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再现碎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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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内，这是安路第二次到程野的办公室。相比上一次，安路轻车熟路了不少，但是局促感却丝毫没有减轻。

    程野坐在办公椅上，手指点点对面的座位：“坐。”

    安路听话就坐，眼神扫一眼程野的办公桌，整齐不凌乱，但是台面上多了一杯已经见底的咖啡。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咖啡了？”安路问。

    程野瞥了一眼桌上的咖啡杯，收回目光表情冷淡地对安路说：“我看了你的资料，在美国主修犯罪心理学。”

    ……得，对方压根儿没把她那句话当回事。

    安路点点头：“对。”

    程野：“找你来就是想问你，关于这个案子，你认为，凶手有没有可能在精神上患有某种疾病？”

    安路一愣，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认真想过。

    “你最好仔细分析一下。”程野说：“一旦你认为有这种可能，我们可以寻求医疗帮助，而且也可以朝这个方向去缩小范围。”

    安路皱着眉没说话，低头认真思索着。

    程野紧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表情，见她眉头越皱越深，适时给出引导：“比如，反社会人格和社会边缘人格之类的，有没有可能？”

    安路又思索了一会儿，眉头慢慢展开：“你说的这些有可能，但是可能性比较小。”

    “怎么说？”

    “从行为风格上来讲，有人格障碍的患者行事比较冲动，犯罪多为激情犯罪，没有先兆，没有规律，更没有后续的抛尸隐瞒行为。而现下这起案子，凶手不仅做事冷静精神，更像是有预谋和计划的。”

    程野看着安路：“那你认为，目前需不需要申请医疗帮助？”

    安路摇头：“不需要，现在的情况我暂且还能应付。”

    程野点点头：“行。那就没什么事了。”

    “没事了？”

    “恩，你可以出去了。”

    程野对安路的语气依旧冷淡毫无感情，安路很想和程野坐下来好好聊聊，可是对方却似乎根本不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安路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程野，你要是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还是想和你……”

    她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李霖急冲冲地闯进来：“老大，又找到了一袋碎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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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的案发地点是在河堤公园。

    树林边上的人工水池里，发现了一个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黑色塑料袋。

    报案人是过来跑步的当地居民，跑累了刚好坐在这里休息一下，结果就看到清澈见底的水池底下有一包黑色垃圾。由于水池里是不流通的死水，塑料袋周围的水都被血液染红了，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飘着血腥味。

    安路他们赶来的时候，报案人正在做笔录。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应该是九点半……”报案人是一位年过六十的老大爷，他回忆道：“我八点钟送我孙子去上学，送完回来应该是八点半，然后晨跑一个小时，正想说坐这儿休息一会儿后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就看到了这玩意儿。”

    老大爷表情惊恐，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小区附近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技术科的同事把碎尸捞上来后，小心打开，一股浓重的腐尸味瞬间就飘了出来。几个痕检部的妹子受不了，立马跑到垃圾桶吐去了。

    袋子里的尸体已经没有了血色，白花花的肉都膨胀了起来，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了。

    安路眉头皱起来，忍不住也有点反胃。

    这时，面前突然递过来一瓶风油精。

    “擦在太阳穴和人中，会好很多。”

    安路抬头，就看到程野正死死盯着眼前那摊腐肉完全没有看她。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很感动。

    接过风油精，安路低低地说：“谢谢。”

    “不用。”程野收回手：“关心下属而已。”

    刚泛滥没一会的感动瞬间消失，安路皱皱鼻子，掩饰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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