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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安话还未完,慕长情已经大步往里面走去了。
真没风度!
云长安把蓑衣甩开,隔着衣服攥住夜明珠,大步走进了矿道。慕正曦一脸疑色地跟在她身后,突然低低地唤了一声:长安。
云长安就当没听见,步子如常。
她心中慕正曦已死,他如今多念旧,她就有多憎恶。人心难测,皇孙贵族的爱情全是狗屁!
“站住。”弦筝带着人,脸色铁青地拦住了他们,指着云长安质问:“王爷为何要带着她?”
“奇怪,本王带谁,关你何事?”慕长情冷笑,“弦筝先顾好自己的脑袋!”
“女子不得下矿,抗旨者死。”弦筝刷地一下拔出长剑,寸步不让地挡在前面。
“她是女子吗?她是本王的福袋,国师亲自算出来的大旺之人。本王如今运势正低迷,自然要把福袋时刻拴在身边,替本王挡灾纳福。弦筝你是想让本王死在矿下吗?”慕长情二指夹着长剑,墨瞳覆霜,突然间发力,把剑尖硬生生地折断了!
这一招非常突然,加上慕长情平常不太显山露水,他人只知道慕长情有点功夫,却不料是这般厉害。
弦筝被断剑震得虎口发麻,惊愕地看着慕长情,半天没说话。
“行了,情况特殊,我们先下去。”慕正曦上前来,挡开弦筝,抢先踏上了通往矿底的架子。
“不能从那里下去。”弦筝叫住他,寒着脸说道:“跟我来。”
他从慕长情和云长安中间快步走过,带着一行人到了看守长的房间。曾经被融开的地被彻底挖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有嘈杂的水声、 风声、人声正从洞里往上面冒。
“我们只能从这里下,所有的机关都无法启动,水已经灌进了矿底,我们顶多还有两个时辰。”弦筝看了看他们,冷着脸说道。
“三哥最好在外面守着,以免有外敌侵入,让我们功亏一篑。”慕长情看了一眼慕正曦,
拉着云长安一跃而下。
弦筝朝慕正曦抱抱拳,也跟着下了矿底。
慕正曦急走两步,犹豫半晌,停了下来。
“宸王,我们不下去?”侍卫跟在他身后,低声问道。
慕正曦扭头看向矿道外,沉声道:“闲王说得对,这里必须守住,以免有人趁虚而入。就在这里接应他们。”
众人立刻散开,在黑洞前持剑而立。
慕正曦弯下腰朝洞底看,隐隐的火光中,慕长情和云长安正一前一后地往前走。
“你是谁?”他低低地问了一句,“真的还活着?”
风声呜呜地从洞中刮过,像幽怨的哭声,嘶哑刺耳。
这就是云长安一直期待亲眼目睹的矿底呀!可是和她想像的一点都不一样,不见金光灿灿,也没有她幻想中的神秘龙脉。
上下两层大约高十丈,地下是斜坡,有长河水声湍急,石壁上镶嵌着琉璃油灯,不管多大的风也影响不到洞里的照明。
不过两边的山岩应当是金矿石,炼金炉不知道设在何处。
云长安有些想不通,就这么一个普通的地方,为何不让慕长情他们下来?
河里隐隐有金光闪烁,淘金用的架子,簸箕,各式工具在两边的大石上乱丢着。河面上飘着鞋,衣裳。中间有两个大急流漩涡,浑黄的水流从三面的矿道里急涌而进,河水越涨越高……她盯着那两个漩涡久久地看着,直觉告诉她,那下面还有一层,那才是真正的矿底!慕长情想去的地方,弦筝死守着不让人外人靠近的地方。
地上的水已经漫到了人的大腿处。慕长情握着云长安的腰,把她放到一边的岩石上,低声道:“快看,如何关闭机关放下闸门。”
云长安环顾四周,这里还有数十人正在忙碌,不时有人惨叫倒下去。
这些全是弦筝的人,他们已经在这里泡了一天一夜,把所有安装机关的地方都找了出来。这些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正在机关前面忙活不停。不时有人被机关重伤,有人甚至毙命。倒下去的人,立刻被滚滚河水推向前方。
水里隐隐有金光流动。是金砂正在被积水冲出矿道。
云长安对这位高人更加崇拜了,若不能适时关上机关,被河水冲出去的金砂多到只怕能让瑞帝吐十桶血。
她倒是乐见其成,让瑞帝吐血而死是一件大好事。最好让慕长情,慕正曦,慕轲寒之流一起跟着陪葬。这么一想,这位高人理应与她是朋友才对,起码是有共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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