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也不敢保万一,我们静观其变。”
寻找了整整一夜一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其实儿子丢了也只有做父亲的焦急万分,别人顶多安慰一下,也不甚关心,所以整个猎场并未受到什么影响,照旧打猎比武,热闹非凡。
然而怪事又发生了,晚上发现又少了两个人,分别是申泾启和咸伊吕涟隹之子吕庸,咸伊掌管谏议,权利较大,当发现自己儿子也不见了之后,便纠结马官员及武夷侯的家丁,吵闹着要见楚王。
冯昂连忙将一众人拦下,焦急道:“大家听我说!你们此时去找楚王,且不说被打扰了,大王会不会动怒,就凭你们私自离队这一条,大王就有可能下令重罚,即使到时候诸位公子找回来了,也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那你说怎么办!”吕涟隹高声道。
“咸伊大人您可小点声吧,叨扰了大王谁都没好果子吃!”冯昂低声说:“为今之计还是加派人手去山中寻找,这滏阳山径多路杂,公子们很可能是迷路了,凭诸位公子的武艺,在山中困些时日也不会危及性命,大人们请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哼,就且再给你一夜时间。”说完吕涟隹就带着人撤了,马官员等人一见领头的都同意了,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各自回营。
“苏季子,这事可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你不打算查查吗?”慕容瑾瑜皱着眉问。
季子也同样不快,“我只是隐隐觉得,此事绝不丹丹是走失这么简单,尤其是那申泾启,怎么看也不像是如此冒失之辈。”
“所以呢?我们该怎么办?”
“明日一早我和亚奴进山寻找,慕容你留下坐镇。”
“真不需要我去?”
“放心吧,”季子看向漆黑一片的帐外,“我能应付的了。”
次日一早,季子和亚奴就骑马出发了,二人进山林之后便兵分两路。季子一路策马向后山而去,然而越往里走山路越窄,走到后来甚至没了路,季子不得不下来牵着马,在及人高的灌木丛中艰难踽行。
参天大树遮云蔽日,方圆数米内不见阳光,地上的叶子积了厚厚一层,有时一脚踏下去会陷进坑洼里。滏阳山深处真的是人迹罕至,若不做标记,很难再回去,怪不得严令禁止独自入山。
但这些自然难不倒从小生长在云山之中的季子,他根据树干的颜色,以及草木的疏密来判断方向,确认自己没有走回头路,并且一路留下记号,以供原路返回。
在刻标记的时候,季子在树上发现了另外两种记号,刻痕处干净发白,显然是新刻的。若那几人的失踪是人为,凶手不论有几人,也只需一种记号,那这两个记号中,肯定有一个不是凶手所为,这样看来,失踪的人中至少有一人还活着。
季子边思考,边继续寻找线索。记号在一个岔口分别指向了不同方向,看刻痕的力道和繁简,刻的相对草率和轻的,应该是受害者所留,而凶手为何不继续追击,却反其道而行呢?
原因只有一个,凶手留记号时,还没有第二种刻痕,那就说明留下标记的人,一定是后失踪的申泾启或吕庸!是了!凶手一定是在杀害第一个人马开的时候,留下了记号!
捋清思路后,季子便毫不犹豫的朝着受害者的方向追去。可奇怪的是,他找了好久,直到记号没了,也没有看到任何人,于是又返回到岔口处,向凶手的方向找去。
标记清晰,说明凶手相当冷静,杀这些人也是有目的的,马开、吕庸、申泾启,他们之间有何共同之处呢?
季子正思索着几人之间的异同,突然看见一滩血迹,并有东西被拖拽的痕迹,急忙蹲下身查看,只见血迹已经干涸发黑,至少是一天前的了,记号也到此处消失了,说明这就是抛尸地点。
季子循着拖痕向前找去,在草丛深处赫然躺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说是尸体还不如说是尸块,因为地上只剩下了人的头颅、四肢等残躯,胸腹部已被野兽吃的所剩无几。
季子将尸体的头部翻过来,想看看此人是谁,但其脸部早已被啃得面目全非,凭借衣物和时间猜测,这人应该就是第一个失踪的马开。
起身观察四周,凶手并没有留下其他的痕迹,看来抛尸之后,就马上离开了。现在只有从尸体上找线索了。
季子复又蹲下身来,仔细查看这具残尸,忽然发现,头骨上被野兽啃食干净的地方,好像有一个小洞,于是急忙掏出手帕,捏起头骨细细端详,头骨上的小洞细如蚕丝,但深入死者头颅中,一击毙命,是惯用暗器的高手。
手法如此独特阴险,看来其他人还活着的希望渺茫啊,季子心情变得沉重。忽然头顶几声呼啸,一排暗箭破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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