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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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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逃去,顿然满脸慌急,一双惊急眸光,向坡下望去,嘶声喊道,“羽衣……羽衣……”那二人落去一方,正于羽衣逃去之处相同。

    叶惊非身形未稳,便已斜掠而出,大声道,“叶轩,照顾冀璃!”说至后句,身影已渺,遥遥向山坡下掠去。

    风絮儿见羽衣乍然现身,也是极为惊诧,扑前扶起,连声问道,“羽衣,你为何在此,出了何事?冀璃呢?”

    羽衣满脸惶急,摇头哭道,“怪我,都怪我……”仰了头,向山坡上望去,泣声低唤,“冀璃……冀璃……”

    叶升自后赶到,一臂将她扶起,劝道,“羽衣,七爷赶了去,冀璃定然无事,你且歇歇罢!”扶了她转身,向墓地边上行来。

    羽衣勉力支撑,一步一步随他行去,却又时时回头,向山坡观望。只盼这片刻间,叶惊非能救了冀璃转回。

    风絮儿自后紧随,扶她树下坐了,柔声劝慰,待她心绪渐平,又再问道,“羽衣,你与冀璃不是留于叶宅?为何竟在此处?冀璃出了何事?”

    羽衣连连摇头,落泪道,“都是我不好,我……我这般事,不愿旁人得知,又……又怕累及了你……你与七爷,便……便求了冀璃,趁你们为陶家少爷送殡,悄悄带了我走,可是……可是……”

    “可是,我又不知你们从何处出城,便与冀璃说,我……我不愿再留于西南,行的越远越好。冀璃依了我,说,那便往北,行两日,再折而向东,奔东北方去,再寻处落脚,便出了北城门。”

    “哪知……哪知出城不久,便遇上蒲一凡与曲三,冀璃打他们不过,只得向这山里逃来。我……我一不留神,被蒲一凡擒了,冀璃反去救我,却……却被曲三打伤。”

    “蒲一凡问我,叶家于这城北山中设了多少埋伏,我……我说不知,他……他……”说至此处,羽衣心中悲痛,不禁放声大哭,说道,“曲三不信我说话,竟便将冀璃一条腿打折,说……说我若再说不知,便……便连他另一条打折。我……我实是不知啊……”

    说至此处,羽衣心中伤痛难禁,双手掩面,放声大哭。隔了片刻,方道,“我……我总说不出,蒲一凡说,要留他一条腿行路,他们……他们便将他双臂打折,又……又将他痛加折磨。我……我……”

    原是叶惊非生恐蒲一凡等人半路设伏,伺机劫掠风絮儿,又扰了陶诤阴魂,自出了城门,这一路上,便设下重重埋伏,专为伏击蒲一凡。蒲一凡受了两回伏击,借曲三之力,勉强逃脱,却再不敢沿路袭来,正欲窜至山里,却是遇上欲悄悄远走的羽衣和冀璃。

    叶升听罢羽衣哭述,不由血脉贲张,咬牙道,“这恶徒如此歹毒!”又再问道,“羽衣姑娘,那,你是如何逃脱?”

    羽衣摇了摇头,说道,“闹至上方那片林子里,遇了叶轩大哥,曲三打他不过,便拖了我们向这坡底逃来。混乱间,我……我摆脱曲三,逃了下山……”

    叶升微微点头,说道,“那山上,有我叶家十几个人,谅来他们也逃不掉!”

    话声方落,但闻陶府家人中,一声惊呼,“坡上来了人!”

    叶升急急回头,但见坡上,一人翻滚而落,而在他之前,却有一条极快的人影,向这方逃来,正是与他数度交手的曲三。

    叶升一见,身形顿起,向那人影扑去,同时大声道,“你们护着二位姑娘!”掌风疾扫,已将曲三截上。

    叶轩一掌,分袭二人,以曲三武功高强,使上七分力,却只三分袭于蒲一凡身上。饶是如此,蒲一凡亦是胸口剧痛,喉中发甜。他身子自山坡滚落,勉强定了心神,一待身形稍稳,便即一跃而起,亦向坡下逃来。

    方奔至坡下,但见叶升双掌翻飞,已将曲三截上,叶、陶二府,竟仍有数十人在场。蒲一凡心中暗惊,正欲向一方逃时,却见风絮儿低俯了身子,正自劝哄羽衣。

    蒲一凡心中一喜,暗道,“叶惊非只当这丫头是宝,只需擒了她,何愁不能脱身?”心中念头闪过,已疾冲而至。

    叶府家人大惊,齐声呐喊截上,蒲一凡手臂横扫,冲开率先挡来二人,合身向前扑出,一臂疾探,向风絮儿肩头疾抓。

    羽衣但闻呼声大作,不觉抬头,一眼见蒲一凡扑至,不禁大惊失色,疾喊,“絮儿小心!”双手力推,将风絮儿身子撞向一侧,自己身子不稳,却是迎上蒲一凡。

    蒲一凡手掌抓出,但觉手中一实,心中一喜,使力向怀中疾拖。羽衣但觉手臂一紧,已被蒲一凡握上,紧接着身子不稳,斜着跌出,落入一人怀中,羽衣大吃一惊,失声惊呼。

    蒲一凡闻她呼声,心知擒错,不觉暗骂,“贱婢!”欲要追擒风絮儿,却已为两名叶府家人截上。

    蒲一凡失了兵刃,无从招架,只连连退后几步,一手缩回,掐上羽衣咽喉,冷声道,“你等若是苦苦相逼,我立时要这贱婢性命!”

    风絮儿被羽衣一掌推的向后跌出,未及爬起,便见羽衣落入蒲一凡手中,不由大惊,疾声唤道,“不!不!我们放了你走,你……你莫伤羽衣!”

    蒲一凡一手拖了羽衣,连连后退,向叶升大声喝道,“叶府奴才,你若还要这贱婢性命,便放了曲三!”

    叶升一怔,手中顿然一松。哪知曲三不退反进,左手虚晃,右掌直进,于他胸前狠击。

    叶升一惊,不及迎敌,只斜身闪避,“澎”声闷响,右肩剧痛,已结结实实中了一掌。叶升身形不稳,自侧踉跄奔出,喉中一甜,一口鲜血激喷而出。

    蒲一凡见叶升受伤,不由大喜,大声喝道,“曲三,你去擒了那丫头,快走!”

    “哪走?”一声清啸,叶惊非修长身影,自山坡纵跃而下,向这方疾掠。

    蒲一凡大惊,喝道,“曲三,还不快拿了那丫头!”

    曲三闻喝,心知唯有拿了风絮儿,方可胁迫叶惊非,身形疾展,十指如勾,向风絮儿疾扑。

    风絮儿大惊,转身便逃,向叶惊非迎去,尖声大喊,“七郎……七郎……”

    叶惊非眼见相救不及,深吸一口气,断声喝道,“曲三,你二哥为蒲一凡所杀,大哥也落入我手,你还要替蒲一凡卖命吗?”

    风絮儿与曲三一逃一追,均是发足狂奔,闻喝齐齐一呆。风絮儿心道,“曲二明明是我所杀,怎么说是蒲一凡?”

    此话曲三是第二次听闻,也是一呆,心道,“那日我与大哥于园中引开家人,二哥与蒲一凡去擒这丫头,却不知为何丧生。”昨夜他曾偷入义庄,见到曲二尸身,竟是心窝中刀,一刀毙命,瞧来也非受人暗算。

    风絮儿娇怯女子,又如何敌得过曲二那般武林高手?可是……蒲一凡借重自己兄弟,又怎会去杀二哥?再一转念,又道,“那日所抢婴儿,是鄂丽族王子,察加图之子,他先前不说,待到昨夜,方告知真相,令大哥前去劫夺婴儿,说是用来胁迫鄂丽王莫尔,也不知安的何心。”

    只这一呆,叶惊非身形已疾掠而前,一把拉了风絮儿,藏于身后。一双星眸,却将曲三迷惑神情尽收眼中,淡淡道,“蒲一凡意欲用絮儿与大族和亲,你二哥擒了絮儿,欲行欺辱,蒲一凡阻拦不成,竟一刀将他杀了。”

    他亲见曲二死状,又见风絮儿狼狈情状,虽不知曲二究竟死于谁手,却是将二人心中所思,猜了个大概,此时言之凿凿的说出,竟是不由曲三不信。

    蒲一凡那方闻言,却是大惊,大声喝道,“不!不!曲三,曲二哥,是被那丫头所杀,她……她拿了厨房的刀子……”心中惶急,大声辩解,手臂却是不由松了。

    羽衣心中挂念冀璃,见了叶惊非一人赶回,只道冀璃遇害,不由珠泪滚滚而落。心中正自愤恨,但觉喉间一松,立时身体向下一滑,脱出钳制,身子向一侧滚出一周,连滚带爬逃去。

    蒲一凡大惊,身形疾转,又再向羽衣扑去。此一刻,要擒风絮儿已是不能,唯有这羽衣,可做他救命灵符。

    风絮儿见叶惊非一语,竟收此奇效,不由自他身后探出,一手指了蒲一凡,大声道,“不错,那坏人是他所杀,他……他是我哥哥,自不会眼睁睁瞧我受辱!”

    此话落入曲三耳中,顿如炸雷轰响,暗道,“不错,只因这丫头是他妹子,他方能利用她和亲,巴结上大族。定是二哥见这丫头美貌,临时起念,竟是被他杀了!”

    自己兄弟替他奔波厮杀,除却得一婢女取乐几日,并不曾得旁的好处,他竟只为自己妹子清白,便将二哥杀去!这般念头只在一闪之间。曲三心中顿然怒火狂燃,一声大吼,转身向蒲一凡扑去。

    蒲一凡眼见两步便可追上羽衣,却见曲三奔至,不由大惊,喝道,“曲三,你疯了!人不是我杀的!”不及追擒羽衣,返身迎上曲三,挥掌挡格,仍在不住口的辩解。

    羽衣眼见蒲一凡追至,身子前扑闪避,回身间,却见曲三赶来。她自毕节被擒,不知受了这三兄弟多少凌辱,此时身子倒伏于地,回身瞧见曲三面貌,心中愤恨顿时袭上心头。垂眸间,但见地上青石堆放,而青石之间,却散着十余柄锤、凿之物。

    羽衣不假思索,信手摸起一柄石凿,翻身爬起,身子疾跃,合身向曲三扑去。

    曲三因兄长丧命,此时全数气力,尽数向蒲一凡招呼,加之羽衣受他兄弟欺凌日久,并不防备,待到惊觉,羽衣身子已在近前,曲三身形方转,但闻颈间一凉,一柄石凿,已自颈侧插 入。

    曲三身子一僵,喉间“咯咯”两响,却是已难出声,双目突出,狠狠瞪了蒲一凡,脚步木木前移两步,身子一晃,向前扑跌,仿若一截木桩,砰声倒地。

    羽衣身子攀于曲三颈上,只溅的满身鲜血,随了他一起倒翻在地,心中愤恨不息,拼力拨出石凿,又再向他喉间插落。

    蒲一凡不料生此奇变,微微一怔,便即回神,疾跃一步,向羽衣一掌抓下。他与曲三纠缠间,已被他逼至竹林边,而叶、陶两家家人虽近,却尽数在墓地一侧,若是擒了羽衣,谅叶惊非不敢再追。

    此刻羽衣只道冀璃被害,又因自身所受羞辱,一腔愤恨,尽在曲三身上,于蒲一凡扑击,竟是浑然不觉。

    那方风絮儿瞧见,不由大声疾呼,“羽衣,小心!”不及多想,拔步向她奔来。

    叶惊非身形微晃,抢于她身前,一脚抄出,踢起地上一条捆绑棺木的绳索,信手抄住,疾挥而出。

    蒲一凡手指方触及羽衣衣衫,但闻风声劲疾,不及擒人,疾疾回身闪躲。哪知叶惊非手中,是一条丈余长的粗索,他身形方起,便觉腰间一紧,已被粗索紧紧缠上。

    蒲一凡大惊,身子疾疾一个盘旋,倒地翻滚,脱出绳索缠绕,连滚带爬,转至一杆大竹之后,方一跃而起,向林外逃去。

    叶惊非至此,哪里肯放?身形疾掠随上,手腕疾抖,长索便如一条灵蛇,蜿蜒盘绕,穿林而入,径向蒲一凡袭去。

    蒲一凡发足狂奔,却觉身后风声劲疾,未及闪躲,但觉喉间一紧,一条粗索已死死缠上,身子倒拖,背脊撞上粗竹,再也动弹不得。蒲一凡大惊,双手握上颈间绳索力拉,却觉绳索骤紧,喉间剧痛,张唇欲呼,却已发不出一声,身子挣得几挣,眼前一片昏黑,渐渐失了知觉。

    风絮儿但见蒲一凡被粗索与大竹缠于一处,挣得几下便即不动,一颗心,怦怦直跳,奔至叶惊非身侧,一手拉了他衣袖轻摇,颤声问道,“七……七郎,他……他可是死了?”

    叶惊非微微摇头,垂眸回视,低声问道,“絮儿,莫说他伤了陶诤,杀了辛涯,只他加诸于羽衣身上的凌辱,今日,七郎便不能饶他,你……要为他说情吗?”

    风絮儿紧紧咬唇,向缠于粗竹上的背影默望。那方垂死的男子,虽与她有着共同的血脉,但,诸般事端,只因他一己之私。

    若是无他,便无人逼自己嫁入鄂丽,若是无他,陶诤也不会被动宫刑,便也死,也不得周全。辛涯对他忠心耿耿,只因对自己的爱惜,便被他亲手处死……

    默望良久,风絮儿方咬了牙,重重摇头,低声道,“七郎,絮儿只有一个哥哥,他……他是陶诤!”

    若自己一时不忍,替他求情,叶七郎对自己爱惜,若是竟便就此允了,又如何面对满身伤痛的羽衣、冀璃?如何面对陶诤与辛涯的在天之灵?若是不允,岂不是令自己与七郎,心生嫌隙?那般阴狠之人,又怎值如此?

    闪闪星眸,将她眸是坚决尽收眼底,叶惊非心头一松,柔声道,“你去瞧瞧羽衣!”一手将她推转,另一手却是拼力一拉。粗竹咯声轻响,竹上高大的身影一挣,顿时软垂,却因与粗竹缠于一处,竟是立而不倒。

    风絮儿依言,向羽衣奔去,一臂将她扶起,但见她满身鲜血,不由心中惊乱,连声唤道,“羽衣……羽衣,你……你可曾受伤?”

    羽衣身躯颤抖,勉力撑身坐起,一眼望了曲三尸体,不由哇的一声哭出,转了身,抱上风絮儿,呜咽道,“絮儿……絮儿……我……我……我杀了人……”

    风絮儿紧紧将她拥了,咬了唇,狠声道,“羽衣,恶人不除,终须害了好人,你……你莫怕……”口中劝哄羽衣,自己心底,却是瞬间释然。

    昨日,自己惶急间,拼力一刀,插 入曲二心窝,原是存心拼个同归于尽。其后,再见曲二惨状,心中惊悸,竟不敢直视。此一刻,心中却道,“昨日若是我不杀他,必是为他所辱,日后,又不知他要害多少无辜良善,可见,我杀了他,并无错处!”

    她生性本是良善,但与蒲一凡有着同一血脉,内里亦是有着同一种狠戾。她屡遭欺凌,意欲逃避躲藏不成,却从不起意轻生,紧要关头,往往便是与敌拼个同归于尽,当初怀中藏刀,一意刺杀察加图,便可见一斑。

    羽衣得她劝慰,心中惊悸渐去,转念又思及冀璃,急急回身,望向叶惊非,喊道,“七爷……七爷,冀璃……冀璃……”冀璃如何?可是因此送了性命?心头伤痛,竟是问之不出。

    叶惊非松手放脱绳索,转身将二人一同拉起,抬了头,下巴向山坡处一指,笑道,“你瞧那方!”

    那一方,叶轩背负冀璃,正在叶轼、叶怀二人护持下慢慢自山坡行下,向这方行来。

    羽衣一见,大喜过望,大声唤道,“冀璃……冀璃……”拔步飞奔,迎上四人,一手拉了冀璃手臂,哭唤道,“冀璃,你……你如何了?你……你莫要死,我……我应了你,你……你日后要照应我,你……你不能死……”她情急之下,忘记冀璃手臂折断,一手抓了,连连摇晃。

    冀璃但觉手臂剧痛,一声闷哼,冷汗渗渗而下,黯淡的双眸,却是闪过一抹喜色,身不能动,只微微点头。

    叶轼一旁见状,忙一手将羽衣拉了,说道,“羽衣姑娘,冀璃身上有伤,姑娘当心一些!”

    羽衣恍然惊觉,“啊”的一声大呼,说道,“我……我……一时竟是忘了!”抬了手,狠狠抹去面上泪痕,面孔已是一派喜色。

    叶惊非闻听二人话语,唇角不觉掠上一抹笑意,却是转向叶轼问道,“叶旭呢?曲大可曾料理?”

    叶轼微微耸肩,说道,“我三人绑了曲大,在那方等候诱杀曲三,哪料左右等不至,只得留叶旭那方守了,我二人前来瞧瞧。”转了向叶怀道,“你再转了去,知会叶旭一声儿罢,只说诸事已了!”

    见叶怀应了欲去,叶惊非唤道,“且等一下!”转了身,大步向竹林行去,将蒲一凡尸身自竹上解下,绳索缠了拖回,手臂一甩,掷于陶诤坟前,大声道,“陶诤!好兄弟!你前恨尽雪,安心去罢!”

    风絮儿一旁瞧了,暗思陶诤那般一个少年,只因蒲一凡,竟落至那般境地。念着他生前所受折磨,不觉簌簌泪下,轻声道,“陶诤,你安心去罢,但愿来世,你果然是絮儿的哥哥……”

    叶惊非见她娇弱身躯微微颤抖,不由轻声叹息,低声道,“絮儿,此刻我们将蒲一凡于陶诤坟前生祭,令他走的再无遗恨,只是,这尸体,却是留不得。”

    垂眸间,但见风絮儿抬头望来,盈然水眸,一片迷惑,只得道,“蒲一凡身为风沽王,被大元朝廷追拿,若是有人见他死于陶家祖苎一侧,大元朝廷怕会追究,到时,岂不是给陶家惹祸?”

    风絮儿心头一慌,忙道,“那……那可如何是好?他……他死于这里,陶诤已见,该是心安,怎生处置了才是!”转了头,又再向曲三尸身望去一眼,说道,“还有……还有……”

    暗思曲三为羽衣所杀,叶惊非必也会妥为处置,但那曲二为自己所杀,叶惊非并不知晓,却不知又当如何?

    叶惊非并不知她心思,只道,“絮儿,你且安心,这等事,自会处置妥当。”转了头,向叶轼道,“你们留于此间,定须清理干净,莫要留下痕迹!”

    又再向陶、叶二府之人道,“今日之事,莫要有一字泄露,以免招祸。”见众人应了,便命人抬了冀璃,向山下去。

    风絮儿一旁默闻,见他吩咐人径去,一由一手将他拉了,转了头,向一侧石匠望去。

    叶惊非见她倒思的仔细,不由嗤的一笑,悄声道,“傻丫头,我山上山下设伏,便是石匠,又岂会用外人?”眼见众人已向山下去,叶轼等人也着手清理尸体血迹,便揽了风絮儿下山回城。

    回程一路,叶惊非弃马乘车,与冀璃、羽衣、风絮儿一同坐了,慢慢将今日之事讲述。说道,“昨日得了曲二尸身,我便派人连夜去查他底细。哪知一查之下,这三人竟是两年前,江湖新起的三个采花大盗,这两年内,也不知坏了多少良家女子。”

    “三人为祸,江湖震怒,聚众追拿,却因这三人武功高强,竟被屡屡逃脱。只是这三人于中原也已无法立足,方避往西南,不想,竟遇了蒲一凡,一拍即合,做下种种恶事!”

    羽衣垂了头,默默听闻,闻说“坏了多少良家女子”,触及心事,不由簌簌落下泪来。风絮儿见状,忙环臂将她揽了,连声劝慰。

    冀璃默然片刻,低声道,“恶人多行不义,七爷替天行道,果然是天理昭障!”

    说话间,车马入城,叶惊非道,“陶诤丧事虽了,我尚须入陶府去,与陶家二老做个交待,令二老安心,你二人且随了叶轩回去,冀璃大哥身上之伤,须好生瞧了,养些时日!”

    当下吩咐叶轩好生照应,与风絮儿自街角下车上马,赴陶府去禀了陶家二老。于山上一番厮杀绝口不提,只说诸般祸患均已除去,望二老安心,也令陶凝安心。

    二人小坐辞出,向叶宅行来,方入府门,便寻叶轩询问冀璃伤势,叶轩道,“冀璃受了曲三一掌,心脉受损,须好生调理,手臂、右腿打折,虽是能医,日后怕是再不能动刀兵。”

    叶惊非默然片刻,携了风絮儿向偏院冀璃住处去,方至门口,但闻羽衣声音道,“昨日你说的话,我可是当了真,如今……如今又知,我……我不过是偶有小恙,并未怀下孽胎,可安心随了你,过些寻常的日子……”

    风絮儿闻听此言,不禁大喜,一掌推门奔入,笑道,“羽衣,有这等好事,竟不说与我知?”

    叶惊非不及阻拦,只得自后随出,瞧了冀璃笑道,“可恭喜二位,因祸得福。”

    羽衣面上一红,垂了头,低声道,“我二人不过如此,哪有七爷与絮儿……”虽如此说,眸光转向冀璃,却也是满眼喜色。

    冀璃年过三十,十余年间,除着蒲一凡四处奔波,从不敢有家室之想,此一刻,但见羽衣倾心相待,心中喜慰,顿觉这满身的伤,一切皆已值得。

    匆匆一月有余,冀璃伤势渐好,叶惊非问二人去处时,冀璃只道不愿留于西南。叶惊非与二人商议,欲邀二人于江渐一地买田置地,以做安置。冀璃却道,“我虽动不得刀兵,却也是昂藏男儿,若是给不了羽衣一世安稳,又有何颜面留她在我身边!”

    叶惊非见他坚拒,心底无奈,只得修书一封,交于冀璃,说道,“你携着此书,若有急事,只需有叶家生意处,便可寻人照应。”冀璃心中感激,心知推辞不得,只得收了。

    二人欲行,叶宅中极力打点。又留几日,冀璃携了羽衣,辞了叶、风二人,径赴东北,从此改为汉人装束,“风沽”二字,于二人口中,再不曾提。

    叶、风二人送出城去,风絮儿瞧着二人车马远去,心中不舍,偎于叶惊非身畔,轻声道,“冀璃再动不得刀兵,若是……若是再有难处,却如何是好?”

    “傻絮儿!”叶惊非微微摇头,一臂揽她入怀,柔声道,“寻常百姓,又有多少人习了武功,日后他们平淡过活,较那王族争斗,要安稳许多!”垂了头,凑唇于她耳畔,悄声道,“明日辞了陶家,七郎也与絮儿过那神仙般的日子可好?”

    风絮儿小脸微红,眼波流转,闪过一抹调皮,噘唇道,“絮儿是陶家的女儿,哪里便这般随了七郎去?”

    叶惊非嗤的一笑,一臂紧揽,咬牙道,“你不随了七郎去,莫不是厌了七郎?七郎可是不容。”不顾城门处人来人往,将头一俯,便向她唇上亲去。

    风絮儿大羞,“啊”的一声惊呼,转身便逃。叶惊非自后赶来,笑道,“我便要瞧,你逃往何处?”

    风絮儿一边疾奔,一边回头笑道,“我自是逃回自个儿家里,去伴着爹娘姐姐,瞧你又能如何?”快步转过街角,果真向陶家宅子奔去。

    叶惊非笑道,“你纵是回去,岳父、岳母还能将我拒之门外不成?”

    风絮儿闻他唤出“岳父、岳母”之言,心中且羞且喜,奔的越发快了,一脚踏入陶府大门,却是回头吐舌,说道,“没羞!没羞!哪个是你……啊哟!”

    回眸间,却见府中出来一人,只差稍许便撞个满怀。风絮儿急急收足,已是不及,不由失声惊呼。叶惊非闻呼,身形疾掠而至,一臂探出,将她勾揽入怀,笑道,“你瞧可不淘气!”

    抬了头,却见齐明正含笑而立,说道,“你二人来的正好,近日小姐身子大好,夫人说,前几日小少爷满月,不曾摆酒,命我前去请了七爷与絮儿小姐,一同饮上两杯。”

    风絮儿闻言,不禁大喜,连声道好,一手拉了叶惊非,随了齐明向内来。叶惊非向齐明问道,“这几日我不曾来,不知小少爷可取了名儿?”

    齐明点头笑道,“小姐禀了老爷、夫人,说孩儿姓陶,承了少爷陶诤一脉,名唤陶正尧。”

    叶惊非默默点头,心中暗道,“如此一来,陶凝果然立心不嫁,日后这齐明,怕是尚有些煎熬,好在二老得后,也有些许安慰。”心中思忖,已入了前厅。

    陶家二老与陶凝正于厅上逗弄孩儿取乐,见了二人前来,忙迎入坐了。叶惊非见陶家二老丧子之痛渐淡,心中也是安稳。坐了片刻,便提及携风絮儿回姑苏完婚。

    风絮儿只为陶家义女,二老早料必有此事,自然应允。叶惊非见诸事已定,也便正式请辞,一两日内,果然命叶旭、叶升打点妥当,辞了陶家二老,携风絮儿离了芙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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