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最得意的儿子林顷,此时见回话的并不是林顷,便喝道:“你是何人?让你家主将来回话!”
马势毫不气弱,直接回道:“末将乃天府军四品武职血翅将军马势,正是主将!”
原来林顷虽然在西北天府军地位极高,但因为年纪太小,并无实际军职,马势抢着出面既是防止别人利用他年纪小的特点套他的话头,也是因为马势确实是血翅军里现在职位最高的。
何湃说:“你既然是天府军的将军,也自然是我大夏朝的臣子,为何要围我量州府?难道是意欲谋反?”
马势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词,说:“我等兄弟都是天子的忠臣,为陛下平定乱匪,尽心尽力。只是不知道有什么误会,主帅被人抓了去,现在就在量州府里。我们只想消除误会,迎回主帅,并没有要与大人冲突的意思。”
何湃说:“你们身为军人,丢了主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赶快去找就是了,怎么会说在我量州府里?”
马势说:“大人有所不知,我们主帅便是平乱大将军林禾,是被西京天府军抓了,昨天晚上一起进了量州府里。”
何湃故作不知的回头问道:“哦?蒋凤将军,可有此事?”
蒋凤高声说:“林禾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我抓了他是要解送西京,送到陛下面前给他定罪。”
何湃对着城墙外面说:“林禾将军乃是边关大将,若是他真没有问题,朝廷自然是不会冤枉他的,你们若是有异议,可以进京向陛下申诉,不必在这里纠缠。”
马势说:“我家主帅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谋反一事更是无从说起,我们自会向朝廷分辨,只是现在我等只想求见我们家主帅一面,还望大人成全。”
何湃正色说:“林禾将军未洗脱嫌疑之前,就是朝廷的重犯,要严加看押,不方便与你等见面。”
马势厉声说:“我家主帅乃是陛下当面亲封的正二品武将,是否有罪也只有陛下才能定夺。可是我们得到确切消息,有人竟然对我家主帅擅用私刑,将我家主帅打的不成人样,我们只想看一眼主帅,确定他平安无事,自然会离开。”
何湃更加严厉的说:“胡说!若是林禾将军真的在量州府,我自然会待为上宾,更不会有私刑的说法。尔等犯我边界,已是不臣之事,劝诸位快快退去,不然我定要上告朝廷,坐实你们谋反之事。”
马势毫不示弱的说:“若不能亲眼见到我家主帅平安无事,我们不会走的。”
何湃冷笑着说:“不走?若是本府偏不答应,你们还敢攻城不成?”
马势喝道:“若是我家主帅有事,我们兄弟便踏平你这小小量州府!”
何湃骂道:“我早就看出你们怀有不臣之心,竟敢说出这等蔑视天威的狂妄之语!众将士,谁与我出城迎战,拿下这乱臣贼子?”
蒋凤和他身后的西京天府军将领们都表示愿意出战,其实西京天府军的个个将士心里都是对血翅军很不服气的,都存了要一见高下的心思,但他们毕竟是在量州的地盘上,客随主便,所以不好出来强抢。
量州乡勇的将军们虽然都听过血翅军和林顷的名号,但都认为那是吹出来的,所以个个奋勇向前,抢着请战。量州守备罗业是个武艺高强的大汉,他这个守备本来只是个负责量州军务的闲职,因为何湃扩招乡勇,变成了量州一万多精兵的统领。他自恃有些武艺,又想抢着立些功劳,回头再官升一级,所以力压众人,自领了一千精兵,出城列队迎战。
而此时血翅军那边,几个将军却都在犹豫。
林顷对马势说:“马叔叔,真的要打么?这一旦打起来,就很难说的清楚了。”
马势严肃的说:“少帅,这量州太守何湃明显是与蒋凤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我们只是想见林帅一面这种小小的要求,他们就这般刁难,一言不合就要动武,分明是心里有鬼,林帅在他们手上,生死系于一线,我们必须要使点手段出来。”
林顷还没定下决心,说:“可是我父亲毕竟是二品大员,他们未必就真的敢把我父亲怎么样,再谈一下,说不定还有沟通的希望!”
马势恨声道:“少帅!你难道忘了?永远!永远不要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上!”
这句话如同一道响雷劈醒了林顷和其他还在犹豫的西北军将军们,因为这句话是本朝每个军官都要背的《太祖兵法》卷首第一句话,可能正是因为背的太熟了,到了真正需要的时候反而忘记了。
这一句话,马上激起了林顷的斗志,让他杀意顿起,持枪在手,回头对血翅军的将士们喝道:“兄弟们!随我救出林帅!”
此时林顷才真正下了要好好打一仗的决心了。
量州守备罗业带了一千精兵出城列阵完毕,罗业骑着高头大马,披带着崭新的盔甲,拎着明晃晃的大刀,威风凛凛的站在阵前,摆好了架式,正准备吼两嗓子壮壮声势。
血翅军这边,马势对林顷嘱咐道:“少帅务必要速战速决,干净利落,不要活捉,只求胜利,得手后马上返回阵中!”
林顷此时起了杀意,眼神死盯着量州城下的罗业,仿佛要活吞了他一般,也不答马势的话,直接一夹马蹬杀出阵来。
罗业只见对面阵中杀出一个白袍小将,似乎就是刚才在城楼上蒋凤指给他们看的那个,最近名声大噪的西北军主帅林禾的小儿子、少年杀神林顷,但心里也不是很确定,便吼道:“来将报出姓名!”
林顷完全不想答话,只是更催快了马的速度,如同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罗业见问了话不回,心里很是生气,高声说:“俺罗业刀下,不死无名小鬼!”
此时林顷的马已经催起了速度,那马蹄踏起的雪土溅的老高,如同一道白色闪电转眼就到了罗业眼前。林顷右手单手持枪,右肩右肘右手后撤,借着马冲起来的速度,肩带臂、臂带肘、肘带腕、腕带手,把全身力气,都逐一传递到右手,仿佛甩鞭子一样把那一百多斤的大铁枪挥圆了冲着罗业的头顶狠狠砸下。
这简简单单的劈头盖脸的一砸,也不讲究枪法的灵动,也不讲究武艺的变化,罗业毕竟是有些武艺的军官,心里对这一下完全没看的上。在他心里,枪法讲究的是套路和连贯性,眼前这白袍小将毫无头绪的一砸,简直如同村夫打架,拿根木棍一通乱劈一般。
量州守备罗业心里的越发对眼前这白袍小将是有些看不上,举起大刀,随随便便往头顶一封,还寻思一会是还这小将一招变砍为刺、还是由刺改撩。
他却不知道,林顷这当头一棒,那是带着一百多斤大铁枪的重量,加上林顷的天生神力还有那马完全跑起来的速度加成的力量,这是少年杀神、无敌猛将林顷的奋进全力的雷霆一击。
只听“叮!扑哧!啪!!”两声,那是大铁枪砸在肉上的声音。
城楼上的人,只见林顷如同一道白影般杀到城下,还没看清楚交战,林顷已经拨转马如风一般往回走了,再伸出脑袋往城下仔细一看,只见城下跟着罗业迎战的那一千量州官军,个个哭天抢地如同吓破了胆一般往城门里逃回去。
仔细一找,竟然找不到量州守备罗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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