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骂的使劲,却被身后“昂儿,昴儿”两声古怪的驴叫打断。那声音颇大,将他的叫骂声尽数淹没。
愤怒的扭过头去,却见身后数十米远的道路上,停着一辆驴车,连车带驴通体漆黑,倒让这土地一惊,他可不是任松,自然识得那驴车本是黄泉道上拉鬼魂的幽冥灵车,却不知为何停在了这里。心中疑惑,手上的力道自然也就松了许多,任松原本已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此时总算缓过劲来。
顺着土地的目光看去,这怂货也瞅见了那辆黑呼呼的驴车,他虽然不知这车叫什么名字,但刚刚乘坐过自是认得,正不知就里,却见那车门打开,两个鬼差从车上跳了下来,任松定睛一看,可不正是李能和偏胡么!
那偏胡刚落地,一眼便看见了这边的土地和任松,当下歪着脑袋向车内叫了一声,却见一身黑的郭判官也从那车中走了下来。朝着这边瞅了一眼,便又恭恭敬敬的朝车内施了一礼,不知说了句什么。车中黑影一闪,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任松见他衣着也和那郭判一般,黑中山装,黑裤子外加一双黑色的皮靴,等看清他的面容时却是吃了惊,这人正是和他一同走过黄泉道的宋老伯。
那老宋下得车,一眼便看见这边的情形不对,当即对身边的郭判官低声吩咐了几句,四个人便一齐向这边走来,那郭判一边走着,一边还大叫道:“这不是东平县的老王么!抓着个生魂搞什么名堂?快快放手,莫要失了身份!”
那土地公见来的是熟人,当下气哄哄的说道:“不成!这小王八蛋偷了我老人家的血食!不给他个教训怎么成?”说罢手上又是一紧,任松顿时又是一阵咳嗽。
“哈哈,王公公,你老糊涂了吧?”对面不等郭判官接着开口,走在最前面的偏胡已经抢先说道:“他偷你的血食有甚用处?”自古土地山神,其血食不外乎人间香火等聚形之气,或是山鸡野兔等精血活物。对于生魂来说不旦无用反而有害,对面众人听他这般说,均觉得有些好笑。
不等偏胡接着调笑,那郭判官习惯性的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方才开口笑道:“怪不得你姓胡,却总爱胡说八道,老王年纪虽大,却哪里糊涂!”说罢他话锋一转复又对那土地公说道:“不过老王啊,你且先住手,我还是有三点意见要说……”
那边被称作老王的土地公闻言连声道:“停、停,郭三条你个混蛋,都几百年了怎么老毛病还是不改?要说意见也要我出了这口恶气再说,不然等你嘀嘀咕咕完,都不知要等到甚年月了!”他也不等那郭判官回答复又恶狠狠盯着任松骂道:“小兔崽子,连我老人家的便宜也想占,今天若不扒你一层皮,俺这个‘王’字便倒着写!”他越说越怒,指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也不知他施了什么手段,任松的脖子被越捏越细,最后被他攥在手中的那一段已只有筷子粗了,那怂货只觉的双耳擂鼓,眼冒金星,说不出的难受,偏偏又不得死。大张着嘴,只是叫不出声来。
那边郭判连同两个鬼差见他如此,连连鼓噪:“快快住手!”一边的老宋则一皱眉头,张口正欲开言,却见那郭判官走上前去,用大笔在那土地肥硕的胳膊上一戳,胖老头儿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臂,不由怒道:“老郭,你干什么?”
那郭判官也不立时回答,口中嘿嘿怪笑,却一把将任松扯到了旁边。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第一条意见,虽说你没老糊涂,但酒喝多了说不定还是会犯糊涂。首先王字倒过来,不还念王吗?其次,他一个生魂,即不能用香火聚形,精血活物的阳气更是他的克星,你倒说说,他抢你的血食有个鸟用?”
他刚说道“酒喝多了”那土地公便已按奈不住,连连插话道:“放屁,放屁!我几时办公时喝过酒了?”等到那郭判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反倒一楞,张了张口却不敢说话,只是上前一把拽住任松说道:“闲话少说,这小王八蛋我有用处,决不能放!”
那郭判官见他神情诡异,心头一动,已猜到这老王又搞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们这帮阴司鬼吏都是几百年的老交情,互相之间多有照应,当下不动声色的说道:“第二条意见,莫光顾着你的私仇,先来见见路们道州新任的监察城隍司大人!”
“啊?”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土地爷闻言一惊,将目光投向老宋那边,眼前四人中李、胡、郭三个都很熟悉,唯有这最后一位却不认得,难道就是新来的州城隍?
那边老宋见他上瞧着自己,当下微微一笑,开口道:“东平土地王哲么?我便是新任道州监察城隍司宋五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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