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有站稳,下意识地去扶桌子却在迷蒙中抓住了桌布,随后酒杯被她带落,整个人失力般地狠狠摔倒在了地上。
下意识的手肘着地。
她视线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灼灼的痛感,像是有碎裂的杯子割破了她的手臂。
怎么能这么狼狈?
她死死咬了下唇,艾米急忙伸手去扶她,却被她避讳般地推拒开。
绯色的唇却依旧上扬着,说了句,“谢谢。”
“黎向晚……”
艾米叫了她一声,见她没有应。
站起身,黎向晚隐忍着掌心那丝丝缕缕的痛,她闭了闭了眼,强撑着自己起身向外走。
将自己手里的卡递出去,她对跟着她的侍应生嗓音沙哑道,“麻烦……结账。”
“裴先生已经帮您预付过了。”
黎向晚苍白的脸上没什么神情,她藕白色的手臂不停地在向下渗血,侍应生见此对她道,“黎小姐,要不要送您去看医生?您的手臂还在流血。”
“不用了。”
她利落地拒绝了对方,强撑着镇定让自己走得稳一些,眼神依旧凌然傲慢,向西餐厅外面走去。
一出西餐厅,深冬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脸,顿时让她清醒不少。
她手臂上有伤口,扶着墙壁站在西餐厅外,她费力地从一旁的手包里掏出消毒纸巾按在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这股浓郁的酒精味道,牵引着她顿时想到了那杯被自己喝下去的白兰地,大脑眩晕感袭上来,让她苦笑,自己经历了那么一场半死不活的手术后再也不是以宁和钟灵嘴里的千杯不醉。
她爸爸喜欢喝酒,跟裴叔叔一样。
他们算的上绝对的老朋友。
四年前的黎家和裴家多少很相似,一个爱喝酒的父亲,还有一位温柔体贴的母亲。两家交好,完全像是一家人。
皆是一儿一女,人人艳慕。
除了以宁不是裴叔叔的亲生女儿以外,几乎没什么不同,可就算如此裴叔叔对以宁要比对待裴修远好得多。
她自小就喜欢裴叔叔和随心阿姨,就像是以宁同样喜欢她的父母一样。
两家人偶尔聚在一起,渐渐大了餐桌上喝酒,她偶有一次被以宁和裴修远兄妹俩‘陷害’,才发现了自己的‘天赋’,她对酒精似乎不大铭感。
时间久了,跟着黎司南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技能。
她能陪着父亲和裴叔叔喝南京的雨花酒,甚至能在谈生意的时候,偶尔帮她父亲和裴叔叔挡挡酒。
除此之外,在大学同学聚会和生日宴的时候,她更像个护花使者似的,只要看到有男生有意刁难以宁和钟灵,她总能挡在她们前面笑眯眯地接了对方的酒杯。
直到把几个大男人直接喝趴下。
可现在终究是不行了,那场手术后在她的调理过程中让她变了很多,很多东西都不能再碰,染了就像是触了剧毒。
一如,现在的酒精。
她一个人坐在西餐厅花池旁的长椅上,忍受着胃里灼烫的烧灼感,想着被风吹吹然后提起精神,今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她很累,屈膝抱住自己的膝盖,静静地看向彤云密布的天际。
是不是要下雪了?
她这么想着,刚刚从长椅上起身,没有站稳因为花池上的台阶一个踉跄,直接向身后摔去。
心里无奈着真的不能再碰酒,直到被身后的人直接接住。
她没有回头,正是眩晕难受至极,再次没有站稳又跌落进了身后男人的怀里。
“怎么出来了?”侧过脸,她浅笑盈盈地问身后的人,“不是约了艾小姐和西洲吃饭吗?突然这么离席应该不太好。”
她被他抱得很紧,险些要把她的腰都要箍断了。
她站着没动,任凭他将她拥进怀里,被他带着走之前,却突然避开他揽着她的手臂。
“不想跟我走?还是打算就在这里等着裴修远?”
男人俯身,暗沉的嗓音响彻在她耳畔,竟是染着质问。
黎向晚抬头,望向昏暗灯光下他那张冷峻到极致的脸,入鬓的长眉紧紧皱在一起,他在隐忍,隐忍怒意。
“你生气了?”
她纤白的手指轻触上他的脸,喝了酒嗓音沙哑的像是在嗫喏,“今晚被灌了这么多的酒,我怕是没有力气应付任何人了。”
不想应付裴修远,自然也包括不想应付他。
手腕被悠地抽紧,虽然他在竭力克制,但是她能感受到他即将发作的怒意。
“你又想把我怎样?绑起来?还是就这么掐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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