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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本女子将他们又安排回了原先婉如和月梅居住的小院子里,派了两个士兵把守着。
关了门,四人都是一阵虚脱,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不停的喘着气,按着剧烈挑动的心脏。
方伯谨回想刚才的千钧一发,死里逃生,恐惧袭上心头,全身冷汗涔涔。
锦娘拉着儿子走上前来,跪了下来,激动的说:“谢谢,谢谢你方先生,如果没有你,我和小宝今天是躲不过劫数了。”
方伯谨赶紧将她扶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用谢,对不起,情急之下,只能胡言乱语,还望你不要介意。”
“介意?”锦娘一笑:“如果不是你的应变,我和小宝就没了性命了,我怎么会介意?”
月梅也抱着楷儿上来跪在地上给方伯谨磕头:“方少爷,月梅感激您的救命之恩,此生愿意做牛做马伺候方少爷和小姐,绝无怨言。”
方伯谨又将她也扶起来微笑说:“月梅,不用如此,生死攸关,能活下来就好。”
婉如上前说道:“如今我们还在日本人的手上,大家还是要小心些才好,不要露出马脚。”
她看了看锦娘又看了看小宝说道:“锦娘,从现在开始,你要改口喊伯谨为相公,小宝,你要记住,要喊方叔叔做爹爹。”转身又对月梅说:“月梅,你也是。大家都要小心。”
月梅和锦娘都面带羞容的很是不好意思,倒是锦娘的儿子小宝一直都很喜欢方伯谨,开口就响亮的喊了声“爹爹!” 逗的众人都笑起来。
夜里,婉如盘腿坐在床板上,在煤油灯下为伯谨缝着撕破的衣服,耳朵则听着门外日军的声响。
伯谨坐到她对面,灯光下的婉如,两条麻花辫松垮垮的,两鬓,耳后都是散发,身上穿着粗布棉袄,鼓鼓囊囊,显的很臃肿,和普通的农妇没啥两样,他心里难过,轻轻说:“婉如,等我们脱险,就立刻回家,我要你做方家的少奶奶,过最好的生活。”
她抬眼看看他,笑道:“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说着熟练的用线在针头上绕了几圈,轻轻将针一拉,打了个结,用牙齿咬断了线头。
他摇头:“你美极了,只是我想给你最好的衣服,首饰,让你开心。”
婉如将衣服叠好,放在一旁,冲他一笑,不言语。
他拉起她的手,有些紧张的轻声问:“我今天权宜之计说的话,你会不会生气?”
婉如笑着摇头:“怎么会?我原本也想着让你把月梅收房的。锦娘与你年纪相仿,心地善良,如果你能照顾他们母子也很好啊。”
伯谨对她的大度很不解,也并不觉得开心,疑惑道:“你不生气?不吃醋吗?”
婉如依然微笑着摇头。
“婉如,你……”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答应了嫁给自己,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可是他的心里依然很慌乱,他不明白她,也看不懂她,她太平静,太大度。
他清楚的记得小时候,父亲方展图纳了姨太太的时候,母亲是那样的嫉妒伤心,可是为什么婉如好像巴不得自己多娶几房似的。
婉如将针线收拾好,就想要去休息,他轻拉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身旁,低声问道:“婉如,你会不会变卦?”
婉如转头看他浅笑着:“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既然我答应了,那就是答应了。别胡思乱想了。”
“婉如,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没有别人。” 他竭力表白着。
她扬起睫毛,轻握住他的手,微笑道:“我知道。”
她的确是答应了,的确对他的态度不同了,她关心他,为他做饭,为他缝衣服,除了没有圆房,她把一切夫妻间该做的事都做了。
只是,她好似也变了一个人,不再活泼,不再梦想,不再任性,不再欢笑。
方伯谨被佐藤命令教受自己的两个孩子画画和书法,而婉如则被佐藤的妻子幸子拉着绣花,写字,画画,就这样,没几天他们就跟着日本人的队伍开赴到了另一个小镇上。
日本人大肆抓捕抗日志士,在街上随意的抓人杀人,每到一处都是血雨腥风,人心惶惶。
为了生存,方伯谨和钟婉如都不得不压抑着内心对日本人的愤怒和厌恶,小心翼翼的陪着他们,找寻着逃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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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初,日本占领江南重镇嘉兴,佐藤带领的部队和其他的日本部队会合,并在嘉兴城外驻扎下来。
方伯谨几人被安排在城里一个带院子的民宅里,并有汉奸在附近看守,婉如和伯谨其实就是相当于被软禁了起来。而幸子每隔一天就会带着两个孩子到画坊里来学习画画写字。
虽然日本人在中国的暴行简直是罄竹难书,但是这个幸子却出生在日本的诗书之家,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尤其对中国文化很迷恋崇拜,她并不喜欢战争,但是她无法阻止丈夫和整个国家疯狂的军国主义思想,她并不想来中国,但是丈夫坚持要带十岁的儿子,太郎,来中国“锻炼”男子汉气概,她不放心,只得带了六岁的女儿美智子一起跟了来。
并不是她有多喜爱中国人,她喜欢的是有才华的人,真正让她服气的人。
她一个人整天和一群军人在一起,觉得很是无趣闷气,方伯谨和钟婉如出众的样貌和高雅的才情,让她很是欣赏,当知道婉如还会弹奏古琴,下围棋时就更是喜爱的犹如知己好友一般,有时拿着自己的三弦琴与婉如交流着琴艺,有时又拉着婉如下棋,婉如虽然不自愿,倒也应付自如。
比起婉如,方伯谨的任务则繁重挫折的多,佐藤的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六岁,都正是精力充沛,调皮捣蛋的年纪。
伯谨没有做过父亲也没有做过老师,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管教这两个孩子,尤其是那个男孩,太郎,不单调皮,而且已经受到了日本军国主义的影响,嘴上整天挂着要把中国人都杀光的言论,让方伯谨很厌恶。
虽然幸子有时候会制止儿子这种凶残的念头,但是她的慈爱教育与整个已然疯狂的日本军国主义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太郎一开始还会敷衍一下母亲,后来,对母亲的话也当了耳旁风,坚信了父亲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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