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腐臭黎明

慵懒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还在哆嗦的叶朱灯，沉默了一会继续说：“之前答应过你们，看来双生村的面子上放过你们，实际上我也没理由对你们下手，尸家、腐偶家的名声虽然不好，但并不是每一个尸家术者都是肆意杀戮的疯子。”

    “多谢大人手下留情。”叶朱灯借坡下驴，嘴上先讨了个好。他的目光闪烁不定，肯定在想怎么开口求腐偶家主帮他接触听尸魔音。

    “道谢还太早，你们还有两件事要谢我！”腐偶家主笑着说。

    “第一件事，我们现在已经被神院的人包围了，这栋楼外至少有三十个神院的人，虽然大部分是用五行术式的伪术者，但逐一杀死还是很麻烦！第二件事嘛，我可以解除你们身上的听尸魔音，不过作为回报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别心急，能活着先走出这栋楼再说。”腐偶家主耸了耸肩，再现人影时已经站在被打开的房门外了。

    他的速度实在太过惊人，以至于我和叶朱灯连同四个刚刚摸到门外的神院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几声布匹撕裂的声音，腐偶家主已经把四个神院的人逼到了楼梯拐角处，并且手里拿着一堆破碎的布料，上边满是诡异的花纹。他在我们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撕碎了神院四人制式长袍的领口和袖口！

    “你俩，宰了这四个垃圾。”腐偶家主边说边转身下楼，看也不看我们一眼。

    我和叶朱灯跑出房门，看着眼前四个被称之为垃圾的神院人。叶朱灯赤手空拳，而我身上虽然藏有一把匕首，但是该怎么对付他们的炎剑和冰盾呢？

    “不用怕，他们本身不是术者，是靠五行术式才有作战能力的神院编外人员，他们的术式铭刻被毁就和普通人无异了。”叶朱灯对我说，他已经握好双拳准备战斗了。

    我明白了腐偶家主为什么撕去这四个人衣服上带有花纹的部分，原来他们是依靠那称之为术式铭刻的花纹才能召唤出各种光束武器的。不过要杀死他们，我们人数还占劣势，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忐忑。

    昨天，我还是一个只会开车的司机，现在却要拿着匕首杀人了？我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不代表我缺乏对这个世界的常识。虽然这一夜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我原本的认知，但是眼前毕竟是四条鲜活的人命，真的可以任我宰割？

    不过生死决斗已经开始，没有人会顾忌我的感受。那四个神院的伪术者铭刻被毁，无法使用五行术式，原本已经是面如土灰的坐以待毙了。可是随后他们发现对手是我和叶朱灯，两个伤痕累累又手无寸铁的人，又觉得有了一丝希望。于是四个人两两配合，分别扑向我和叶朱灯。

    我们六个人，就在并不宽敞的楼梯里展开一场殊死的搏斗。直到我真的使用匕首或刺或挡的开始战斗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对肉搏战斗竟然如此的熟悉！很多时候在面对两个神院伪术者的进攻时，我身体的反应甚至超出了大脑的控制，呼吸般自然的进行躲闪、格挡甚至反击！这绝非是有什么东西在控制我，而是单纯的身体自我保护机制，记忆不在，但连同记忆一起沉睡在我体内的力量却苏醒了。可以说，失忆之前的我，绝对是一个精通搏击格斗的人。

    我的匕首攻防愈发得心应手，身体水到渠成的适应了战斗节奏。很快就用匕首割碎了一个神院伪术者的脖子，然后再喷射的热血中又把匕首扎进了另一个人的心脏。一切都是轻快自然，心中的忐忑也消散不见。最让我微微惊讶的是，从身体到内心我竟然没有丝毫的不适应感，好像杀人就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我对自己失去的记忆和真实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我率先解决了两个神院伪术者，叶朱灯那边的战斗也差不多结束了。虽然他赤手空拳，但是可以看得出他有很足的战斗经验，仅凭双手就能要了那两个人的命，凶残的疤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倒是他看见我也同样神情自如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我俩没有交谈，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比起腐偶家主，我俩做的一切都是小巫见大巫！当我俩走出楼门时，腐偶家主已经解决了所有的神院伪术者。地上满是红黄相间的不明液体，还散发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幽香，闻多了感觉十分腥腻恶心。很明显这些都是神院伪术者的最后下场，不同于诸炎的焚烧，他们都化成了脓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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