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光,优雅的气息还是暴露了一切,正如现代的“红楼”一般,那些小姐们个个端庄典雅,满腹诗文,可除去那一切浮华,余下的,也不过是一场赤果的嫖客和记女的皮肉交易罢了。
当然包装得好,卖相好,自然价钱也高,价钱高了,也就上了档次。
青青乐坊,套的就是那些有钱又自作风雅的男人的钱。
三人在乐坊左看右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缓缓跟上来。
“三位公子,看着眼生,从未来过吧,想听什么曲子?”
那女人笑得大方有礼,竟是丝毫不露邪恶之色。
“我们初来乍到,也不懂乐曲,只是听闻这里的月影姑娘曲儿唱得好,不知能否有缘得见?”安小朵说。
“月影姑娘已嫁为人妇了,三位公子,只能另选曲儿喽!”那女子笑得得意。
“是吗?那可真是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这青青乐坊,可不只有月影一人,三位公子若不嫌弃,我来唱首曲儿,你们听听,还顺耳不?”
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一袭红衣的女子。
那女子圆圆的娃娃脸,眼睛也圆圆的,皮肤白里透红,虽不是多么娇美动人,却自有一种健康活泼之美。
“好,就你了。”
那女子爽朗的笑了笑,拎了只鼓儿,张口就唱,吐字清脆利落,神情娇憨可爱,安小朵看着喜欢,一曲唱完,便请绿痕放了只大银锭子在盘上。
那女子很是惊讶,“谢公子抬爱,里面请。”
两人尾随其后,进得室内。
“公子出手真是大方,想听什么曲儿,锦娘再唱给您听。”
安小朵笑笑,“我不想听曲儿,只想听姑娘说说月影的事。”
那女子面色一变,遂带了丝嘲讽的神色,“哈哈,男人真是奇怪,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日夜想着,怎知这个端着撑着包得严严实实的人,也不过是跟我们一样的货色!”
“姑娘,我心中并非像你想的那样,只是想知道,她的事,仅此而已,无关男女之情。”
说着,又掏了锭银子出来,放在桌上。
锦娘把银子推还给安小朵。
“公子,一锭银子足够了,她的事,不值那么多银子,我说给你听就是。”顿了顿,红棉又说,“关于她的事,你们倒还真问对了人,今日跟你说一说,也算吐出我心积郁已久的怨气。”
安小朵心中一动。
那女子喝了口酒,说:“月影是和我一起被贩卖到这家乐坊的。我们都是被人贩子所害,在被贩来的过程中,吃了不少苦,我这人一向大大咧咧的,凡事爱出头,小时又习过武,当时我寻了个好的机会准备逃走,看她可怜,便把她身上的绳子也解了,两人一起逃走,她却绊了一跤,惊动了人贩子,我见势不好,就势躲到了一个破筐里,人贩子捉到了她,她见自己逃不掉,居然告诉人贩子我的藏身处!你说,这还叫人吗?”
锦娘说到这里,双目喷火,捏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
“我被重新捉到,挨了一顿毒打,几日不给吃喝,她倒好,对着那几个人贩子大献殷勤,由得他们摸她,亲她,还嘻嘻笑,与那些人吃喝在一处,那些人因想把她卖个好价钱,倒没有动真格的,后来,快到乐坊时,她逃走了。”
“我被卖到乐坊,受尽折磨,终于是沦落了……唉……”锦娘擦了泪,“可我心里恨呀,当时好心救她,倒让自己倒入这般境地,你说这人……我每次听到外面那些公子哥儿称她冰清玉洁,善良可人,我就想割了他们的舌头,特别是那个洛王爷,更是有眼无珠之人,居然还把她娶回家,当个宝,天哪,这世道……”
红棉越说越气,只是胡乱咒骂。
安小朵提醒她:“那后来,她怎么又来乐坊了呢?”
“哈哈,这正是我畅快的地方,初到乐坊那个月,我生生死死好几回,有一日,突然见那人贩子又推搡个人进来,那个满身伤痕,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月影,哈哈,真是痛快,她终究是没逃脱,当时我高兴坏了,她养了有半个月,青姐就让她接客,她倒没哭也没闹,点她的是个又丑又有钱的外地商人,还付了费,可是,你猜怎么样?那个丑家伙出来重重的打了青姐好几个耳光,说骗了她,还非要退钱,原来那月影早就不是处子了,青姐她也很恼火,她瞧着她那娇滴滴羞答答的样,怎么也没料到,她不是个处,真是老马失了蹄,把她饱揍了一顿,让她接最滥的客人,这样有二三个月吧,突然有一天,我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忽然摇身一变,成了卖艺不卖身的乐师!真是好笑得要死,随着她上位,我的那些姐妹们全都消失了,说是被卖到别的地方了,只剩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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