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最著名的来料加工企业。
雪儿的成绩不好,也令她妈妈有点放心不下,有时就过来督促她。有一次她妈妈终于发现了、我与雪儿的一些微妙的关系。
在雪儿上高中后,我每个周五晚都会去服装厂外面等雪儿回来,因为那时三江镇还未建桥,去镇外读高中是寄宿制,每周五晚雪儿回来都很晚,我每次都去码头等她,帮她推单车,怕她辛苦。而渡船与岸边只是一片四、五十公分宽,七、八米长,厚度有十公分左右的杉木枋连着,人在跳坂上面走,又要拉着单车,有时连着几个人上岸,还会荡悠悠地晃动。雪儿体弱,我真怕她一不小心掉到江里。而每次周日下午,雪儿回学校,我也会送她到渡口,把她的单车给送她上了渡船之后,我才放心回来。
有一晚我接雪儿一同回服装厂,雪儿回来是在厂里住。那晚到距离工厂门口几十米处,我们习惯性地分开,准备一前一后进入工厂时,不知她妈妈怎么突然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都很愕然。雪儿她妈看着我推着雪儿的单车,与雪儿有说有笑地。就满脸乌云,气势凶凶地走过来,干净利索地,随手就抓过我推着的单车,自己推,顺手也就把我从雪儿身边推开。她这突如其来的动节,让我与雪儿都吓了一大跳,她气得没有说话,也许是因为在街上?她的脸色十分难看,分明是生气的样子。我一时惊呆了,“阿姨”这两个字也一直叫不出口,雪儿她妈自顾快步走在前面。雪儿叫了声妈后,便只能快速地跟上她妈。然后雪儿在回过头来看我时,我发觉她眼晴红红的,分明已掉下了泪珠。
这时的我,就像是一件无用的东西让人扔掉在大街上一样,我站在路上不知所处,呆若木鸡。周围也突然投来了异样的眼光,仿佛我是偷了人家的东西,骤然被曝光在阳光下,无处藏身的小偷。我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举步唯艰地往回走,一路走一路想:不知雪儿她妈晚上会怎么骂雪儿?会让我再与雪儿好吗?雪儿她爸知道了会不会把我辞了?
那晚我回到厂里,顾不上吃饭,偷偷跑到雪儿她爸的房门口,门虽然关着,但里面隐约传出她妈的声音:
“难怪学习成绩这么差,原来开始谈恋爱了,还帮着干活挣钱了!我们家可不需要你来挣钱呵!我的好女儿。什么时侯开始的?是不是初中就开始了?我就想怎么会忽然向你爸推荐个人才呢?原来还真是举贤不避亲啊!人家去县里学习,还把家里的单车给了他用,看来,倒是有情有义的!我的好女儿,你书读的不错啊!”
雪儿妈妈说话的语气分明很生气,声音也特別大,雪儿也不敢回话,她爸这时就插话:
“瀚哲这孩子确实不错!他虽然家里穷,但人很好学,很刻苦,人也聪明,有天份,更可贵的是他做事认真,负责任有恒心有毅力。如果他经过自身努力,或者碰到有名师指点,日后必成大器!不过雪儿,但你现阶段,是在读高中,是准备考大学的,不是谈恋爱的时侯啊。”
我听到雪儿她爸这话时,心里感动得让我热泪盈眶了!我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了雪儿。只听她妈继续说:
“我说她爸,你还是让瀚哲这孩子走了吧,我不想他在这里做下去,他若是不离开雪儿,我就放不下心,他会毁了咱雪儿的学习成绩的。老张,你真要想个办法让瀚哲走,雪儿现在过早谈恋爱,会毁了她的学业。”
雪儿这时恳求地说:“爸爸,不要这样,瀚哲是个特别有上进心的人,他因为家里穷,才没办法继续读书的,我很了解他。他一直对我都很好,我们平时相聚时多是相互鼓励,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严重,他会给我信心,给我力量。”
雪儿妈妈说:“这不是理由。”
雪儿诚恳地说:“爸爸妈妈,瀚哲今后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个人骨子里有一股气。我就是想着办法帮她,爸爸,您是否记得,当年您给我的那本《芥子园画谱》,我是送给了瀚哲,从那时开始,女儿就心里记着瀚哲。如果你们硬是要把他弄走,说不定我更读不好书。他一离开,无论到哪,女儿的心都会跟着他到那,说不定我也会不顾一切,追着他去?女儿心里只认了他,有钱有势的同学多着呢,女儿偏看不起,女儿喜欢他。爸爸,您还是帮帮他,他需要这份工作,他需要您的帮助。”
雪儿一说到喜欢我,她妈就更加生气。劈头盖脸地说:
“有什么好喜欢,有什么理由,他家那么穷,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休想。”
“妈妈,喜欢一个人,喜欢就喜欢,不需要理由!当年我爸下放去您那里,也是什么也不是,也是穷小子一个,您也不是还与姨妈都爱上我爸吗?瀚哲不会辜负我的!就算是他今后对不起我,女儿也是自己愿意的,是女儿自己的命,爸爸。”雪儿又求着她爸。
“老张,你看看,读高中了,说话也有条理性了,还挖苦我了,这女儿养的,怎么就像个外人,一心只顾着人家。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必须离开这里。”雪儿她妈斩钉截铁地说。
雪儿说这话是哽咽着说,我在门外听得眼泪直流,胸口热得有点按耐不住。雪儿这些话,我是第一次听到,她当面不会对我这么直说,但她心里明白得很。从她送书给我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在用一种默默的爱,在给我力量!给我鼓励,给我信心,这种精神上的支持让我不断进步!这种从各方各面的无私帮助,让我感动。我在门外听雪儿说这些话,恨不得立即破门冲进去,将雪儿拥在怀里。
“瀚哲就算多好,你现在也不能为了谈恋爱,而影响到你的学业,等你考上大学再说,到那时妈妈也不会反对,反正这时期就不行。”雪儿妈妈用特别坚决的声音继续说着。
雪儿好像哭了,她知道拗不过她妈妈,只能哭求着对她爸说:
“爸爸,不要,不要行吗?”
雪儿爸爸说:“雪儿,你妈妈说的话是对的,”
雪儿妈妈说:“就这样,老张你好好安排就是,反正瀚哲不能再在这里。”
雪儿爸爸说:“好吧,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办法吧。”
屋里只剩下雪儿无助的哭声。
我不敢再听下去跑回宿舍……
“你们在聊什么呢?”老赵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他与阿光这时也过来喝茶,老赵一进门就冲着大牛说。
阿光喝了杯茶也说:
“老钟,牛站,我与老赵刚才在聊,这三江镇的田园山水可创作一幅长卷,这原生态乡村已经是未来中国奢侈品了!有兴趣就三个人合作,怎么样?站长支持支持。”
大牛接话说:“没问题,我叫文化站也做个专题,拍拍你们写生现场,送到县里电视台播出,把三江镇美丽的田园风光报导一下,就叫‘京都画家画三江’,就这么定,瀚哲,明天到阿狗儿那里叫他赞助一下。”
我与老赵都同时说好,我们明天一同到阿狗儿那里。
大牛就说:“瀚哲,你还没说你怎么跑鹏城呢。”
我笑着说:“以后有机会的。”几个人便一起去饭堂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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