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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小婉的悉心照料和开导下,抑郁了很多天后,温小飞终于逐渐走出了心理阴影。他也认识到,这些死了或疯了的画家,实在是怨他们自己,包括齐会长在内,他们无不自私狭隘、爱慕虚荣,对名利看得太重。
是啊,人生有四害,想不开、看不透、拿不起、放不下,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因为动感牡丹红疯掉甚至殒命的画家,都是名利的奴才,可悲亦可叹。
温小飞不再为他们难过,也不再自责。他从韩玉那里得知了齐会长的葬礼情况,但却没有去参加。不是人家没邀请他的问题,而是他不敢去,做贼心虚,怕人家怀疑到自己头上。
可是,还有一个情况令温小飞与冷小婉始料不及。在他们回到南方饭店里的当天晚上,高教授突然打来越洋电话,说他那北京的同学突然疯了,所以……
所以什么?高教授没说,但温小飞明白,自己失去了去北京深造的机会。
不用问,温小飞也知道高教授北京的同学为什么疯。他为高教授的这个同学感到悲哀,同时对高教授也越发敬重,因为他居然没疯,且言谈中对公布视频者是持赞赏态度的。
再说这高教授的北京同学,姓焦名雷,的确是因为温小飞的视频而疯了的。原来,他对高教授说的所谓正在进行的一项研究,正是研究动感牡丹红,并且确实成功在望。他已经想到用血试验,只是还没有试验到人血。不过,他已经做好了用自己血试验的打算。
在过去的实验中,他把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凡能想到并弄得到的动物都试了,就在温小飞上传视频时,他还正在试验金丝猴的血呢,也不知他是怎么搞到的。
他准备再试验老虎血和大熊猫血——朋友已经帮他弄了——如果还不成功的话,就开始用自己的血试验。
他还决定,如果自己的血不行,就再试验妻子的血,防止有性别上的差异。他甚至还计划用自己女儿的血,防止是年龄上的问题。
所以,你说这个焦雷亏不亏?温小飞再晚发两天,他就成功了,他就可以名垂画史了。所以,你说他能不疯吗?在所有疯了的画家当中,就他最有理由疯。唉,其实温小飞要是知道他就要成功的话,也就不上传视频了。
高教授说完自己同学的不幸,就问温小飞是否学会了动感牡丹红。温小飞说自己和婉儿妹妹都学会了。高教授问他不怕疼吗?他说视频中那女孩子都不怕疼,他一个男人还有什么怕的?再说为了艺术哪能怕疼?说完还朝冷小婉笑。高教授夸奖了他学画一不怕疼二不怕流血的可贵精神,勉励他继续努力,要多参加比赛,最后说自己会再想办法为他重新找一个老师,有可能是外国的。这令温小飞和冷小婉高兴不已。
温小飞和冷小婉都以为上传视频的事情做得隐秘,绝对不会有人知道。可是他们到底年轻,对事情考虑不周。
他们首先就忽略了冷小婉的声音是有人能听出来的,而且还不止一人,就是与冷小婉处得非常好的几个女生。丁新晴、刘然、于艳、王芳、宋丽,还有韩玉,这几个人全都听出来了。不过,在这几个人中,于艳、王芳和宋丽三人,只是觉得那声音很像是冷小婉,并不能确定,而丁新晴、刘然和韩玉三人则断定就是冷小婉。
几个女生都是初八之后才陆续打电话来问的,因为她们不喜欢画画,所以并不关心画坛上的新闻,直到视频传得太火爆了,并有些神乎其神的时候,才打开视频观看,看过之后,她们就立马打电话来问。
但除了向丁新晴承认外,对其他人,温小飞与冷小婉都坚决否认。然而,他们虽然骗过了于艳、王芳和宋丽这三个马大哈子,却没有骗过刘然与韩玉。
“婉儿,你就别再隐瞒了,”初八的晚上,刘然在电话里说,“说实话,我早就怀疑你不是现代人,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现在这个视频就可以证明,你绝不是一个现代人,不然你不可能会什么动感牡丹红,但是你放心,姐姐不会出卖你,我虽然知道了,但死也不会往外说的。”
冷小婉惊得几乎无言以对,只能含混其词:“然姐姐,你、你说什么呢?什么不是现代人?我、我有些莫名其妙。”
刘然长叹一声,又说:“唉,婉儿,我真心待你,却仍得不到你的信任,这真让人难过啊,好吧,全当我没说。”
刘然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弄得冷小婉十分尴尬,问温小飞是否应该打回去向刘然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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