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晚顺手接起了手机,直接开口,“怎么回事?”
“向晚,司南让安盛竞标成功了,你应该高兴的。”
“我没有做……”
裴修远自此打断她,“是,你为了陆庭深以身犯险没有做出卖他的事,但是司南还有很多人脉和棋子,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寄希望于你身上,更知道他这个妹妹历来只会调皮给他坏事。”
“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为什么还要用黎家人的身份逼迫我?”黎向晚拧紧黛眉。
“他只是想让你看清楚罢了,向晚,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司南的心意吗?”
她静默下来,长睫抖动着在她白净的脸上投射下大片阴影。
只听对方继续道,“司南想要你看清楚陆庭深,看清楚他和你敌对的本质。纵使你不背叛,在他心里永远也只能倍受怀疑。因为你是黎家人,你的姓氏决定了你只有站在司南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司南一直在等你回心转意,向晚,你明白吗?”
“够了。”
她强压下心中那份恼羞成怒,也许是被裴修远说中了,中伤了内心的症结。
陆庭深对她的所作所为,足以让她那颗喜欢他的心,变得冰冷透顶。
现在裴氏竞标成功,她怕是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向晚,如果你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送你去见司南。”
“他现在在哪儿?”
“抱歉,为了守约我不能说。”
黎向晚冷笑,“怎么,怕我知道了出卖他?他不是口口声声指责陆庭深对我不信任,那他这样在暗中监视我又不告诉我他的下落,和陆庭深又有什么区别?”
半斤八两,她早已经看透。
闭了闭眼,她直接挂断了手机。
钟灵似是非是地听到了两个人的争执,问她,“远哥打来的?”
“嗯,是他。”
“我听秦淮北说远东项目裴氏的安盛竞标成功了,抢占了陆氏LUC的市场,是司南哥的人做的吗?”
继续修剪她手里的花枝,黎向晚语气浅淡,“这大抵没什么悬念。”
“你被夹在中间大概不怎么好过吧?”
“我已经习惯了。”
从念大学的时候开始,陆黎两家商斗不息,黎司南和陆庭深也向来不对盘。
“那乔静好替陆庭深挡了一刀被刺伤,又是怎么一回事?她耍心机,诬陷你?”
黎向晚的脸色暗沉下去,其实按照钟灵的思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是么?
当时场面实在太过混乱,她和陆庭深的方向都是背对着事发的方向。
她可以清楚看到徐立举了刀不假,但是自乔静好急急忙忙地冲过去之后视线被遮挡,是她被徐立误伤,还是她自己撞上去,那就真的很难定夺了。
如果乔静好是有意的,她到底想要怎样呢?
报复她?
冷笑着眯起眼眸,将视线放远最终落在病床伤的昏迷不醒的徐立身上。
当时徐立就算意识再不清醒,到底有没有向外刺那一刀,他大概还是记得的。
只可惜,他从那天被抢救下来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病房的门自外面被敲响。
“黎小姐,先生来让我接您回去吃午饭了。”
钟灵的脸上瞬间有了微妙的变化,“陆庭深的人?”
在一旁收拾整理自己东西的人,没有应声。
“向晚——”钟灵拦住她,抬眼看向她问,“他用了什么手段,威胁你还是什么,让你没能顺利离开。”
黎向晚按住扶在她手臂上的那只手,对她淡淡道,“这些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别为了我,把你自己也卷进来。”
钟灵看着她,忍不住苦笑,“你忘了,我也早就在地狱里了。”
“那就不要再陷地更深了。钟灵,你和我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就算没有感情,商业联姻也是婚姻。
秦淮北至少给了钟灵应得的一切,身份,属于秦太太的地位。
而她呢?
不过只是个被陆庭深恣意玩弄的情人?
不,也许连情人这两个字她都配不上了。
扶开钟灵的手,轻拍了两下,她转身离开。
钟灵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觉得在向晚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曾经是那么热烈向上,那么美好的一个人。
可现在……
压抑住心头的那股酸涩感,她转身看向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徐立。
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些天下来,向晚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她不说,她也不敢多问。
一切的一切只能等着徐立苏醒后,才能知道真相。
……
出了病房以后,霍承瑜就一直跟在黎向晚的身后。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问一直静默着向前走的女人,“先生问你,中午想要吃什么?中餐、西餐,还是……?”
“我没胃口,也不想吃东西。”
霍承瑜听着她的回答一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大概是第一次见敢这么不给他们先生面子的女人。
外面在下冷雨,四季青的植被被雨水冲刷的干净苍翠欲滴。
霍承瑜走在前面,连忙给她撑开伞,只见她根们就没有在雨伞下停留,直接走出了医院。
“黎小姐,你不能淋雨。”
霍承瑜快步走着,跟上前去。
黎向晚被他撑着伞,直到在念慈医院外的停车坪停下了脚步。
深冬,冷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紧闭的黑色车窗。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紧紧攥着的手心,在这一刻冒出了冷汗。
陆氏LUC竞标失败?他是来讨伐她的么?
霍承瑜俯身将车门为她打开,她站着没动,听到车里吞云吐雾的人沉身道,“阿晚,上来。”
黎向晚蓦地一惊,咬了咬嘴唇,整理好自己凌乱的思绪随之上了车。
车内的烟草味很重,合着外面冷雨的雨水味道,竟是浸透人心的冷意和冰凉。
“怎么不让承瑜给你撑伞?”他哑声质问,掐灭了烟从车后的位置抽了条毛巾盖在她已经湿漉漉的长发上。
她坐着没动,任由着隔着毛巾的那双大手帮她擦掉长发上的水渍。
“今天,这么乖?”
他抽了烟,嗓音带着略微的沙哑,滑过她耳侧的时候让她无意识地躲了躲。
陆庭深长眉轻拧,握住她垂在一旁的细白腕子直接吻了上去。
她身子向后撤了撤,再无退路以后背脊抵在车内的沙发椅上,任由着他亲吻了上来,却不再做任何回应。
她越是如此,他越是按着她的手腕发了疯似的狠狠地吻下去。
舌尖被他挑起来,重重的吮吸着。
她被他吻得呼吸不过来快要窒息,隐忍压抑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终于狠下心,直接咬破了他的嘴唇。
彼此难舍难分的深吻纠缠在一起,再加上口腔里的血型味道,让他吻着她,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的意思。
直到她抗拒的开始挣扎,抬手不停地捶着他的肩膀,纷纷地斥了句,“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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