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
谢沛和李彦锦连忙把人拉住,若真让智通为了那家伙犯下大罪,可就太亏了。
“师父勿急,我有法子让那歹人再不能作恶。”谢沛知道自家师父的暴脾气,赶紧说道。
李彦锦也在一旁劝道:“大师,咱不能做亏本的买卖,您犯不上为了那坏蛋搭上一辈子,他不配!”
智通被谢沛一拽,竟再迈不动一步,顿时就睁大眼朝她看了过去。
谢二娘微微一笑道:“师父且坐,听听我的的计策如何……”
三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各自回房安歇。
再说那矮矬子智能被逐出古德寺时,副寺慧真身为他的族叔,就给了他两贯钱,让其回老家去,自谋生路。
智能在古德寺中享福享惯了,一朝被逐,可谓天塌地陷。
他犹不死心,总觉得还能靠着族叔再回古德寺。于是就日日在寺外徘徊,想要再哀求哭嚎一番。
只因他当初克扣贪污太甚,古德寺上下竟无人愿意再相助于他。磨蹭了十几日后,智能钱也花干了,回寺的心也渐渐死了。
他饿了两天后,竟在一天清早抢了个来上香的老妇人。
至此,智能仿佛打开了一扇为恶的大门。他又抢了一次后,引起了古德寺僧人的注意,就不敢再呆在寺院附近。
谁知,正当他要离去时,却冷不防看见了智通带着谢栋出现在古德寺外。
他看着智通满面红光、身高体健,心中诸多恶念凝为了一把杀人尖刀,只觉得自己如今这般惨状,皆是智通所害。心中遂起了杀人害命的歹意。
他跟着僧人们摸到了谢家门外后,四下转了一圈,就想出了一条放火杀人的毒计。
不过想要借着火势杀死智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了掩盖行迹,智能干脆出了城,去邻镇采买物事,好做准备。
他在那边买油买刀,却不知谢家饭馆次日重新开张后,很快就传出了一条消息。
说是外地有个惯犯走脱了,似乎正朝着卫川县而来。
那惯犯常用的手段就是挑个富裕人家,然后放火杀人,再趁机劫财。
卫川县里的混混们,平日就算为恶,也很少如此杀人放火的。因此消息一传出来,众人就对附近的陌生人和自家院子的安全更加留意起来。
于是,三天后,当智能背着个味道怪异的大包袱进城后,就发现老有人盯着自己。
智能心里有鬼,他琢磨了片刻后,就觉得是自己心虚所以才生了错觉。
他在离谢家不远的码头附近,找了个地方闲坐了下来。
这一呆,就是一白天。
智能还在等着天黑后,好去谢家放火烧人,却不知早有人将他报去官府。
衙头王满兴得知消息后,顿时兴奋起来。他如今正愁没有立功的机会,这消息来得极是时候,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啊!
为了抓个现行,王满兴都不让衙役上前询问。他带着人埋伏在附近,只等这歹人行凶时,抓他个罪证确凿。
智能还不知情,正想着那谢家看着还有些家底,回头把人都烧死后,倒可趁乱进去摸些钱物……然后就干脆离了卫川,找个地方逍遥快活去算了。
他等得有些难受,好不容易熬到了金乌西坠,夜幕升起,这才想起来自己还饿着肚皮。
幸好他还在包袱里塞了两个馍馍,此刻虽然已经沾了些怪味,但智能也顾不上许多了。
他边吃边站起来伸胳膊踢腿,这让盯梢的衙役们都兴奋了起来。
待智能吃完馍馍,又熬了一个时辰,四周终于渐渐静了下来。
他伸了个懒腰,把包袱背好,就朝谢家摸了过去。
熟门熟路摸到谢家堆着柴垛的矮墙后,智能借着月光,把包袱摊开。他取出一大捆浸满了麻油的粗绳,缠在腰间,又摸出了个火折子揣进怀中。
当他正准备翻墙时,不知为何,智能突然停了下来……
他到了朱彪家时,发现院门紧闭,家里似乎也没什么动静。
因为心中某种揣测,朱大左右瞧瞧,就转到了后院。他费了大劲翻过了院墙,蹑手蹑脚地朝程惠仙房中摸去。
待凑过去一听,发现房中悄无声息。朱大不死心,伸指捅开窗纸,发现屋中只有个半大丫头,正趴在床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