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谋杀（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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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藏

    从西湖画舫回来的小舟上。

    立在舟头的莫逍遥对身边的常无计说道：“先生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常无计看着不远处的临安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临安城好深啊！”临安不大，但是绝对够深，忠奸对立、两个郡王争位，这其中的水想浅都浅不了。

    常无计然后马上说道：“燕首，属下却是有很多话要说，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莫逍遥道：“就从这普安郡王说起吧”常无计沉吟了一刻说道：“普安郡王和恩平郡王都被圣上收为养子，却也迟迟没有立谁为太子，属下猜测其因有二。”莫逍遥没有问是那两个原因，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问常无计也会说下去。

    常无计继续道：“其一，想来是圣上一直盼望再得龙种以继承皇位，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此事已经无望。其二不外乎就是不能确定谁最合适被立为太子。”莫逍遥说道：“我已经察觉到此次普安郡王是受皇命而来，只是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让郡王搀和进来。”常无计微笑道：“燕首，难道这就不能是一种对未来太子的历练或者考验么？”莫逍遥一愣，政治自己不懂，但是懂人心。当今圣上眼见自己无望再有子嗣，将来传皇位给这两个养子无疑，但是传位给谁却要细细考量了。

    莫逍遥说道：“这两位郡王据说都非等闲，今日见得普安郡王就可见一斑。尤其这位普安郡王大力主张抗金，若是他做了皇帝我大宋必然再现盛世。”历史证明赵瑷后来确实做了皇帝，并且真的让南宋兴旺一时。

    常无计说道：“不过这些都是后来之事，眼下最让人担心的是现在。”莫逍遥这时忍不住说道：“先生，你我相交这么多年莫某自问最是懂你，可是今日莫某不懂你了。”说完看着远处的山水。今日常无计的确让人不懂，借解字之余竟然当着郡王和展九如的面辱骂当今皇帝。其实当今皇帝也不是骂不得，但是这样骂的后果很可能让燕巡天七千男儿都要受到诛九族的牵连，因为在刚才那种情景之下，常无计并不是代表着他自己，而是代表着整个燕巡天。

    常无计听莫逍遥这么一说微笑着问道：“现在燕首最担心什么？”莫逍遥叹了口气说道：“我怕七日之后金使面圣之日就是缇骑府包围六扇门衙门之时，到时候但凡与燕巡天有牵连的人等都要亡命天涯。”莫逍遥目前最担心的就是此事，因为这次常无计的确给奸相一个铲除燕巡天的借口了，别忘记展九如是奸相的人。

    常无计岂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在燕首看来，要想化解这件事只有燕首亲自去相爷府投诚了。”说完看向莫逍遥，莫逍遥内心也一直在挣扎，就目前的状况若保住燕巡天似乎也只有这条路可走。可是自己真若走这条路燕巡天那七千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又有几个人肯同意？到时候兄弟们自然会散去十之八九，到那时燕巡天已经是名存实亡。

    常无计自语道：“圣上召见金使之日，我们这位秦相爷自然会第一时间命令缇骑府擒拿逆党。”莫逍遥也是一叹，‘算无遗策’看来也是不尽其然，不过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不过他还是隐约觉得常无计仍然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种感觉很怪，他说不出来，却也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其他的转机。

    常无计突然说道：“可惜的是秦相爷没有这个机会”莫逍遥一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没有机会？”说完望向常无计。

    常无计微笑着回答道：“因为当今圣上不出三日就会召见你我入宫。”莫逍遥愣愣的看着常无计，难道皇帝会给自己辩解的机会么？就算是给这个机会，自己又如何辩解？况且自古帝王冤杀错杀的人何止万千，又给过谁半点辩解的机会。

    莫逍遥深思了一刻说道：“今日之事展九如必定会向奸相如实禀报，奸相平时就不支持赵瑷郡王，这件事奸相一定会大做文章，不会给我们面圣的机会。而郡王赵瑷自然不愿意此事被提及。至于那个画舫中的青年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京城七少中的冷铁，这件事他帮不上我们。”说完，莫逍遥沉默下去，因为他是在看不出还有什么转机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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