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要损失三支不错的枪支和一百多发子弹。
为了不把事情给闹大,当蓝正斌附在松井次郎耳畔谈及此事时,松井次郎虽然心里头是一千个不愿意,但是碍于现实,他还是忍痛割爱同意了蓝正斌提出来的要求。
于是,王岳山先让其他拉着几具尸体的其他十几个巡捕们,乘坐两辆黑色就轿车先回到巡捕房交差,他自己则是开着载有枪支和子弹的那辆黑色轿车,前往了荣昌杂货店。
而这个荣昌杂货店也是接受上海地下党组织负责人老k同志的领导,蓝正斌此前听到老k同志说过,这是他们俩之间的一个备用秘密联络点,在危急的情况下可以启用。
昨天夜里两点,让老k同志大吃一惊的是,蓝正斌竟然会派一个不是组织上的陌生人来送枪支弹药,在他看来自然是违反了组织纪律,对于蓝正斌的这个冒险做法是感到不满的。
又大吃了一口热乎乎的混沌后,老k同志掏出来手绢,摘下来黑框眼镜,一边擦拭着布满了水蒸气的镜片,一边强压着心里头的怒火继续小声地质问道:“什么,扳指同志,你说昨天去荣昌杂货店送枪支弹药的那个年轻人是法租界的巡捕。万一他要是告发了我们怎么办?你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连续吃了两口滚烫的混沌后,蓝正斌拍着胸脯保证道:“老k同志,我刚才不是都给你说了么,请你尽管放心。送枪支弹药的这个人是法租界巡捕房的华人探长,他叫王岳山。
“这个人虽然年纪轻轻却颇有城府,别看他表面上很正直,其实背地里也收了不少黑钱。可以说在法租界,他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主儿。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从巡捕房的一个小小的巡捕,荣升为探长的。”
言犹至此,蓝正斌又吃了一大口冒着热气的混沌,咀嚼着咽进肚子里以后,这才继续说道:“我跟他做了一笔交易,他以后会有事有求于我的。而且,他还收了我五百块的现大洋的。他要是还打算在上海继续混,肯定是不会出卖我的,我很有这个把握。”
听到这里以后,刚才气愤不已的老k同志,这才气消了大半,重新把擦拭干净的黑框眼镜戴上,并用手绢擦拭了一下嘴巴,没好气地说道:“扳指同志,我可告诉你,咱们组织上活动经费是非常紧张的,这五百大洋我是一个字儿也拿不出来,这个钱只能算在你个人的头上。”
不等蓝正斌搭话,老k同志便站起身来,在拂袖而去之前,不无得意地撂下一句话,“那什么,今天的这顿早饭,也的由你小子来请。要不是昨天晚上那档子事儿,我是不会在这么冷的天起那么早,来这儿等你的。”
说完话之后,老k同志就走到了早饭摊主的跟前,指了指蓝正斌,说道:“老板,我的钱由他来付,我就先走了哈。”
望着老k同志离开的背影,蓝正斌无奈地笑了笑,因为他早就对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习以为常,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吃完了碗里的混沌以后,蓝正斌站起身来,走到摊主跟前,递上去一块大洋就转身离开了。
当听到身后传来摊主说要给他找零钱的声音时,他连头都没有扭,直接摆了摆手说剩下的零钱就权当是给他的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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