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下,“敌方”已然溃不成军,他们眼见大势已去,为了躲避枪击的“超级杀伤力”,只得放下枪支,举手投降了。
“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激动地欢呼声响彻在走廊里,这难得的胜利体会使我们三大队的战友情谊又拉近了许多。
一大队和三大队的领队紧跟着希伯来中将和夏佐下将,还有一个小不点走出了隔壁的房间,他们一边走近一边鼓掌表示祝贺。我们看到有大人物来就都安静了下来。
婕西和阿曼达也边鼓着掌边笑容可掬地望着我们,但是一大队的男领队安德烈却在不自然地笑着,而女领队希尔达则不苟言笑地紧绷着脸。此刻一大队的“伤员”们都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互相搀扶着走到了走廊的另一边。
希伯来中将赞许地看着我们三大队的成员,她发话了:“不错,三大队不仅反败为胜,而且以少胜多,很是令人鼓舞,这必将为将来有可能发生的现实战斗奠定有效的基础。”话毕她高声大笑了起来,三大队的成员们一听到领导期许的笑声便狂热地鼓起掌来,显然大家都已经被希伯来中将的赞美之声冲昏了头。
希伯来中将侧转头,又对那个小不点的男孩笑着说道:“这次打赌你又赢了,我认输,这把小手枪就归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把金晃晃的只有手掌心大小的小手枪递给了那个男孩,那个小男孩则兴高采烈地接了过来,并且不住地把玩着这把精致的小手枪。我看这小男孩顶多也就十岁左右,卷曲的棕色头发,个头不高,但是那双圆圆的黑瞳瞳的大眼睛却十分引人注目,狡黠的目光中时刻闪烁着难以掩饰的鬼灵精怪的聪慧。
“这小男孩是谁呀?”我低声问站在旁边的赫蒂。
“不知道。”赫蒂也在注意着这个小男孩。
“我估计是希伯来中将的侄子,临危不惧派主席索罗上将唯一的一个孙子,好像叫······里亚。这男孩从来都不理人,很难得听到他开口说话,我听说他有自闭症倾向。”挨着我们的梵妮小声说道。
这小男孩一直在一声不响地低头玩着小手枪,他也曾经抬起头来瞟了我们这边一眼,但是发现我们都在注意他,就又低垂下了头藏在了希伯来中将的身后。看得出来这个小男孩还是相当害羞的。
这时候夏佐下将开始说话了,我赶忙收回了探视的眼睛。
“对于一大队的溃败我们一定要反思,汲取经验,避免再次失败受挫。”夏佐下将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在想三大队的胜利肯定有其能借鉴的地方。”
夏佐下将的最后一句话拖得音调很长,显然是对我们取得的胜利有所保留。这种怀疑的音调,使我不由自主地警觉起来。
可三大队的队员们却没有察觉出一丁点的不和谐,他们狂热地把我推到了队伍的前列,七嘴八舌地说道:“这次战斗的胜利有很大一部分是徐萌的功劳,要不是她在一大队的后方偷袭,扭转了战斗的格局,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获胜呢。”
我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想要躲闪是根本不可能的了,但是夏佐下将的笑容里有股子捉摸不透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却渗透进了我的身体里。我谨慎地思量着,要是真的把实情和盘托出,第一个问题就是一大队肯定就会知晓我们这次赢得胜利的战术,他们如果下次报仇雪恨,两面夹击,那我们肯定会一败涂地。而这第二个问题嘛就更难了,要是我把从另外一个小门出去的实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那么熟知这里面构造的人必然会知悉我将到达仓库。一旦到达仓库,肯定就会看到仓库里面的货物,而那些奇怪的货物是不是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存放在那里的呢,这还是个不确定的因素。如果冒险说出来,则很有可能打草惊蛇,弊大于利。而这第三个问题就更加不能让旁人知晓了,我能够想出这么一个对策,“曲线救国”,“扭亏为盈”,而其他人却只是一味地原地奋战。这纰漏出来的马脚绝对会让多疑之人怀疑我就是这里俗话所说的分裂者。尤其是第三点,它就像一鸣警钟震慑着我。鉴于此,我绝对不能实话实说。
于是我急中生智,表现出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样,小声说道:“嗨,怎么说呢,就因为我白天训练累得够呛,所以晚上很早就睡了。但是一觉醒来竟然还是半夜时分,可我却再也睡不着了,于是我上完厕所后就顺便到外边溜达了一圈。我还背着枪,因为我特别青睐它,觉得步枪在手能够增强我的信心和勇气,使我威风凛凛、神采飞扬。我想要是万一遇到巡逻的帅哥,看我背着枪,肯定会另眼相看。但是没想到,幸亏扛着枪,尽管转悠了一大圈,也没遇到一个人,却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战斗,队友们都聚在寝室的出口打击“敌人”,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于是我就在“敌军”后方放冷枪,也歼灭了几个敌人。就这样我们里应外合、出其不意地赢得了胜利,也算是应了一句谚语,就是有心栽树树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啦!”
大家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当时的环境实在是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一心奋战抗敌,谁也没有留意我到底在哪里,因此我的一番话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可是夏佐下将却听得入神。他狐疑地看着我又说道:“那这么说,你们是偶然取胜了?!”
“哦,是这样的。三大队的取胜确实具有偶然性,所以这也提醒了我们所有人,应该晚上排班巡逻执勤,从而防止以后再次发生偷袭时手忙脚乱了。”我还没有想出该怎么接过话来,阿曼尼却已经抢过话头继续说道。
之后他又爱惜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三大队的整体表现都不错!尽管有了一些偶然的因素,但是你们的勇敢无畏、顽强反抗、视死如归的精神还是值得我们大加赞赏的。”
阿曼尼恰到好处的赞许帮我解了围,而夏佐下将却始终一声不吭,他仍旧半信半疑地审视着我,使我的心里更加局促不安起来,此刻如果有个地缝能让我钻进去,那该有多好呀!
“好,现在三大队的队员们可以解散了,赶快回去睡觉吧,明天早上的早训练取消,咱们十点钟集合。”阿曼达的这一番话终于让我松了一口气,我赶忙跟随着队伍走向宿舍深处。
尽管我表面上很从容,但是内心却捏着一把汗。只前进了几步后,我又用余光溜了一眼,发现这个夏佐下将还在用猜忌的眼光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就像恶狼瞄着小羔羊一样,令人毛骨悚然。这家伙实在是太不一般了,今后必须要更加加倍防范这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趁同伴们都去餐厅进早餐的空隙时间又跑到宿舍尽头的那个出口处收拾整顿了一番。为了防止别人看出点端倪,我小心翼翼地关好小门后,又把旧桌椅逐个复位,还用周围的尘土覆盖上了我的脚印。一切都整理完毕后我再次查看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后才离开。
尽管自认为已经把宿舍的另一个出口收拾整理得井井有条了,但是这几天我依然睡不好,还是在翻来覆去地想着心事。首先我仍然担心有人察觉到了我是从寝室的另一个出口出去的事实,但是几天下来并没有人有意或者无意地询问过我,尽管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但最大的可能就是大家都在匆忙应付一大队的袭击,根本无暇顾忌别处,因此让我钻了这个空。其次就是我总是回忆起夏佐下将那狐疑的目光,令我着实恐惧,他的怀疑和猜忌总是让我不知道该怎样应付。当然还有那一盒盒的小蠕虫也总是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要是子弹,就是再多,我也不担心。但是这形似子弹的小管子里还有一只只未长大的小虫子,却让我害怕地揪心,这到底是什么杀伤武器,我必须得搞清楚。
今晚我总算是朦朦胧胧地睡着了,但是不成想却梦到了那个小男孩,就是站在希伯来中将旁边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梦魇中他在一片光秃秃的荒野中伫立着,仍在把玩着比他的手还要大的手枪,但是一瞬间这个小男孩突然举起了手枪,向我瞄准······我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从床上坐了起来,才知道原来这只是一场恶梦,可是我却再也睡不着了,只好呆呆地坐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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