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太小气了。天道门讲求素食,认为酒肉荤腥其气污浊,于修行不利,于修心也有损,虽然他并不修行,但据师父说他是在修心,总之也不能违背。不过,事实到底如何,还有待商榷--作为师父的全职洗衣匠,朝堂倒是经常能在其衣服上看到一块块明显的油渍及酒痕。但既然朝堂只能做素餐,那山上的伙食,想来碧若江是肯定吃不惯的。
“天道门……没客房的。难不成你还想要我上你的床?”碧若江终于开口,根本与晚饭无关。
“我我我……”朝堂张大了嘴巴,想辩解,可只把脸憋的通红,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惯儿话痨的家伙在这一刻失语了。
其实,他只想让碧若江把他送回山而已。虽然晚饭只能是些素炒,但他自信自己烹调还是很有一套的,他就是想让她尝尝,虚荣心作祟罢了。
当然,朝堂还真没想过碧若江到时候要如何下山的问题。不过,他觉得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最多他去师父他老人家那里挤挤睡啊。
“但这样的话……”朝堂不自禁地去联想,“那她肯定还是要睡上咱的床的。”
不知不觉间,闷骚劲又上涌了。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看你一脸老实样我就忍不住想欺负下。”碧若江耸耸肩,一脸的坏笑。
“嘿嘿。”朝堂傻笑。
“那我们就再此分别吧,希望以后有缘再见。”
碧若江对于分别这种事情还是很干脆的,当年离开弟弟身边,可是连说声再见都没有呢!
“可你的衣服……要怎么办啊?”晃了晃手里装有两人脏衣服的布袋,朝堂嗫嚅道。
他还是保有种不为人知地小心思的!
“早让你扔掉了嘛。”
一路上靠打劫族人钱财过活的少女,既没有金钱概念,自是觉得理所当然。连过往买衣物,也都是多买几套,留着备用。
“我可以帮你洗洗,然后再给你送过去,你、你、你……这身儿你穿起来还挺好看的。”朝堂脸红到了耳根,低着头,说起话来也变得磕磕巴巴。
“好啊。”碧若江爽快地答应。
朝堂这厢儿刚要咧嘴傻笑,忽听少女又道:“好像不行啊。”
“哦。”朝堂刚刚抬起一半的小脑袋,立即又耷拉了下去。
“我只是想借此再见到你,因为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但我也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只要做朋友就好……”朝堂心里一句一句地说着,但又不敢开口。
“也不是不行,主要是可能我得搬家了。”碧若江赶忙解释。
朝堂抬起头,一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原来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碧若江心说这事儿还不是因为你。
“哦。”朝堂忽然想起来碧若江似乎还有个“女飞贼”的身份,于是恍然大悟,“那确实是应该换个地方。”
“额……”碧若江自然不知道朝堂心中所想,不过就她的行径来说,比起女飞贼,她倒也好不到哪儿去。
接下来,两人一番沉默的对视。
碧若江不知该说什么好,朝堂是在等着她作最后的告别。
虽说碧若江本想就这么直接告别算了,可眼见朝堂还是一脸失落的样子,只怕她一个转头离开,这小家伙就又要泫然欲泣了。此情此景之下,碧若江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弟弟,似乎表情也老是这样一副受伤模样。
“唉。”经由一番思前想后,碧若江深深地叹了口气,问道,“你会吹口哨吗?”
“额,不会。”朝堂不明白为什么在离别之际,碧若江会突然抛出了这么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地作答了。
“唉,咋啥都不会?”碧若江觉得这家伙还真一无是处,不会游泳、不会武功、不会认路,连吹口哨都不会。
“嘿嘿。”朝堂的傻笑百试不爽。
“像这样。”碧若江含住双指,给朝堂作着示范,继而口唇忽张,一道尖锐鸣声发出。
咻呼。
忽然间,天空中投下一个巨大阴影,街上行人纷纷抬首瞧看。
原本在极高处盘旋飞绕的巨大雪鹞,陡地对正方位,向下俯冲,飞入了街道人群之中。
“这是啥鸟?”
附近的男女老幼大惊失色,一脸好奇的望着这只通体雪白的鹞鹰,似乎整个中州,也从未遇见过此等怪鸟。
此刻,这只怪鸟正停在一名俊美少女的右腕之上,状似亲昵的嘀咕叫着,左腿上绑着一截来自燕南的白绸。
“飞鸽传书。”有孩童拍手,欢容笑道。
咕。
用力地咽了下口水,朝堂一脸惊惧地看着身旁这只大如肥猫的雪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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