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洛丽塔

什么。正在移动的agv无人集装箱载具在开阔的装箱区中央停了下来，上面搭载的就是刚刚从货轮上卸下来的黑色标准箱。一个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黑色集装箱的上面。她个头小小的，穿着带粉色条纹的洁白洛丽塔公主裙，像是刚上小学的年纪。她同样白色的及膝袜，红色的圆头小皮鞋和裙子上的蕾丝给人一种“萌”的感觉——而不属于这个架着机枪火箭筒，最高警戒的部队防区。

    数十把枪瞬时就对准了她，随后是视野内的所有人。p90式冲锋枪，m82a1巴雷特反器材步枪，陶式反坦克导弹，这些种类不一的武器都被灌输上一个共同的意识：杀死她。

    此刻队长李峰跟她就隔了十几米，他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孩脚上的红色小皮鞋。她站在漆黑的集装箱上，面对着向她包围而来的一整只特种部队，她竟然在微笑，像是站在台上准备表演的芭蕾演员。

    “领航员领袖莉莉丝，目标已确认，开火！”管家的命令在频道里回响，但所有人都有些迟疑。

    “不要开火！”李峰举起了扩音器，那黄白色的塑料喇叭在统一黑色的冷酷着装里显得有些滑稽，“小姑娘，这里很危险……”

    女孩微微歪了一下头，露出疑惑的神情。这一动作让不少人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然而在李峰的眼里，这种像是卖萌的动作在她脚下那个数倍于她身高的庞然大物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诡异了。

    “我叫’莉莉丝‘，很高兴能认识大家。”

    她的声音竟然很好听，这让有些端枪的手微微垂了下来，把子弹射向一个可能还在上小学的孩子显得很疯狂，大家都在等待着进一步的动作。

    “李峰队长，请下令开火。”管家说。

    “她还只是……”

    “您的职权被解除，此命令直接来自家主，alpha所有单位，开火！”

    李家小队经受的训练成果在此时得到了充分展现，几十条枪同时击发，瞬间形成了一片燃烧着死亡火雨的扇面。澄黄的弹壳在空中飞舞，伴随着自动机哒哒的声响，子弹穿过烧得发热的枪管，呼啸而出。小口径破甲弹与大口径机枪弹混杂的轨迹如同滑破天际的流星，这些密集而耀眼的橙色射线交汇于一点，覆盖了莉莉丝。

    狙击小组随后开火，三发穿甲曳光弹在空中划出三条红色的尾迹，从三个方向以接近三马赫的速度命中目标。李峰曾经用过这种武器，对它的威力抱有绝对的信心，就算是装甲车也能被它洞穿起火，更别说人柔软的**了。

    然而此时他看得眼睛都要掉下来。

    女孩的身边正环绕着球形的蓝色，像是一层发光的力场。曳光弹笔直的弹道在尽头纷乱起来，像是光线被透镜扭曲了方向。最初，蓝色还很淡，密集的弹雨只是被力场偏离了轨道，然而蓝色渐渐耀眼，在红色尾迹接近时达到顶峰。高速的127毫米口径子弹像被无形的东西挡住而有了片刻的停顿，弹头变形分裂成四五道碎片，耀眼的轨迹沿着力场的边缘砸入地面，扬起了白色的烟尘。小口径子弹已经完全无法穿过这一层蓝色的屏障。随着巴雷特子弹的失效，其他橙色尾迹都原路折返，就好像这些子弹也能感觉到恐惧。它们携带的巨大动能被抵消，像是一块块无害的金属溅落在地上。几发反坦克导弹呼啸而出，在触碰到蓝色屏障的瞬间爆炸。火光和浓烟一下子笼罩了视野。

    “目标丢失，光学追踪失效，目标已成一片火海。”管家平静地报告道。随着子弹的打空，现场安静下来，只有咔嗒咔嗒的换弹声和烈火燃烧的声音。

    “这就是me力场吗？”李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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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薇薇只觉得太阳穴碰到了又冷又硬的东西，她能感觉到那个圆形的轮廓。

    “谁？”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领航员。”

    李薇薇推开顶在脑门上的贝雷塔手枪，子弹擦着她的头皮飞过，近距离的开火几乎震聋了她的一只耳朵。李思并不对她的反击感到意外，她已经跨坐在她的身上，用一柄擦得光亮的strider军刀刺穿了她的左手和脚下的薄钢板，把她钉在了地上。

    “你把李思怎么样了……你不是她……她强多了！”

    李思蹲在她旁边，欣赏着她撕心裂肺地嚎叫。她的每一次挣扎都会让刀切入血肉，都会让血流得更快。此刻她的声音已经淹没在了楼下的枪声与爆炸之中。桥依旧灯火辉煌，但她背着光，脸被阴影笼罩。她起身举枪，一枪，两枪，三枪，每一声都伴随着李薇薇的一次惊叫。她第一次感觉到疼痛是如此具有层次感，本来觉得已经痛得声嘶力竭，下一枪却像是要在这具已死的躯壳当中榨出那仅存不多的意识，疼痛又叠加了数倍。李思就像是猫玩弄着刚抓到的老鼠，不直接杀死，只是折磨，打断四肢，看着她无助地挣扎。最后那一枪她微弱的尖叫也没有了，她已经失去了作为玩具的价值。

    “真蠢。”她露出怜悯的神情。

    李思把薇薇的手扳开，提起了巴雷特。她把枪抵在肩头，用手托着枪身，可以将普通人肩膀震麻的巴雷特大狙在她的手中只是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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