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巧跌倒?”
我有些尴尬,面色泛红低头不敢看他,有些心虚,他原是知道了。
有些心虚,我抬头看他,问道:“你原是知道了?”
他点点头,笑道:“我虽出宫但朝堂之事我仍是要管的,每日呈上的奏折都会由专人送来,今日看完奏折,原是要回房看你的,那知竟意外遇见花天怜,她只道有要事相告,约我去她房中,才有了你今日所见之事。”
我抬眼望他,有些感动,他原是无需向我解释,他是皇上天下都是他的何况是个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如若他真有心要收了花天怜我也只能接受,冲他笑笑,轻声道:“我信你。”
步倾城起身坐在我背后,轻轻至背后拥着我,下颚微抵在我头顶,呼吸均匀,缓缓道:“原是打算你出宫探亲之际细细查查花君天的底细,如今你身怀有孕,让你继续留在此地,我实在不放心,我已安排好了,明日去墓地看过娘亲后,你便回宫,可好?”
让我独自回宫,我着实有些不愿,但西想想也对,我本就身子弱,如今怀孕越发的弱了,留在花府处处提防有人陷害,回宫后虽也有人算计,但我毕竟是皇后谅她们也不敢乱来,如此想想倒不如回宫来的安稳些,微微点点头,轻声道:“也好,我在这里帮不上忙,便回宫吧。”
步倾城稍微紧紧拥我的手臂,闷声道:“你回宫我便没了后顾之忧。”
我点点头,回头看他:“明日你会陪我去吗?”
步倾城微微点头,在我眉间落下一吻。
犹豫再三,我终是说了:“倾城,我想将娘亲遗骸移除花府墓地可好?”
步倾城未语,沉默片刻,低声道:“我知你何意,但若花君天不同意,我亦是无法插手太多,这毕竟是他的家事”说道此处,他低头吻吻我的发丝,接着道:“若你真想,我便下旨,料他也不敢违抗。”
听他此言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步倾城是百姓口中难得的好皇帝,我不想为了此事让他是了民心,微摇摇头,道:“不必,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话毕,翻身拥紧他,闭目养神。
第二日,我早早起床换上一身素衣,未施脂粉,来到门口,门口已有许多人侯着了,皇后探亲实属大事,侍卫宫女更是站了满街,上了马车坐定,马车摇晃着前进,我懒懒靠着步倾城肩上,许是怀孕的缘故最近身子越发的懒了,一路颠簸马车终是停下了,想是到了,我端坐起来,只是挡在眼前的帘子,踌躇着不敢伸手撩起帘子,步倾城许是看出了我的紧张,低头在我耳边道:“有我呢。”
我回头冲他笑笑,转头深吸口气,伸手撩起帘子,弯腰出来站定,步倾城轻松跳下马车,伸手将我扶下,下车站定,这是至娘亲下葬我第二次来,第一次来时几乎送了命环顾四周,仍是那番光景,就如我第一来时一样,甚至齐红艳上次带来的石桌仍旧扔在原地,看模样是未曾有人来过,缓缓上前几步,立身石碑前,眼眶含泪,娘亲,我贵为皇后又如何,仍是留您在这里受苦,娘亲你再等等终有一天,带我羽翼丰厚,我定会设法将带您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花君天的地方,伸手抚上石碑,冰凉触感让我想起娘亲去世那日的眼泪,冰凉刺骨。有些感慨,生前如何风光,死后同样化作满地的沙土。
转身只花蕊手中接过食盒,弯膝跪倒,自盒中去出娘亲生前喜欢的桂花酒,说来也怪,娘往日里滴酒不沾,就只是对这桂花酒情有独钟,我曾问过娘亲为何独独偏爱这桂花酒,娘每每都是淡淡一笑道:“原也不是钟爱的,只是他喜欢我便也喜欢了。”
我一直不知娘亲口中所说的他到底是谁,想必就是娘亲午夜梦回喊着的那个人吧。
拿出酒杯,缓缓斟满桂花酒,放于娘亲碑前,复又为自己斟了满,仰头而尽,甘甜的酒味滑过咽喉,留下丝丝刺喉辣味,一瞬间眼泪便再也安分不起来,夺眶而出,我忙伸手擦掉,我不愿让娘亲瞧见我的眼泪,在娘亲眼里我永远的是笑的,记得娘亲说过,我的眸本就不该有泪,我的眸容不得时间任何的悲哀苦楚,凡是我瞧见的都是独特的,美好的,但娘亲你可知道,自你离开,我的眸已瞧边了世间的黑暗龌龊,它再不是美好的,眼泪一滴滴跌在地上,身子忽地有些软,我几乎跌倒,花蕊忙上前扶我,略带些哭腔道:“娘娘,节哀顺变,莫要伤了身子。”
我转头看她,苦笑道:“还能伤到哪里去呢,已经被花君天伤的彻底了。”
花蕊眼眶含泪,看看娘亲,陵墓,复又看看我,欲言又止,瞧出花蕊的犹豫,我开口问道:“花蕊为何如此表情?”
花蕊面带为难神色,吞吐道:“其实夫人她、她、”
忽听花蕊忽地提起娘亲,我有些急切,她是否知道些什么,忙开口问道:“娘亲她如何?”
花蕊转头看看远处站定的花君天,复又看我,道:“奴婢是说,如若夫人看到娘娘如此定会难过的。”
原是如此,希望又一次落空,我对花蕊微微笑笑,转身看着娘亲陵墓,娘亲为何花君天那日会有那样一番话,难不成您真是被害离去的吗,您告诉我,我该不该信他,我到底该如何,在没有腹中胎儿前,我宁愿相信您是自己选择离开的,但如今有了腹中胎儿,我似乎有些了解你当初对我的爱,为了我您可以付出任何,您有怎么会舍得留下我呢,思及此处,伸手抚上小腹,心里微微带甜,娘亲,我有孕了,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这世上不再只有我一人了,转头看看身后的步倾城,复又转头看着娘亲陵墓,娘,你看到了吗,那个男子便是以后要保护女儿一生的人,娘亲,我完成了您的心愿,我终是穿着您给的红色纱裙,嫁给了自己喜爱的男人。
拿起地上酒杯,正欲饮,却听见步倾城道:“莫要在喝了,小心腹中胎儿,更要小心自己。”
转头看他,点点头,正欲起身,步倾城就弯膝跪下,在母亲陵前,俯首三拜,心里除了震撼,便是满满的感动,他是帝王,原不需对任何人下跪,如今竟跪在娘亲墓前,怎能让我不感动,双目直视他,眼里满满都是感激神色,如此娘亲应该放心了吧,步倾城起身扶起我,直视娘亲石碑,低声道:“她母子二人我定会舍命保护,您放心吧。”
说吧,转身拥我离开,上了马车,我方才瞧出步倾城神色不对,双眉微蹙,竟是有几分不快。
瞧出他的不快,我开口问道:“心情不好?”
他看我,半晌才略带些宠溺开口道:“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我微微一愣,莫不是他眉宇间的几分不快竟是因为我,略带些疑惑,开口问道:“与我何干?”
他看我,道:“稍后回到花府,,略歇歇,你便动身回宫吧。”
我微点点头,这是昨日便说好的,我也未在言语仍是直视他。
他伸手将我拥入怀中,叹气道:“让你一人回宫,我实在不放心,你身子弱,宫中太医又皆是些庸医,眼下唯一可以依托的便只有叶笙歌了”话到此处,他更拥紧我些,继续道:“故,我打算让叶笙歌陪你回宫,我不在皇宫这段日子便又他照料你。”
现下我终是明白他眉宇间的几分不快到底为何了,原是帝王的占有之心在作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叶笙歌对我是有情的,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与他放在一起,他怎能快活呢,眼前这男子是吃醋了,想到他竟自己将自己泡进醋坛,我忽的笑出声来,见我发笑,他许是觉得面子上有些难堪,低头看我,恶狠狠道:“你要时刻记着你是我的皇后,是我孩子的母后。”
我转身看他,双目含情,伸手抚上他的颊,轻声道:“我时刻都记着,我怎能忘呢,你早已在这里生根了。”说吧,我拉起他的手掌,轻轻放在自己心口。
他对我笑,对头缓缓吻上我的唇,我想也许就在此时我的心真的彻底沦陷了,此刻我甘愿死在这个男人怀中。
马车来到花府大门停下,步倾城抱我下了马车,叶笙歌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我下车,忙上前拉起我的手臂,轻轻将自己的手搭在我的手腕间,片刻方才眉头微展,直视我道:“你饮酒了是吗?”
我点点头,道:“是饮了些桂花酒。”
听我此话,他复又双眉紧蹙,道:“饮酒不碍事,可唯独不能饮花酒,花性属寒,多了会伤到你的。”
听叶笙歌此言,步倾城略显着急,道:“那现下她怎样。”
叶笙歌并未看他,只是望着我,开口道:“都很好。”
我回头看看步倾城,冲他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他莫要担心。
我与步倾城一路回房,来到我内坐定,方才觉得有些累了,几时我竟变得如此娇弱了,步倾城扶我坐好,端来茶杯,递于我,道:“回到宫中,你要多加小心,我虽不愿承认,但也不得不说,宫中人心复杂,饮食起居你都要分外小心,连茶水都要格外留心。”
我点点头,接过茶杯,微抿几口。
抬眼看他:“我会留心的,你只管放心便是。”
此时门外忽地有人,唤道:“皇上,一切收拾妥当。”
步倾城转身看我,道:“让你回宫,我留下,我给花君天的说辞是,皇后身体不适,不宜宫外就留,我则是以微服私访之名留在花府,免不得与花府两位千金有些接触,你若听的什么闲言碎语莫要当真,保重身子重要,如若宫中有何要紧之事记得通知我。”
我微微点点头,打趣道:“本宫是皇后,品行良好,怎会吃些莫名的干醋,倒是皇上有些小家子气了。”
见我取笑他,步倾城伸手在我鼻尖轻轻捏捏,道:“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时辰不早了。”
我点点头,随他来到大门外,花君天一家人已经侯在门外,我只是花君天道:“花丞相本宫身体不适先行回宫,照顾皇上的重任便交给贵府了。”说罢转身看看花天怜,方才移步在马上跟前,正欲上车,步倾城忽地伸手拉住我,至叶笙歌面前,轻声道:“叶殿下,皇后安慰便交给你了,来日朕定会重重感谢。”
叶笙歌笑道:“皇上多礼了,她的安危不用皇上吩咐,我自会舍命相护的。”
此时我明显感觉到步倾城握我的手用了些力,我转头看他,笑笑,亦是回握握他,道:“倾城我定会安全等你回宫的。”
马车缓缓前进,我渐渐看不到步倾城的身影,方才放下帘子坐定,为了安全起见,陪我回宫的人就只叶笙歌遇驾车马夫,放下帘子坐定,抬眼看看坐在对面的叶笙歌,歉意道:“无颜给你添麻烦了。”
叶笙歌直视我,道:“你爱上他了。”
已到了此时,我也不原在隐藏自己的心,面色泛红道:“恩。”
“他是帝王,不可能钟情与你一人。”
“我懂,但至少此时他是爱我的。”
叶笙歌笑笑:“此时,你觉得只有此时你就满足了。”
我低头不语,我怎会满足,我希望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夫君,一个人的守护,片刻抬头看着叶笙歌,无奈道:“笙歌,我已经是皇后了,此时我亦是有了步倾城的骨肉,你又为何你执着与我呢,放眼天下,比我好的女子比比皆是。”
叶笙歌未语,直视我,片刻开口道:“天下好女子比比皆是,我自是知道的,但你是唯一的,有孕又如何,只要是你的我都要。”
我看他,如此优秀的男子,对他我终是有一丝不忍,不知为何,可能是源自心底那一份熟悉感吧,第一次见他,便觉得熟悉亲切,无奈道:“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他笑,如步倾城那般自信的笑:“我想要的就只有你。”
看他如此执着,我实在无言,只能低头不语,瞬间马车内气氛甚是尴尬,虽是闭眼,我仍能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落在面上。
我抬头看他,正欲出声,马车竟突然晃动起来,片刻方才停下,马车突然的晃动,让我身子一歪,险些跌出马车,叶笙歌忙伸手将我拉起,我顺势跌入叶笙歌怀中,他低头看我,轻声道:“伤到了吗?”
我缓缓至他怀中,抬头,低声道:“没有。”话毕,欲起身,叶笙歌伸手在唇间比划,示意我莫要出声。
转头外面,问道:“为何突然停下?”
半晌,外面未有人应声,叶笙歌转手将我护在身后,伸手缓缓撩起布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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