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和日本人换烟土的两万大洋——这大洋前次张特派员来就换成钱赔退给石龙的穷人了。冒牌特派员又说我们盗劫了金牛、金马。可伍鳌将手中大权用来收抗战粮款加码。拿起枪杆逼手无寸铁的穷人把口粮全交了。石龙饿死三百多人！讨口要饭者三千多！请问特派员，他这种做法不比土匪更凶残吗？何况我们所劫是不义之财。并将金牛金马完好无损地交给政府买武器抗日。可伍鳌将所收抗战粮款上交不到一半。剩下用来买金牛、金马、金娃。拿去献给日本换高官来当。乡亲们啊！我们是偷来蟠桃献母亲呀！请问我们何罪之有？”这时伍贤高上前一步问道：“你们这些王八蛋刁民左一个汉奸，右一个金娃换高官来当。证据呢？抓稀泥乱糊一通！”这时张特派员走到台前中间说：“我有何家雄给省里寄来的伍鳌当汉奸的证据。”特派员将日本伍田写给伍鳌的信从头到尾念了一遍之后说：“这是何家雄将所得原件用照相机拍摄下来寄给省里的真凭实据。”他双手举着信：“请乡亲们和伍贤高一观。”伍贤高很不自然地低下了头退向台后去了。下面又喊起了口号。特派员示意大家静下来后说：“我宣布：何家雄、卢志红、吴原三人无罪释放！”

    志红，吴原释放后走下台去了。特派员示意何家雄留在台上。

    这时特派员又宣布：“现将伍鳌金娃娃没收。勒令他交给我带回上交政府！”这时群情激动高喊：“伍鳌不交金娃娃誓不收兵！”此口号连喊数次，震天动地。

    刚才伍贤高看见了五田的信都无话可说。可穿着长袍的伍鳌这时却走到台前说话了：“特派员先生，各位老乡：你们可知道什么叫汉奸吗？我伍鳌投降日本了吗？穿日本军装了吗？当了日本官了吗？得了日本俸禄了吗？吃了日本的饭了吗？把金娃娃给日本人了吗？简直胡闹、瞎扯！仅凭五田给我写了一封信。就安个汉奸罪名给我。汉奸帽儿就戴稳了这叫啥子逻辑！”你看狡猾的伍鳌伶牙俐齿，说得一抹溜光。家雄说话了：“早知你不会承认。但金娃儿是五田信中要的。你却偏偏把金娃藏得紧紧的。不得不令人大生疑心！对，既然你不是汉奸，金娃娃是国宝。请你马上交出来，你的汉奸罪名不就洗得干干净净了。全国四亿五千万同胞都不想你当汉奸……”特派员插一句：“如果你不交出来。负隅顽抗，我宣布将你依汉奸罪论处。而且同样没收金娃娃！”花白胡须的伍鳌听了“咚”的一声跪下犹如鸡啄米一样直顾磕头。大哭着说：“乡亲们啊，我的金娃娃送给我母亲陪葬。大家都知道如何掉到洪水河去了。我哪还有什么金娃啊！”

    原来志红前次被他捉住。審问志红时，志红也聪明。留了一手并不说穿自己把假金娃娃捞起来了。所以伍鳌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正在冷静沉着地应对。这时只见广场上一个人一步就飞到台子上。举着一个金娃娃说：“乡亲们，伍鳌做了个假金娃，镀上金做诱饵。来引诱川陕游击队的人出来他好一网打尽。可是引出来的却是他自己的两个老婆。两老婆相争将假金娃掉到了洪水河里。当时我将它捞起来了！”志红举着金娃，再将金娃背后木块打开。将里面装的一块铁取出来给大家看。可狡猾的伍鳌又如鸡啄米一样磕着头说：“乡亲们啊，如果这个金娃是假的。那就是我伍鳌当时就上当受骗了！”伍贤高又站出来说：“既然我爸买了个假金娃。那就说明根本没有什么金娃。”台上台下的人听了一片哗然。所有人的心一下就悬在半空了。正在你盯着我我盯着你时突然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喊：“不！肯定有金娃娃！”此二人就是何家雄、卢志红。何家雄走到台前说：“乡亲们，请大家冷静想想。伍鳌这样一个顽固到顶、狡猾透顶、狠毒过顶、聪明绝顶的人。拿着十万大洋，这是多大一笔钱去换金娃还要用金娃去换日本鬼子的高官来当。这么重大重要的一件事，他难道就不看个真假？何况卖金子的地方都是有检验行的。他还有个不去检验的？并且检验真假之后，检验行是要负全责的！你们相信他去买了个假金娃吗……”狡猾的伍鳌终于语塞。家雄一席话直捣要害。

    这时游击队的一个队员从后台出来。在张特派员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张特派员转头给大家说：“有个人要向大家揭露一件事情！”然后他又向‘关照’伍鳌、伍贤高的两个游击队员示意。意思是说，请二位把自己的职责尽守好，千万千万。然后说：“后台那人请出来说吧。”后台那人出来了，正是冒牌特派员。他向广场的人和特派员等各深深鞠了躬说：“各位乡亲父老，特派员先生，后方支前队长和游击队老总：小人是贵州来的习武卖艺之人秦真全。那一天来到贵地卖艺。伍鳌区长请我帮他保家护院。每月给我五百大洋薪奉。并将丫环穆彩兰许我为妻。条件是一切忠于他听他指挥。在这有妻有钱的诱惑下我就同意了——但我并不知道他要想当汉奸的内情。几个月我妻穆彩兰已有身孕。前两天伍区长突然把我彩兰抓去关在刑房了。才来把我叫去说：‘真全贤侄，你来时就向我保证了忠于我。一切听指挥。现在我要你去假扮省里的特派员。将何家雄、卢志红、吴原通知到县城来。将三人铐起后，其余的事由我来处理。你可愿去？’同胞们啊，我们跑江湖之人，虽不是非常爱国。但现抗战近八年。可也知道当汉奸最可恶可耻，人人深恶痛绝的！当下我说：‘区长我怕，并且我听说他三人是后方支前队的人。而且何家雄是政府任命的队长。我不去！’他说：‘你管他任不任命。你只管拿着我给你的通知，叫人送去，把三人请来。进屋后你就出来把门一锁。再把我给你的另一张省特派员的任命书亮出来给他们看……。’我听了立即跪下向他求情。接着隔壁就传来彩兰挨打的惨叫声。我又给他磕了好多头。隔壁又传来我妻子叫着我的名字说：‘真全哥啊，你就让我死吧。你千万别去干那缺德事！’我急得无法。连忙跑出门去窗外看。天啊！他们竟把我妻子衣服扒光了仰躺在地上。用一块磨磴石压在我妻子肚子上说：‘你老公若不听伍区长指挥。我们就站在磨磴石上跳！’皇天啊，这是两条命呀！这样我终于屈服了。后来把何、卢、吴抓到后，伍区长来晚了。就又要我来宣布——他早就写好了的‘罪状’立即执行枪决！乡亲们，省领导，后方支前队先生，游击队老总:这是伍鳌逼我干的伤天害理、绝灭人性的事啊！”志红听了指着伍鳌大骂道：“你这老贼成了造假公司的老总了。不但金娃造假、省特派员你都能造假。而且极端残酷，这是真正绝灭人性的豺狼！你不是要我去给你保家护院吗？你会对我好吗？你对吴原好吗？你对秦真全好吗？群情激动，广场上口号声响彻云霄。群众要求将伍鳌逮捕法办。特派员出来说话了：“你伍鳌干的缺德事，犯国法的事:私刻公章、造假证件等等。简直罄竹难书！我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收回国宝金娃娃。因抗战尚未结束……”家雄听了气愤激昂地问道：“伍鳌交不交出金娃？”特派员说：“放着金娃不交就按汉奸罪论处！”这时伍贤高跳到了台前。广场上围着群众的城防兵见司令到台前了。全部把枪端着‘咔擦’一声将子弹推上了膛。广场上顿时杀气腾腾。这不就是要围剿平民了？张二娘吓得心里一阵狂跳，面如土色。只听见伍贤高喊伍鳌：“爸，你坐到台后去。”然后调头喊：“什么什么什么？你们这不是要逼公牛下崽公鸡下蛋吗？天下有这么不讲理的事！老子没金娃娃，看你把老子放进八卦炉去炼出个金娃娃来！哪个狗日的敢！”话音刚落，突然从几千人的广场上又飞出一个人来，只一步就飞到台子上。将伍贤高手膀一把抓住：“你看老祖宗敢不敢！”一把将伍贤高身上的枪提了。这是谁？大家不认识。从清香眼里晃眼一看——这不就是何叔吗？可侧边站着那个老点的才是何叔呀。对了何叔以前给我讲过，他有个儿子叫何枭。肯定是我枭哥了！志红也觉得此人像幺舅。只听那人自我介绍：“本人是川陕游击队队长何枭。伍贤高，快命令你的城防兵全部把枪架起。交高清香全部收起来！”何枭押着伍贤高到台后。将他交给特派员关进了台上的化妆室。伍鳌听见川陕游击队队长何枭真的来了。心里这才慌起来，他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清香得到这个任务心里一阵狂喜，真是我枭哥！她立即叫了玉贞丶兆龙和几个乡邻。一起去收枪支，搬到后台放好。原来何枭和特派员接到了家雄发的电报。两个立即联络好同时一路来了。这时志红知道了何枭是自己的表兄。并且想起了幺舅交给他的任务。站在台上的卢志红立即调转头向伍鳌喊：“伍老贼快把金娃娃交出来！”这时清香搬枪支到后台还未回广场。志红未听见口号声。立即调转头向着广场四处盯找清香。希望她领喊口号，给伍鳌施加压力。就在志红转头找清香这一刹那。伍鳌老贼突然‘叭’的一枪射出一颗子弹。那子弹却穿过了家雄的胸膛再穿出来栽在了志红背部的肩髋骨上。各位：伍鳌老贼不是有人看管到的吗？原来看管这两个游击队员。看到今天这个场合高潮迭起。看得眼花缭乱。一时忘了自己的任务。又正在这一瞬间。何家雄突然看见伍鳌的长袍衣服下面有个什么东西把长袍顶得高高的。家雄大惊，吓得他一下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伍鳌暗地在用枪向志红射击吗他毫不犹豫地一步跃过去挡住了志红接住了子弹！志红觉得自己背上中弹。并不知道幺舅中弹。志红愤怒地一步跃到台后去抓伍鳌。可伍鳌早有准备，正在志红往后跃时。他就往台前跃。等志红跃到台前时。伍鳌已经跃过广场人群从场边跑了。志红也跃过人群……。吴原也跟着追去。

    何家雄‘咚’的一声倒在血泊中。吓得何枭连忙背爸上医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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