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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嫌这个家不够乱?!前日里董道爷不是来家望过气了?我好不容易将谣言平息了下去,你们倒还来疑神疑鬼!”邹父怒冲冲地道。
邹母欲待说话,二姐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她道:“爹,淑惠现在的病又反复了,依我看这病来得确实不善,听竹香说,她看着自己的照片问竹香这是谁,她连自己也不认识了,还长长地伸着舌头去舔镜子……”
“嗯?”邹父吃了一惊,伸着舌头舔镜子?这是个甚么症状?
“爹,当日晚间我在后园里遇到的那只鬼,”二姐道,“她也是伸着舌头来舔我的脸,那舌头,老长老长啦,吓得我差点没昏过去,直到现在我也没敢再踏进后园一步,可爹娘还说我是看花了眼……”
邹父看了看二姐,二姐脸上惶惑、害怕、慌乱,却又有几分现真相的得意,各种情绪交织递现,邹父慢慢地道:“你认为淑惠的病起了反复是因为甚么原因?”二姐道:“娘说是照相把淑惠的魂摄走了,可我觉得她是……她是被吊死鬼附了身!”邹父看了邹母一眼,又对二姐道:“你为甚么这样说?”二姐道:“淑惠为甚么会伸长了舌头,只有吊死鬼才会吐舌头,翻眼珠,就象我在园子里看见的那鬼一样,那眼翻得就象两颗白珠一样,舌头伸出来……”
邹父挥了挥手,他止住了二姐的形容,淑惠被鬼附了体的事儿,董道爷亲来后堂望过气,也用法宝验试过了,整个邹府并没有甚么邪物进门,董道爷也说了,“鬼自在人心,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可儿媳妇总是隔三岔五的出这种奇怪状况,总有些透着怪异,看淑惠情形,也不能说她就是被吊死鬼附了身,她连自己是谁也忘记了,病重之人,做些无谓的呆傻举动也不足为奇,可这病来得确是不善,竟象是“离魂之症”,听坊间传说,这种病确是惹着了恶鬼,被下了诅咒,病者会完全忘却亲友伦理,举止失常,而且听说这种病会一代代传下去,直到诅咒消失!建晨是邹家长房唯一香火,且不说淑惠一年多来并未见喜,就算开了怀,以后孙子如果也惹上了这病……
“淑惠的病,得换几个得力的郎中来看看,让邹禄明儿赶了驴车,走一趟省城,打听得哪里有好的郞中良方,花多少钱也不要紧,治好病是重要的。”邹父道,他的目光闪动,邹母道:“只怕我病了,也没有谁会赶着上省城去请郎中!”
“淑惠举目无亲,既嫁到我邹家,那就是我邹家的人,”邹父慢慢地道,“我看建晨也离不了她,总得将病治好。”二姐道:“可如果淑惠真是被邪物缠住了怎么办?”邹父沉吟道:“董道爷四方驱魔,乡里都称为董神仙,按说并非浪得虚名,他说邹家没鬼,那肯定就是没鬼,可为甚么在淑惠身上一直衍出这多怪事……”二姐道:“许是当日那鬼不在,又或是董道爷看花了眼,咱们再请道爷下山来,仔细望望,一来是为了家业安宁,二来也是为了淑惠的病,三来是为了建晨,若淑惠真是附着邪气,建晨整日耽在那房里,总也是不妥的,至于给淑惠延医治病,也可以暂缓一时的。”邹父缓缓点头,关键是儿子!
“此事邹禄再去不行,”邹父道,“明日一大早,我亲自去城外白云观相请董道爷。”
第二天一早,邹禄赶着驴车,邹父带着四色礼物,出城来到白云观。
董道人四方闻名,白云观却只是小小两进房屋,观前阶下小道僮正在打扫落叶,邹父负手打量观门,邹禄上前道:“小师父,你家师父在观里么?”那小道僮手杵扫帚,他看了一眼邹禄,又看了一眼邹父:“你们可是城里邹家的?”邹父心里一惊,果不愧是神仙门下,小小一个道僮,竟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来历,邹禄却也是吃了一惊:“我们正是城里邹家的,小师父如何得知?”那小道僮瞪了一眼:“前日里你自来过的,接了我师父出门。”邹父不禁哑然。
“你们等着,我去通报师父。”小道僮将扫帚依在墙角,自去了,邹禄拿起扫帚,帮着扫了起来,此时正值深秋,眼见刚扫得干净,一转眼却又落得一地黄叶。
邹父一直盯着观门,只见那小僮出来,躬身道:“师父相请。”邹禄丢了扫帚,拎起车上的四色礼物,邹父整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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