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二节 在火车上

    “不是，我是开玩笑的。”温小飞说，“我是觉得小偷就是小偷，术业有专攻，他们和诈骗专业不同，肯定不擅长诈骗。”

    难得他还记得一句古人的名言，用得也比较恰当。当然这得感谢冷小婉，是冷小婉教会他“术业有专攻”这句话的。

    老太太笑着称赞道：“嗯，分析得有道理，隔行如隔山嘛。”说完她又问：“小伙子，你和这位姑娘是兄妹吗？”

    这个问题，自温小飞与冷小婉一坐下，就一直困扰着她，当然也困扰着她的老伴，不问出来会一直不安的，如同百虫噬心。

    考虑到这对老人和蔼可亲，温小飞就不想刺激他们，便笑着撒了个谎：“嗯，她是我妹妹。”

    冷小婉一开始是装作看窗外的风景，后来渐渐被吸引住，所以一直在看，但温小飞与老年夫妻的对话她也一直在听着。此时，听了温小飞的话，她就转过脸来不满地纠正道：“什么呀？老奶奶你别信他的，我不是他妹妹，你看我们长得像吗？我是他女朋友。”

    “我说是妹妹也没错嘛，我本来就一直叫你‘婉儿妹妹’的。”温小飞美滋滋地说。

    见冷小婉又一次主动对别人说是自己的女朋友，温小飞很高兴。实际上，他刚才说时就有一种欲擒故纵的心理。

    “那你得对人家说明不是亲妹妹，”冷小婉认真地说，仿佛温小飞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不然人家会误会的。”

    老年夫妻虽然事先猜到一二，但还是着实有些吃惊，都心想：女孩子这么漂亮，男孩子这么、这么……唉，都不好意思说那个字，说得好听点，就是有些不同寻常。

    “呵呵，我猜也应该是，你们确实长得不像，不可能是兄妹。”老爷爷笑着说。

    老奶奶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问：“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呀？”

    “我们去沂州，去我妈妈那里。”温小飞回答道。

    老爷爷听了，惊喜地说：“我们也是去沂州的，正好一路。”

    温小飞便也高兴地问：“你们是去探亲的吗？”

    “不，我们探亲回来，我们家就在沂州。”老奶奶说，“我们前段时间去北京看儿子的。”

    冷小婉奇怪地问：“为什么不是儿子来家看你们啊？”

    “噢，儿子在北京太忙，没多少时间，所以我们去看他，我们退休没事，出去正好可以看看景。”老爷爷解释说。

    这时，冷小婉觉得想要上厕所，就趴在温小飞耳边小声对他说了。

    温小飞没说话，把冷小婉带到厕所门前，见厕所门关上了，就小声说：“这就是厕所，等一下，现在里面有人。”

    “你怎么知道里面有人？”冷小婉好奇地小声问道。

    温小飞指着门上的指示灯说：“你看，这是红灯，如果没人是绿灯，而且没人门是能推开的，现在推不动，是有人在里面把门插死了。”

    这时，厕所门开了，冷小婉见里面走出一个高大的黑脸男人，吓了一跳，惊诧地看着温小飞，一脸的茫然。

    温小飞这才想起忘了和她说明这一点，就小声道：“火车上的厕所不分男女，而且空间很小，一次只能进一个人，你进去后，把门插死就行。”

    冷小婉明白了，但是想到一个男人刚刚进去过，她心里还是有些疙疙瘩瘩的，感觉难以接受，仿佛那里还残存着男人的影子。

    “快进去，等会儿又会有人来的。”温小飞催促道，“别多想，这没什么，大家都这样，里面很干净的，我在门口等你，放心好了。”

    冷小婉只得进去了。她转身把门插上，并反复细看和试验，在确定门确实关死了之后，又仔细看了一下里面，见里面空间确实太小了，而那坐便器下面可见一个黑洞，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下面不断飞过，还伴随着呼呼的声音。她这才想到，火车是行驶在铁道上的，那下面黑乎乎的，一定是铁道上的青石子了。

    粪便一定是直接落在铁道上的，可是在车站时为什么闻不到臭味呢？她想。由于事情不是太急，她一时竟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冷小婉不知道，火车进站前，厕所都是要被封上的，一般只在野外才开放，而粪便在高速运动下，撞击铁道上的石子，会碎成粉末，风吹日晒加雨淋，就全没了。

    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冷小婉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解决现实问题，然后匆匆整理好衣服，开门一看，嘿，门口等着两三个人呢，其中有一个憋得两手抱着肚子。温小飞正在讪讪地与人陪笑，让人家耐心等待。

    冷小婉羞着脸通红，赶紧低下头，拉着温小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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