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家伙落地,满腔的疼痛和怒火可算是找到一个发泄点,一大脚,就把这该死的玩意踢到了岩壁上,溅一腔的血,我一照,又不见了——血是蓝色的。
跑到这里,毒虫阵已经逐渐稀少了,我却被毒虫噬咬伤口处释放的神经毒素给刺痛得哇哇大叫,似乎唯有放声大叫,才能够稍微减缓一些痛苦似的。这痛苦连一直在我胸口槐木牌中栖息的朵朵,也感同身受,她一下子飘了出来,朝着这些向我扑来的所有毒虫大叫。这并不是说话的声音,而是一种高频震动,好像在散播她的阴气、威严和凶厉,我骤然感觉全身一片清凉,灼热的伤口似乎好过了一些。
这声音超过了人类的听觉频率范围,我听不见这叫声,只感觉整个空间为之一震。
然后,我身上附着的各种虫子簌簌地掉落下来,一条粉红色的小蛇从我裤管中爬出,惊惶地望洞里蹿去。
我只管跑,朵朵坐在我脖子上帮我拍虫子。
疼痛之余,我突然涌出了一种小小的幸福感,我一直把朵朵当一个小宠物、小女儿来养,她乖巧听话,但是太柔弱了,怕阳光,也不敢出现在生人能面前,我一直充当照顾她的角色——虽然我有的时候也喜欢欺负她,看她委屈无辜的表情,然后被逗笑——没想到有一天,朵朵居然能够反过来帮我,对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帮助,甚至可以说是救我一命。
这就是报应,好人有好报啊!
我正跑着,突然感觉到一种冰冷在我背上游离。神使鬼差地,我猛然回头,察看这冰冷的来源。只见有六个绿毛人形生物各自散落出现在岩洞的石头上,它们瞧着我,紫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就像一个个小小的灯泡,发光,有着诡异的妖艳。我突然感觉,它们投向我的目光固然是有仇恨的,但是,它们似乎更加在意我肩膀上坐着的、咬着腮帮子拍虫的朵朵。
这目光我似乎读懂了,叫做贪婪。
这贪婪好似经年的老饕餮对美味食物,那不能抑制的**。
我一瞬间想起了我那个叫做王洛和的便宜师叔,他养的那只塔特原狐猴,就是喜欢吞噬灵体的古怪生物,也十分有灵性,充满智慧,莫非……莫非这矮骡子也喜欢吞噬灵体?是啦,是啦,我想起来了,十二法门中的杂谈有所记载,矮骡子来往于灵界、人间两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去捕食孱弱的灵界生物,以饱口腹之欲。
朵朵可是我的性命、宝贝,我可不敢有半点儿马虎,大喝一声“朵朵进来”,转身就往外跑。没走几步,转角就有疾风扑来,我下意识一闪,躲开去,原来前面也还有几只在埋伏着。我见朵朵已经躲入槐木牌中,也不忌惮太多,虱子多了不怕痒,我的微冲背了这么久,可还没开张,我一端起来,扳开保险,朝看到的这几团黑影就是一梭子。
黑暗中,立刻就有血花溅出来。
说实话,除了读书军训时那三发脱靶的子弹外,我再也没有实弹打过枪,此后cs、cf之类的第一人视角射击游戏,倒是玩过一阵子,也颇为着迷,但是两者的差距却实在太大,云泥之别。然而,我这一梭子却超常发挥,一连击中两头矮骡子,打得它们嗷嗷地叫唤。
枪打完,我便猛往外面跑,这速度超出了我平时的最好成绩。
我边跑,边换弹夹(要是打cs,此处应按r键)。
矮骡子像见了血的蚂蟥,盯着我,不要命地追,我跑出十几米,又往回点射了三两枪,又能打到一个。当听到那一声古怪的吱吱惨叫声响起来,我心中莫名其妙地涌出一阵快感。火辣辣,我全身都是伤口,神经毒素在蔓延,所有的细胞都在体会那刺激的痛感,然而前方的光线确实越来越亮,手电筒拿着碍手,我一甩,居然击中了一个扑过来的矮骡子,终于,我看见了洞口的轮廓,模模糊糊的,一轮光圈。
我转过身去,将最后的几颗子弹给打完,然后往洞口刷的一下扑出去,大叫:“老马,朝我后面开枪,都是矮骡子……”我一出来,冷风灌耳,再也坚持不住了,踉跄地往坡下面滚去,只待着枪声交错响起,将我后面那一群见鬼的玩意全部送往地狱。
然而,并没有枪声响起。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