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其二,可知女人的妒忌之心多为厉害?”
“这点奴婢再清楚不过了,可,与那苏杭云丝绸有何干系?”
薛荣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了一眼坠儿,随机抽出素手,倒了两杯茶水,暖暖胃。
“你喝。”她把其中一杯清茶轻移至坠儿面前,示意她喝。
坠儿整个人像是过了阵电流般,受宠若惊的捧起茶杯,水莹莹的眼睛看着薛荣华,正犹豫着,薛荣华开口道:“现在是什么心情呢?”
坠儿听见自家小姐问话,自然如实回答道:“有点慌,感觉不是真的,有些虚幻。”
薛荣华看了坠儿一眼,端起茶杯轻抿了几口,感觉一股细细的暖流深入自己的身躯才作罢,最后,她继续问道:“还有呢?”
“惊。”
她赞许的看了一眼坠儿,“那便是了。如今我的地位大伏大起,随时处于动摇的地步,那些好料子,再怎么着也不应由我一个庶女先行挑选。”
“可您是未来的端王妃…”
“如此这般可还不懂?这便是捧杀。一旦我入套,便被人拿住的口炳,说什么‘自持清高’‘有王爷撑腰踩长辈头上去了’等如此言论都可出来,且大夫人以及父亲的姨娘们都未挑选,一旦流言势起,我必陷入万劫不复当中。”
“您、您是说……”坠儿睁圆了眼睛,她万万没想到一匹苏杭云丝绸料子可引出诸多事端。
“最为可怕的便是人心。这怕是大夫人下的计。”薛荣华一脸正色说道,“坠儿,以后可要多般小心才是,如今,我只能信你了罢。”
“是!坠儿定当不辜负小姐所望!”若干年后,宫廷手段严谨、软硬不吃的女官,每次有人送礼贿赂她时,总会想起这一幕,是她的小姐教会了她的第一个道理,使她成长…然,在此且不提。
夜色降临,衣物局送来了几种样式的苏杭云丝绸,在昏黄的光晕下,竟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当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苏杭云丝绸!
一匹据说值半两…白银。
这宰相府可吞了多少私银,才如此奢华?
但薛荣华却只是瞧了一眼,便让坠儿随同自个送回去。
衣物局。
“二小姐这是?”总管不解的看着薛荣华把丝绸送回的做法,“可是这几匹色料都不喜?”
“并非。”薛荣华微笑着道,“我可是喜欢得紧呢,但想到母亲和姨娘们还未挑选,这也不好唐突了罢。”
“怎会唐突?”总管略略打量着薛荣华,“本就是让小姐先挑的。”
“不了。长幼尊卑,我理应先给母亲她们挑选。”
“这是老爷吩咐的。”
“可不是,老爷最近对您可上心得紧呐。”在一旁的小厮,也忍不住上来插上一句话,这本应是不合礼节的,主子说话,哪有仆人插嘴的份儿?
总管刚想斥一顿,却被薛荣华制止,“罢了,这大冷天的,人心里总寻思着热闹,也不能怪他。总管可否看在我那一点点薄面上,饶他了?”
“小姐开口,岂能不做?”总管笑眯眯答案,双眼贼亮贼亮的,似乎想算计着什么,“可还不谢谢小姐?”
“谢谢小姐的大恩大德!奴才就不在这儿污了您的美目,先行告退。”小厮鞠了个躬,拉着小木车往远走了走。
“如此这般…”薛荣华喃喃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怪异之处。
“小姐…”坠儿的低声呼唤使薛荣华回了神,她这是怎了?
“没事,把丝绸样色给回总管。”薛荣华笑着说道,“辛苦总管您了。”
“哪里哪里。”总管摆了罢手,脸上也堆着笑,但怎么看都觉得是在演戏。
也是,人生本就如一场戏。
表演戏剧的我们,总不知是谁在操纵。
老天?还是…自己呢?
本想着她躲过去便好,没想着这宰相府里的人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是?”坠儿过了几日领取季日衣裳时,本是以往般拿了便走,但小姐的教训还在耳畔萦绕,于是乎,她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几遍。
坠儿捻起成衣的料子摸了摸,发觉这料子竟是几日送回去的苏杭云丝绸!
这怎回事?
难道真如小姐说的那般?
不行,这可不能让小姐入了圈。
坠儿往旁瞧了瞧,那不就是大小姐的衣裳吗?
虽样式颜色神似,但料子到底不一,两者一穿,必然是她家小姐的更为耀眼,这…可能又有人嚼舌根了罢。坠儿想了想,趁人不注意她时,把两套成衣对调。
届时,说衣物局的人儿混乱了也尚未不可……
坠儿想通了一切后路,抱着已用手工木香纸包裹好的衣裳,赶往薛荣华小住处。
“如此,那天你可真学到了许多。”薛荣华听着坠儿的解释,甚是欣慰的瞧了她一眼,狐裘披上,轻至窗边,看着纷纷扬扬的雪一点一点的落下,屋外白茫茫的一片,来了一场银装素裹。
“这还得谢小姐提点呢。”坠儿行了个礼,随即拿了个小暖壶来到薛荣华身旁,怕是冻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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