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险多次,杨小花急中生智,只是没时间跟麻天解释了,她拉着麻天转身又往杂货铺冲去,边跑边嚷嚷道:“相信我!”
身后那俩速度飞快的丧尸也容不得麻天多想,纯粹是被杨小花带着又冲回杂货铺,眼瞧着杨小花蹿上杂货铺货架旁的铁楼梯噔噔噔往二楼冲去,这才明白过来,紧跟在杨小花身后也上到杂货铺的二楼。
要说杂货铺的结构在东北这边的村镇也很常见,一楼是个大开间,摆放货架货物什么的,沿着承重墙有个楼梯,一般都是铁的,偶尔也有水泥堆砌的,通往二楼的卧室与厨房。
两人冲到二楼,麻天都不用杨小花提醒,飞快环视四周,先抓起俩炒勺从楼梯口丢了下去,正好将那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丧尸砸了个人仰马翻,紧接着他干脆推翻了立在楼梯口旁边的鞋柜,再次阻碍了俩丧尸冲上楼梯,这时候杨小花已经拖着两个铁凳子冲了回来,凳子腿刚好可以戳在楼梯的间隙与护栏处。幸好这种速度快,身体灵活的丧尸在智商上跟迟缓丧尸没什么区别,光知道对着麻天与杨小花伸手,却不会抽出阻碍他们的铁凳子,当然,这种临时障碍物并不结实,不可能始终阻挡这俩丧尸的步伐,不过,凳子所争取的时间,足够麻天抽出军刀,找好适当的位置与距离,将这俩丧尸送上天堂!
从第二个丧尸眼眶中抽出军刀,不用杨小花提醒,麻天连蹦带跳地下了楼,两个健步冲到杂货铺门口,迎面一枪托砸倒了个落单的丧尸,又补上一刀让其彻底死透,这边跟在麻天身后的杨小花已经找到了杂货铺老板用来钩卷帘门的钩子,俩人配合默契,趁街面上那些丧尸反应过来之前,合力将卷帘门拉下锁住,这才跟抽了骨头似的,瘫坐在门后,大口喘气。
“幸亏你聪明,脑子转的快,要不,咱俩在街上乱跑,迟早会被这种新型丧尸吃掉。”
杨小花不想多费口舌,直接白了麻天一眼,满脸表情都透露出一个意思:别小瞧我,接着她勉力起身,直接道:“走吧,上楼,我去找带帽兜的衣服,再弄几条细绳等下给咱俩扎在袖口裤腿处,防老鼠用。你找东西继续堵住铁楼梯,防止有丧尸突破卷帘门,我估计,救援部队还要等一会才到,尽量别开枪,节约……”
“知道了,放心吧。”麻天不知道杨小花帮过许多人逃离了哈尔滨那个丧尸城,他惊诧于这姑娘的临危不乱,更得意自己的眼光果然牛逼,这样的女汉子简直是居家过日子的绝佳人选,心里得意的同时,随手拽了包卫生纸将军刀上的脑浆与眼珠子残片擦干净,递给杨小花,嘱咐道:“别太专心,耳朵竖着点,万一还有老鼠在杂货铺里……”
“恩。”
“对了,你会用吧?”
“少啰嗦!”
“哦……”麻天笑了笑,没敢多废话,跟在杨小花身后重新爬上二楼。
麻天快速检视整个楼层,从卧室里挑了个看起来大小还成的床头柜,一个床头柜堵塞楼梯口肯定是不够的,麻天又瞧了瞧二楼其余的房间,找到了剩余的三脚凳,都戳在楼梯台阶的缝隙里,还特意戳的高低不平,期间再斜插上拖布杆与晾衣杆,这下别说是丧尸想爬上来,活人都未必能攀上楼梯。
刚弄完,听见杨小花的招呼自己,麻天回了一声,快步走到二楼的凉台上,见杨小花正指着楼下徘徊不走的两个丧尸,这俩都是女性,其中一个带着钢丝面罩,看不出年龄,咽喉处有个血窟窿,右臂半撕裂着,穿着浅色t恤,浸泡鲜血后形成了古怪的紫黑色,另外一个干脆光着上身,一对旺仔小馒头只剩余了一个,另外一边已经被挖的露出惨白胸骨,依稀可以看到胸骨后面保护的内脏。
这气味,迎风臭三尺。
比量了一下距离,麻天觉得如果从二楼凉台栏杆的缝隙处伸出手臂和霰弹枪,应该可以对准丧尸的嘴开枪,从而解决这俩丧尸,他刚想这么做,却被杨小花拽了回来。
“别,枪声会引来更多的麻烦,你没发现四周的枪声少了许多么?”
麻天侧耳听了听,还真是,刚才警报声响起,小镇四下里跟爆豆子般噼啪呯碰各种枪响,这么会儿功夫,频率已经下降到可以凭枪声判断枪响方位的程度了。
枪声减弱说明什么?无怪乎两点,要么丧尸占了上风,小镇快要挨上一发地对地导弹,要么丧尸逐渐被清空,稍后有巡逻车开始猎杀漏网之鱼。
两人当然诚心希望是后者。
希望归希望,那俩徘徊在楼下的身影也不能视而不见,万一它俩被卷帘门外的尸体所吸引,开始拍打卷帘门的话,很快会吸引其它丧尸过来,那结果肯定不是两人愿意见到的。但是不能开枪的话……麻天一拍脑门,跑进厨房拿出一卷麻绳,笨手笨脚地开始系绳圈,杨小花也不懂他要做什么,站在旁边看他忙活。
大概半分钟过去,麻天抖了抖系好的麻绳,似模似样的开始甩绳圈,还别说,有点骑马套羊的架势,小青年打定主意在心上人面前显摆显摆,感觉差不多了,抖手甩出绳圈的同时轻喝了半声,“走!”
绳圈飞过不宽的街道,软趴趴落到了地上。
场面实在有些尴尬,杨小花强憋着笑,她怕自己一张嘴马上笑出来,见麻天又要拍脑门,干脆直接抓住麻天的小臂,酝酿了一下,带着笑音儿说道:“别总拍脑门,会傻的,知道么?”
“那个,旅游的时候跟牧民学的,不太熟练。”麻天看着依旧在凉台下晃悠的两个丧尸,有些发愁,“怎么办?你看左边那个,胳膊都掉了大半,咦,不能形容,看着难受。”
“晾衣杆拆下一根,那上边的固定眼别弄坏了。”杨小花看着横在二楼栏杆前面的晾衣杆,计上心来,“再把铁丝也掐一根,挽成圈,固定到晾衣杆前面。”
麻天也不是真傻,当下明白杨小花想干嘛,用枪托砸下一根晾衣杆,依言做成了铁丝套,以丧尸的智商,看到二楼的鲜肉只知道举手不停的抓挠,见到铁丝套都不知道躲闪,很容易被麻天套住了脖子,接下来两人抓住杆子用力往上一提……
咯哒,颈骨折断的清脆声音此刻听起来真是悦耳,
如法炮制,第二个丧尸轻松解决。
收回铁丝套,两人已经热出几身臭汗,不管不顾瘫坐在地上,此时再听小镇内的声响,似乎连枪声都消散不见。
四下望去,不大的镇子里外陆续冒出粗细不等的黑烟,偶尔还有白烟夹杂其中,也不知道烧着了什么,一如刚开始闹丧尸的哈尔滨,总会有来不及关闭的煤气,落地后根本没时间踩灭的烟头,被水龙头溢水打电火的电源带来各种末日的消息,好像焚尸炉的烟尘,提醒着幸存的人们,死神的脚步正在逐渐临近,没准下一秒,将会选择他们拥抱死亡。
缓了缓神儿,俩人才开始眼对眼琢磨下一步怎么办,镇子里多半是待不下去的,杨小花对于疗养院那一炸,始终心有余悸,她是打算给疗养院的死难者弄个坟留个念想,可不想步入其后尘,被地对地导弹或者远程重炮火箭炮什么的炸上天,找机会离开小镇肯定是最好选择,按照以往的经验,能找辆车是再好不过,而且不能是好车,要不然接电打火都找不到地方。
麻天反而比杨小花更没心没肺一些,他刚开始还皱眉头思索要是疫情范围太大,他该带着小花怎么办,是原地等待救援还是一路杀向南方,想了最多三十秒,便下定决心,小花想怎么办,自己全力支持,小花要是没想法,带着她弄辆车,冲出去!
男人么,很多时候当断则断,思前想后太不爷们了。
麻天一向是觉得自己够爷们的。
正当麻天感觉自己耐心耗尽,干脆帮着杨小花下决定的时候,不远处那个乌龟似的特战营指挥中心,终于有了些举动,隐约传来车辆轰鸣声不说,似乎位于杂货铺反方向的大门也正在徐徐打开!
这是要排出巡逻车稳定局势了?太好了!
俩人几乎同时蹦了起来,一个抓起晾衣杆开始拆铁丝,另一个干脆冲回屋抓了件显眼的红上衣,转身冲出来系在晾衣杆上,俩人傻乎乎地握紧杆子,左右挥舞起来!
四辆俗称猛士的军用越野车开出指挥中心,分赴不同的方向,其中一辆径直从杂货铺前面开过,停在了救援中心入口处,紧接着,车顶钻出一名战士,二话不说架起固定在越野车顶部的重机枪,对准救援中心扣动了扳机。
这种十二点七毫米口径的重机枪不但轰鸣声震耳欲聋,威力也非同小可,橘黄色的火线从左到右开始扫荡救援中心,所过之处,墙透砖碎,轻一点的建筑材料和办公家具干脆变成碎片四下飞溅,至于在救援中心内游荡的身影,知道什么叫一枪两断么?
心知救援中心没有活人了,而且与那些新同事相处不过几天没什么深感情,杨小花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忍不住捂着嘴留下了眼泪。麻天也有些唏嘘,揽住杨小花的肩膀,没有说话。
扫射在继续,越野车后车门打开跑下一名士兵,猫腰窜到杂货铺楼下,二话不说,先抽枪给那俩外表看不出脖子已断掉,还在不停张嘴的丧尸补上两枪,接着对楼上嚷嚷道:“被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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