缓起身,直接落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
身上的那件白衬衫都因为她被浸透了,印衬着透出与他寡淡的脸色不相符的极具男性张力的肌理线条。
黑发略显凌乱,已经恢复往日里平静的他从一旁的茶几上摸到烟盒,侧过脸去点了香烟。
这个动作,让她微微一怔。
陆庭深抽烟她是清楚的,但是四年后的现在,他的烟瘾变得如此之大。
“你难道就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他问她,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室内的灯光在他俊逸的侧脸线条上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冷辉。
“那我说了,你会信吗?”她淡淡的浅笑,湿漉漉的长发散乱着,显得她此刻有些颓唐地妖娆。
沉默,是永久的沉默。
她就知道是这样的,所以才懒得开口多说。
“你不说,怎么就会知道我不信?”
倾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他将深沉的视线搁置在她淡白色的脸上。
“为什么要从这里离开?为什么要骗我?嗯?”
他语气被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是被冷冻过一样朝着她砸过来。
“想知道我离开这里的答案?”她浅笑了下,而后骤然起身。
陆庭深望着走到他面前的女人,像是能预测到什么似的,喉咙紧了紧。
焕白的室内灯光,黎向晚松手,她身上原本披着的浴巾就那么摇摇欲坠地掉落了下去。
那些手臂、肩胛骨青青紫紫地印迹格外刺目,让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瞳骤然紧缩。
“陆庭深,这就是我要给你的答案。”
她语气清浅,“过了这么多天,没想到痕迹还是留的那么深。你知道这些伤是怎么弄得吗?”
淡淡的浅笑开,她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们想要我从你身边要出数据,我没有配合他们拒绝和他们合作,于是那天就被人绑了,就在那天的冷氏地下车库负三层。”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背脊骤然僵直,像是完全能猜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似的。
淡漠的脸上,冰封一点点被破碎掉。
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但她依旧不以为意地继续在说,“白雅找了人对我下手,我是那么绝望,那么想要见到你希望你能来找到我,可你呢?你没有来。好容易我被解救了从地狱里爬出来,受尽虐待偶遇陆先生,我以为至少你会抱抱我安慰的告诉我不用怕,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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