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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聂政刺韩王 长虹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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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十十传百,从韩国一直传到齐国。聂政的姐姐一听就嚎啕大哭,她知道这个敢刺韩王的人,非自己的弟弟聂政莫属。她擦干了眼泪,收拾收拾就上了路。姐弟情深,这是一个灵魂的感召,用不着多说,弟弟有难,为姐的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她不辞千里,走哇走哇,一直走到了韩宫城下,举目一看,挂在城上的正是自己的弟弟聂政。她悲从中来,痛哭不已。弟弟呀,你节义仁孝,作出了行侠仗义之举。你死了还为苟活的人考虑得那么周全,那么精细。你怕连累我们,怕姐姐一家遭此株连横祸。可怜的弟弟呀,你以一己之躯,为父报仇,为友雪恨。还不惜自裁,面目全非。你让姐姐我,怎能苟活人世,偏安一隅。

    好心的看守劝道:“这位大姐,你明知道韩王要捉拿凶手的亲支近族,你何必自投罗网呢,对这位侠士的壮举,我也非常感佩,这样吧大姐,趁没有其他人知道,你赶紧离开吧,我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感谢这位大哥的好意,可我不能走!“聂荣一想到弟弟的百般好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不止。

    看守急得快要哭出声来:”大姐,别哭了,我求求你啦,你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分明看到好多人向这边围拢来。

    聂荣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她千里迢迢来寻弟弟,目的只有一个,她已义无反顾。弟弟为义而生为义而死,她也不能置人间道义于不顾,而让自己的弟弟曝尸城头,她于心不忍。

    围拢的人越来越多,惊动了刑部大人。他一听刺杀韩王的案子有了眉目,赶忙像个跛脚鸭颠颠奔来。他不敢靠近,虽然看清是女流之辈,而行侠仗义者,何曾分过男女。他远远问道:“敢问下哭者何人?”

    “我乃聂政的姐姐聂荣是也!”

    “你说什么?你就是凶手的姐姐!”

    “我是他姐姐还能有假!”

    “你明明知道前来收尸的结果是死,为何还敢前来!”

    “其实,我弟弟聂政刺杀韩王,罪在韩王,他罪当容诛!身为一国之君,不恤民情,虐杀无辜,罪大恶极,罪该万死!我弟弟为民除害,为正义而死,死得其所!我哪能让我的弟弟聂政死得默默无闻、一钱不值!我要让他的名字彰显于世,名垂青史!而正告那些肆意妄为、鱼肉乡里的人,善恶到头终有报,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到这里,人群里顷刻大哗,有人附和:“对,欺压百姓的人罪该万死!”

    刑部大人见势不妙,慌忙喝令仵作,驱散人群,捉拿胆敢蛊惑人心的聂荣。

    人们义愤填膺,里三层外三层,把聂荣团团围住,不让仵作靠拢。更有甚者,有人趁仵作不在意,把鸡蛋砸到仵作的头上,蛋清蛋黄流的仵作满头满脸都是,样子十分狼狈。

    而聂荣对此浑然不觉,她不停地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死去活来,哭得天昏地暗。她用泪水冲刷无尽的牵绊,她用泪水冲刷无尽的思念。过去的桩桩件件,历历在目,以前的磕磕绊绊如在眼前。想起小时候,为了不让对方挨饿,一张饼让来让去,聂政为了显示男子汉气概,有时假装自己吃的饱饱的,挺起的小肚皮,一拍嘭嘭作响,还信誓旦旦,谁没吃饱谁就是小狗!记得有一次,我卖狗肉来晚了,你急得什么似的。你听说我被一个无赖纠缠,你挺着你的小身板硬硬地把那个无赖打翻在地。你那时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弟弟,你容不得姐姐受人欺凌,哪怕玩命也要把对方制服。

    弟弟呀,你走了,这世上疼我爱我的人再也没有了。弟弟呀,我知道你还没走多远,等等姐姐吧,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姐姐陪你上路,做你的保护伞,姐姐和你相依为命,不离不散。

    聂荣越哭越悲,越哭越惨,直哭得心力衰竭,心系崩断,直哭得三魂渺渺,命飞魂断。

    等人发现了,聂荣早已气绝身亡。面对此情此景,所有在场的人都失声痛哭,所有赵国的人都失声痛哭。

    姐弟俩如此壮举,天地惊,鬼神泣!

    一道闪电,一声惊雷,一阵飓风,一场暴雨,来吧,一起来吧,齐来冲刷这罪恶世界,来吧,一起来吧,齐来洗涤这晦暗乾坤

    两道魂魄幽幽升起,飞越江河,飞越九天,一直飘呀飘呀,却无法找到自己的归宿。

    三、深山采草药神秘怀胎

    神都洛阳,宛如一块温润的玉,镶嵌在中原腹地,闪耀着月亮一样柔美祥和的光。那条洛河宛如一条玉带,恰如一条苍龙。城郊外的周山终年郁郁苍苍,鸟语花香。灵秀的山,温情的水,共同孕育这片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土地。周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叫李郭庄,村子不大,一条小溪从小村的中间流过,刚好把小村分成一个完美的太极图。不知是村里人刻意而为,还是大自然的巧夺天工,太极图那么形象,那么圆润,那么逼真,鬼斧神工,自然天成,简直太奇妙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又靠着这千年帝都,聪明的小村人,打猎的打猎,捕鱼的捕鱼,种菜的种菜,有的营建起打铁炉,还有的开起了杂货铺,往来商人如织,小吃、当铺、饭馆、旅社,还有的干脆搞起了房屋出租。都乐得个喜庆祥和。

    村子里有一嵇姓人家叫嵇昭,祖居浙江会稽,历史原因,全家迁居于此。此人在朝廷为官,军备押运官。一日,督军粮路上,他不慎受了伤,周遭红肿,即将发炎。嵇妻生于中医世家,略通悬壶之法。怕丈夫诱发破伤风,就挎着个小篮到村边周山上采点草药给丈夫敷伤口。嵇妻沿着村边小路斜斜地奔周山而去,她看着山路两边的奇花异草,走起路来,两条后腿一撅一撅的野兔,毛色俊美的雉鸡,摇着短短尾巴,亲切地嗅着她的衣衫的小鹿,胆小的羚羊,样子凶恶、表情木讷的小野猪。苍劲的松柏,虬曲的古木,低矮的荆棘,参天的大树。险峻的山崖,陡峭的绝壁,山顶上葱郁的植被,天空中盘旋的鹰鹞隼枭。祥和中透着威严,温馨中带着肃穆。·清脆的鸟鸣划破静寂的山林,划破静寂的天穹。嵇妻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禁不住哼起了家乡的小曲。嵇妻边哼着小曲,边采着草药,她还在一片野竹林,发现了自己的最爱——竹笋。当然,还有一些灵菇珍菌。嵇妻边采边唱,在一座山崖上看到了一株彤云般千年灵芝。只可惜,灵芝生长在一处悬崖绝壁之上,嵇妻只有围着团团转的份儿。怎么办?这可是世上稀有罕见的珍奇。如果有了它,整个村子从此再也没有了瘟疫。无论什么病灾,灵芝一到,药到病除,灵验得很呢!嵇氏人家,在村里一向做好事,嵇昭每次回家带来一些外地物产,都分给大家。这一家的为人行事,在小村里人人都挑大拇指。有了这么一个为村民造福的灵物,嵇妻怎肯放过。她在山顶转过来转过去,脑子急速旋转,她在想切实可行的办法。回家拿绳索,她舍不得离开这里,这么个千金难求的宝物,若是被别人采了去,或被其他兽类糟蹋了,岂不可惜。她一筹莫展,在左近好不容易找到了几根藤条,她把藤条缠绕在一起,一头拴在崖顶的树上,一头垂向灵芝。做好了准备,嵇妻就小心翼翼顺着藤条向灵芝靠近。她脚蹬崖石,手攀藤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渐渐够到了灵芝。灵芝真是太大了,她双手合抱仅仅能搂过灵芝的根系,它庞大的叶片像一柄巨伞,覆盖了半个崖壁。这么个巨无霸,想采下它的确成了棘手的问题。这么个半山腰上哪里还能找到刀呀斧呀这样的器具,她急中生智,踏在灵芝的根部用脚踹。一下,两下,三下,她越踹越起劲,谁知藤条的扣被她这么抖来抖去的,抖搂松了,最后连人带灵芝一起从半山崖上摔了下来。

    嵇妻一下子懵了,从悬崖掉进山谷,那后果可想而知。嵇妻不敢想,只听耳畔风声呼呼,身子不停地下坠,天哪,挂念、牵绊、依恋、期盼、悲伤、哀怨,什么都在一闪念,来不及忠告,来不及嘱托,来不及诀别,一切都来不及,全然如一场浑梦,这一梦恐成千古,再也没有梦醒时分。

    醒来已是月朗星稀之夜,月亮和星星在天上闪着魅惑诡秘的光,嵇妻辨不清月亮和星星的眼里包含着怎样的深意。她极力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自己的身子好重好酸,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地上爬起来。迷迷蒙蒙中,她听到了叫喊声,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火把灯球。是的,是叫声,这叫声越来越真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贴近。这不是做梦吧,她用力掐了掐自己,有知觉,她又狠狠地掐了一下,好疼!嵇妻大喜过望,我没有死!我还活着!她大喊了一声,虽然清脆,但很响亮,山鸣谷应,漫天回响。“夫君,我在这!”

    她猛然想起了什么,对,是灵芝!我是采灵芝掉下悬崖的,灵芝呢?她一边回想,一边借着月光,寻找那颗千年灵芝。前前后后,方圆左近找了个遍,连灵芝的影子也没见着。

    搜救的人很快循声而至,见嵇妻毫发无损,一个个倍感欣幸,都不住地谢天谢地。掉到地上的时候,刚好被灵芝挡了一下,他们说着宽心话,说着祝福语。

    “我的小篮还在山顶呢!”

    “只要人安全就好,还要什么小篮!走走走,天色不早了,大伙也累了,赶快回家休息吧!”

    嵇昭免不了在家中大摆筵席,款待帮助搜救的乡民,还有一起公干的同事。闹闹穰穰,喧嚣了大半夜,吃饱了,喝足了,众人才慢慢散去。

    第二天,嵇妻就觉得腹内异常,搅动不止。肚子越来越大,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有一个小生命在肚子里,窜上窜下,踹来踹去。一会儿,如蛙般跳跃;一会儿如鱼般游动;一会儿,如清风抚荡;一会儿,如蜥蜴觅食。有时如白鸽突然飞落,有时苍鹰太空飞掠。而且,吹法气般暴长,只能眼睁睁看着肚子在不停涨下去,根本找不到抑制它,不让它再长的办法。

    嵇妻惊悸而又惶恐,迷惑而又质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好端端的,整得跟怀孕似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怀孕?该不是真的是怀孕?她不禁又哂笑道:“怎么可能!”

    适时,嵇昭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妻子的样子,大吃一惊:“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夫君,我也不知怎么了!肚子里好像有东西。”

    “该不是生了什么怪病吧?阿果,还不快去叫医生来!“

    那个叫阿果的管家,一溜烟跑走了。

    时候不大,一个老郎中手里拎着药箱跟了过来。老郎中隔了帘栊,给嵇夫人把脉。把着把着,老郎中不禁”咦“了一声。都是街坊邻居,嵇家的情况他最了解不过。”怎么会这样?“他像中了邪一样,头上冒出了冷汗。

    嵇昭不愧是见过世面,经过风雨的人,他示意老郎中不要惊慌,”老先生但说无妨!“

    ”不可能啊!“老郎中依然一脸的惊疑。把手移了移,反复把试,可这脉象这么反常。最后,老郎中摇了摇头:”恕在下愚钝,实在把不出尊夫人的脉象!“说着拎起药箱起身告辞。一边起身一边抖索着用手擦着脸上冒出的冷汗。

    这个老郎中,十里八村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出现差错。嵇昭的心里掠过一丝阴云,一种不祥的预感,面对老郎中的反常举动,这个经历过无数阵仗的督军,一时也不知怎样应对。他也只好起身随老郎中走了出去。俗话说得好,许多病情是要回避患者的。

    老郎中走到花园游廊,脚步明显慢了些。

    ”老先生请留步!“嵇昭快步走近老郎中。

    ”不瞒大人您,根据脉象来断,尊夫人这是身怀有孕,而且已七月有余!“老郎中一边说,一边像似惊魂未定。

    ”这不是扯淡吗,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就“嵇昭惊得目瞪口呆。

    ”那,恕在下无能!“老郎中说着径直向前头也不回地走去。

    嵇昭像被雷击中,喃喃自语道:”扯淡,荒唐,怎么可能!“

    阿果走了近来,”老爷!“

    ”快去再找个郎中,越快越好!“

    阿果应了一声,急匆匆跑去。

    嵇昭独自走进书房,思前想后,越想越不对劲,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踢翻了凳子,把书籍也扔了一地,“这简直开国际玩笑啊!”他搓着两手,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过了好一阵,阿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老爷,郎中在外面候着呢!”

    “快请,请到大堂来!”嵇昭快步朝正堂走去,他屏退了丫鬟,示意夫人准备就诊。

    “夫君,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要活不成了!”嵇妻哀哀戚戚。

    “胡说什么呀!没事!别瞎说!”

    “我怎么试着整个肚子都要挣裂似的!难道我真的要活不成了!“嵇妻气喘着,越发有气无力。”

    ”没事的,有我在呢!“

    正说着,阿果走了进来,”老爷,先生到了!“

    ”快请!“嵇昭说着,站起身朝门外迎来。

    这个先生相貌不凡,鹤发童颜,步伐稳健,一眼看去,就知是个德才兼备的人。

    ”老先生请!“

    ”大人,请!“

    说着相偕来到病榻前,执手把脉,任凭这个大夫道行十分深厚,依然像见了鬼似的,难以置信。谁都知道,嵇府的这位夫人,昨天因为进山采药,掉进了山涧,官兵和村民一起寻了大半夜,才把这位夫人找了回来。这件事引起不小的轰动,可以说家喻户晓。八个月身孕,挺着个大肚子,爬山崖,过陡涧,采草药,鬼才信!可眼下明明是怀了八个月身孕。老中医像一下子衰老了许多,一张脸皱的像核桃皮,头摇得像个泼浪鼓。

    里面嵇妻发出更为痛苦的呻吟,令人不忍卒听。嵇昭的心里更是如火如荼,他恨不能替与自己同甘苦共患难的妻子担当所有痛苦。一个驰骋疆场的将军面对千军万马也从不含糊,然而,面对痛苦无助的妻子,却肝胆俱裂,痛断心肺。

    老中医拎起他的皮包起身告辞,“嵇大人,尊夫人的病老朽也无能为力,请另请高明!告辞!”

    嵇昭放开夫人的手,送至游廊。

    “不瞒大人说,尊夫人已怀孕八月有余!”老中医说话时,脸上显得极不自然。

    嵇昭不听则罢,听了以后脸现怨怒之色,真是无稽之谈。一个刚走没多久说是怀孕七个月,相隔不到一小时,这个看似医德高明的家伙,说起话来却如此荒诞不经。这些医生,一个个都是骗子。

    阿果把老中医送到门口,急匆匆又赶了回来,“老爷!”

    “拿我的官符快到皇宫请一御医来!”

    阿果备了一顶四人小轿,飞也似的跑了去。

    嵇昭赶紧跑回正堂来陪夫人。嵇妻疼得冷汗直冒,在床上翻身打滚,疼得嗷嗷直叫,见嵇昭到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夫君,我怕真的不行了!“以嵇妻的秉性向来都刚强无比,大事小事从来都未服软过,大灾小难从来没有妥协过,不是真的无以忍受,她根本不会大呼小叫的。她的体内像有一把刀一块一块地分割着她的肌体,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撕裂感。车裂、绞刑、凌迟、五马分尸,也许就是这个味儿,整个人像一团火,不停地燃烧,烧得自己不停地昏厥。

    嵇昭不但能明显看到妻子的肚子越来越大,还看到肚里的东西在剧烈活动,像一条转着圈圈游走的鱼。而且动感强烈,没有片刻消闲。嵇昭虽然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这肯定是一个生命体,该不会真的是胎儿吧!嵇昭的脑子里乱作一团,怎么可能,短短的一天时间,一个生命体就能孕育而成。这真是天方夜谭,神乎其神了。

    嵇妻惨叫着昏死过去,嵇昭心如刀绞,又是抚前胸抹后背,声声呼唤着妻子的名字,急切盼望御医尽快到来。在嵇昭的千呼万唤声中,嵇妻才幽幽回转来。嵇昭惊悸得浑身发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嵇昭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似乎一下子过了一百年,那个御医在阿果的引领下姗姗来迟。

    御医的惊疑也不下于先前的那两位医师,只见他脸色蜡黄,头皮冒汗,两手不禁抖了起来。他一声不吭,站起身来径直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啧着嘴摇着头。他的脚步渐渐慢下,听见嵇昭嵇大人走近,开门见山说道:“嵇大人,尊夫人已怀孕九月之久!”

    嵇昭听罢,惨然一笑,“大人走好,恕不远送!“见阿果送御医回来,嵇昭抱怨道:“岂有此理,庸医只能误病,你再找一个有名望的医生来,越快越好!”嵇昭痛苦地摇摇头。说罢,奔正堂走去。

    阿果唯唯诺诺,一边应一边朝外走,他沿着洛阳街打听,看看哪里还有医术高超的医生。不久便打听到洛水对岸,有一神医姓胡,被传得神乎其神,胡神医无需诊断,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病人患的是什么病。阿果赶紧飞车去接,走过洛水古桥,转了一个弯儿,老远就看到胡神医的诊所了。阿果说明来意,陈述夫人的离奇古怪之处,胡神医觉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来了兴致,推掉手里的活儿,让伙计好生照应,飞身上了马车,便与阿果一起朝嵇府奔来。功夫不大,嵇府就在眼前。阿果协同神医急匆匆赶奔正堂而来,只听见嵇妻痛苦的哀嚎声甚是吓人。

    ”还不快请稳婆过来接生,夫人都快临产了!“胡神医还未跨进正堂,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开始胡咧咧,惊得所有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嵇昭当然很不高兴,心里怨道,这阿果从哪儿弄了个神经病。

    阿果见老爷满脸冰霜知道不好,赶紧扯了胡神医就往外走。

    胡神医一万个不情愿,“没想到嵇府就是这等待客之道,枉我平素这等仰慕嵇府!嵇大人你不要糊涂,相信胡某的诊断,早做准备吧。不然,出了什么问题,别怪胡某没有提醒您!”胡神医的声音渐去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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