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别走,她果真就没能走成,只因,她被他紧紧拥进胸口。
“为什么要避着我?”
他带着朱栩回玄天门的前一天,他连着两天都有去晋江侯府,就为见她,结果他等到天塌黑,她始终没有出现。
决堤的泪奔涌而出,她不是避着他,而是,她娘压根不许她见他,她被锁在绣楼,出不来。
“你要是实在不想见我,我不会让你为难,即刻就走。”
“绯衣……”她终于还是唤出来了,这两个字眼太过沉重,压在她心上整整五年有余,原来喊出来,竟也不是太难。
只她一介妇人私下见他,终究不妥,慕端手攀上一束魏紫,紧紧攥着,攥得太用力,指节都发白了,魏紫到底糟她荼毒,花朵与花径折为两截,耷拉下来。
绯衣索性折了那魏紫,别在她发间,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试探:“阿端,跟我走,可好?”
慕端悚然抬眸,傻呆呆望住他。
绯衣手托起慕端下巴,眼波温柔,迫得慕端微微颤了颤,他唇边俱是诚恳笑痕:“我们一起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自是愿意的,只她早不是当初的慕端,她如何匹配的上他?
似是明白她心中所虑,绯衣再次拥她入怀,温声说:“我不在乎,我只知此生没有你,我的人生总有缺憾,阿端,跟我走好不好?我们已经错失五年,我不想抱憾终身。”
“你……不回玄天门了吗?”他可是玄明尊者首徒,他肯为她放弃他的修行?
玄天门首徒又如何?
连尊者都是一个冒牌的,他幼年就被送往玄天门,那是带着目的去的,只他一直不肯参与裴家的计划,早都被舍弃了。
“别哭,跟我离开好不好?”他不怎么懂人间的情爱,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更不懂得如何去哄她,只不停的帮她擦眼泪,可她越哭反倒越凶,绯衣手忙脚乱,直接用嘴去吮她的泪。
当他再问她的时候,慕端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头。
绯衣再难抑制心中的狂喜,低头就着她的泪,便深吻了下去。
“这就是你的绝妙好主意?”让绯衣带着慕端私奔!
持盈扶了腰,看着自己导出的这幕好戏,笑得开怀,封栖怔然看着花房内拥吻在一起的一对鸳鸯,拧了眉头。
“不然呢?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
万岁近日都歇在昭阳殿,连折子都是在昭阳殿批的,据檐雨提供的一线内幕消息,这两日弹劾张世舟贪污腐败的折子不少,万岁已经在着手调查,只要拿到实证,张世舟在劫难逃。
张世舟的儿子张蓉芥死也不肯与慕端和离,慕端早晚让张蓉芥拖累死,张府倾覆是必然的,与其让慕端受张蓉芥所累,还不如让慕端与绯衣远走高飞更有效。
“你怎会有这种奇思妙想。”绯衣找上他帮忙,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好主意,她一出马,这事就这么轻轻松松给搞定了,只是私奔,真的好吗?