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我带领着雷蒙德和护卫我们的特种兵急速奔向第二个房间的深处,在那里有一具趴卧在水族箱里的女性尸体仍然醒目地铭刻在我的大脑里。可是当我跑到那块一直烙印在我大脑中的方寸之地时,心脏却骤然缩紧了。这里的布局与我的印象截然不同,从外观上就能轻易看出这是一个鲜少有人问津的地方,地面上和水族箱上加盖的厚绒布表面都满是灰尘,这相当明显的尘土痕迹说明这个角落最起码有一个星期无人光顾了。我轻轻揭开厚绒布,那只我永远无法忘记的硕大的箱形水母顷刻间倏地睁开了它位于钟状体一侧的六个一组的小眼,那四个仅能感光的眼睛呆板地频繁眨动,而那两只高级复杂的圆眼睛却戒备地瞄着我的动向。此刻箱形水母那布满躯体上的多达六十条的长长触须正在焦灼地拍动着,仿佛即刻就要呼之欲出,我被这变得越发凶残的水母吓得手直哆嗦,差点没拿住用来遮盖的厚绒布。
这庞大的水族箱里除了一只年岁已经不小的箱形水母外,就是浑浊的海水,连一个寄生的珊瑚类动物都没有,更别说一具成人女尸了。我呆若木鸡地僵立在那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搞错地点了?!我又接连掀起位于旁边的两个水族箱上的厚绒布,其中一个水族箱里放养的是一群鮟鱇鱼,这种鱼类又俗称结巴鱼、哈蟆鱼等,是属于中型底栖鱼类。我认识这类鱼,他们通常口大得惊人,身体扁扁的,头大尾小,样子非常难看。而另一个水族箱里则是一只名气很大的“活化石”——海龟,但是在这两个水箱里也仍然没有发现女尸曾经滞留下来的一点点遗迹。
我绝对敢打保票,就是在这里发现女尸的,可是现在别说尸体找不着,就连环境也呈现出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我不相信自己的记忆会有偏差,我又掉头向纵深处跑去,雷蒙德和几个士兵紧随我之后。在下一个过道里我与坏蛋搏斗周旋的景象至今还触目惊心地盘旋在我的脑海里,但是令我惊异地是就在这悠长的过道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由喷射器发射出来的白色泡沫堆积而成的柱形体。在玉柱壁灯散发出来的柔和的光束辐照下,这个静谧的通道显得典雅而又空洞。角落里那个曾经在二十几分钟前救过我性命的雕塑喷射器如今横卧在一角,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优雅姿态。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呢!我和雷蒙德及其随行的特种兵又遍寻了其他几个房间,可还是依然如故,苏珊和她的弟弟就如同人间蒸发了,哪怕是一点点有用的线索也搜寻不到。
我颓废地立在大厅一角,大脑就像是一团浆糊,明明真实存在的事情,现在却仿佛遭遇了神笔马良的妙笔回春,勾勒出了一副让人怎么也想象不到的太过完美的景象。我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雷蒙德的神情,在他厚厚的眼镜后方,是一双审慎有度的目光,但我还是从中窥视出了冷峻的怀疑的意味。这当下我就是再着力地辩解和诉说,也已经回天乏力了,事实终究胜于雄辩。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绝于耳,已经有好多精诚团结派的成员聚拢在门口了,他们被部署在房屋周围的荷枪实弹的特种兵们逗得神经质地大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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