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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这样?”
“这都行??”
瑶山和贺舒元都惊了,呼出声来。
卢文栋点点头:“是啊,这个父母兄弟夫妻儿女之间的情缘就与先天八卦一样都有对应的一宫。如果已经有了填宫之人,这个命理就不一样了。上界在给二位做占卜的时候,两位在此情爱之宫位上必然是空着的。”
“那瑶山如果现在与我成亲,他那个什么情劫就变了?”贺舒元问。
瑶山笑道:“谁要与你成亲,我要选也选卢兄这般学识渊博,志向高远之人。与你成亲,和你一起卖桃子吗?”
两个好友之间打闹起来,很是互损一番。卢文栋见瑶山柔情温婉的相貌,有些脸红,摸了摸脸继续说:“并非如此,如果这种随意承诺就可以算是情缘之人的话,那人间就乱套了。”
他想了一会儿,晃着两只手不知道如何描述,最后下了一个定论:“必须是你对那人是真心的!”
瑶山笑起来:“这个说法太玄乎了。”
他指着桃渊和邀游说:“你们两个是人,本就有心。我乃是草本,最是无心。实不懂你们这些真心的话。”
“你这话说的……”贺舒元摇摇头,指着瑶山的胸口说:“你既然已经修成人形,这胸膛里便有一颗红心。别人对你好坏,莫还感知不出?”
瑶山只说:“不曾历情爱,不敢说懂。”
卢文栋点着头道:“情之一字最是磨人。修行之时,门中长辈便叫吾等斩断情爱,莫要沾惹为妙。否则说不得一生都蹉跎在上面了。”
“若有一日忽然看清了,从以往情思之中挣脱出来,算不算情劫已过?”桃渊问。
卢文栋犹豫着:“应该算吧,都看清楚了……”
“那照你这么说,通过情劫的人都是一些心如死灰,不敢面对所谓真情的胆小鬼了?”瑶山喝下杯中美酒,点着手说:“没那么简单罢。”
贺舒元叹一声,执起壶给在座之人重新满上,说:“这里也就你经历过,本该你为我等解惑的。”
“我倒是想,可惜两世记忆全都没有了。大约是轮回台上的转生汤太烈了,都烧了。可惜没烧干净,我这心中除了愤懑,一点子多余的东西都没舍下来。我猜着,那两世我过得应该蛮惨的。”
他闭着眼睛,似是不愿多谈。卢文栋和贺舒元也就不再说这话,捡起别的话头来说。瑶山躺着,似乎是醉了,也似是在闭目养神,他其实是在想别的。
若按文栋说的,找个真心人就可以脱开情劫的困扰。那亓涯仙君曾说人的一生不好书写安排的话,倒也不是在骗我。若如此,他们又怎么算准情劫之中各种机缘,能确保我二人投胎之后能相遇呢?莫非日月宫的占卜可以将所有的情况都算到了?
罢了,想不通倒也不想了。
如若不是因为这个糟心事,以亓涯仙君的人品,倒可与之结交,成为好朋友。可惜,也是不能了……
他这么想着,带着方才翻上来醉酒甜意,懵懵懂懂地便睡着了。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一睁眼,他全身都是落下的叶子花瓣儿,头顶上的桃树都已经挂果了。贺舒元抬着一把锄头过来,看他坐在地上揉眼,道:“你可算是醒了。”
“我醉了多久啊?”
“也不是很久,一年多而已。”
“哦,那的确不是很久的。”
“是呀,和上回你一睡睡十年比,真的不算久。”
瑶山一回与贺舒元喝酒,也是醉了,一醉就醉了十年。茱萸和青麻把他放在随香洞的溪泉天光下,让他一边睡一边晒太阳晒月亮。十年后醒来了,头发里头全是长势喜人的草叶和果实。
“你的酒量真是越来越差了,才喝了那么一点,就醉了很多。”桃渊散人上前将好友拉起来,随手递给他一支拂尘,示意清扫。
瑶山道:“我也觉得酒量变差了。其实不止酒量,人也容易惫懒。以前晒一个时辰太阳就觉舒坦,现在晒三个时辰都感觉差点意思。”
“你啊,太疏懒修行了。”
瑶山站起来拍着身上的花瓣叶子,一边问:“文栋呢?”
贺舒元指着外头:“他本来坚持等你醒来再走的。可是师门再三传信,让他回去准备封仙大典了,两个月前便走了。”
“是我失礼了,”瑶山懊恼地说,“怎么就睡着了,应该邀他去瑶山玩的。”
贺舒元道:“无妨,封仙大典结束,再邀便是了。”
“既然封仙大典快开始了,那我家山头附近的雷劈也该结束了吧?”瑶山摘着头发里花瓣猜着,“我得回去了,否则茱萸和青麻两个要哭了。”
贺舒元弯腰从脚边的筐里拿桃子,闻言说:“你是把茱萸和青麻当孩子养了。”
“没办法啊,这么些年也就得了这两个出来。你说我瑶山也是修行的好地方啊,结果全都养了别家,自家竟然养不出什么仙才来。罢了,不说了,我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喝酒。”
贺舒元递给他自家的特产,冲瑶山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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